穿过茂密的森林,穿过一片没头沙漠,走到一处被冰雪覆盖的山川。
缺差点没当场死去。
缺躺在地上,双腿都磨出茧了,缺有点生气道:“如果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你看能不能弄你!”
晴川尴尬地挥舞着扇子,摸了摸头发,尴尬的说道:“应该不远了,你也别趴在地上,不嫌脏吗?”
缺吐出热气道:“我真心佩服你们两个,走这么远,连口气都不喘,原来你们两个才是真神仙啊!”
霜将佩剑放在树边便缓缓躺下。
天空已经变得昏暗,紫蓝色的极光在三人头上,缺呆滞的目视一望无际的天空,很想询问他们离星星有多远,神仙多久能到那里,但缺终究没有问,也许是走了太多了,陈默有了很多其他的感悟,圣人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但陈默觉得在家里读书也挺好,走万里路其实也就那样,其实终究还是要看你个人的心态。
坐在篝火旁边,缺看到了灌木丛旁死去的小鸟,也许是感受到火,所以变得湿透起来。
身为古代的缺呆愣地目视着已经死去的小鸟,眼中的黑色被拉着很长,但归根结底却还是毫无触动。
……
天空像是上帝在下棋一样,黑白相间,又像是上帝在画画,只不过画板里只用了黑白。
空气有点闷热,难以想象,大冷的冬季,这个地方居然也会下雨,而且还下这么大,陈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没带伞,独自一个在雨中奔跑,这一次他使用了小时候常使用的“凌波微步”,巧妙的躲过了许多雨滴,也使得少量雨滴落在了陈默的石膏上。
望着大马路,等绿灯一起,便要奔跑过去。
就当陈默走在大马路上时,陈默突然好像看到了草丛里有什么东西,陈默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死去的小鸟,陈默无奈的目视着小鸟的死亡,湿漉漉的小鸟在雨中早已失去了生命。
“哼,关我什么事。”
“喂喂喂,不关我事啊,你看我,我也断了一只手,帮不了,帮不了。”
“看不见,看不见,别看我。”
陈默奔跑过对面,想当没事发生过,但看着四周带伞的看都看不见,陈默又着急起来。
“他们的。”
陈默良心过不去,无奈硬闯了红灯将小鸟的尸体抓起来,雨越来越大,像是惩罚着像陈默这样罪孽深重的人,陈默找了好久才终于在公园里给小鸟挖了一个坑,死去的东西陈默没有能力救,但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其挖个坟。
“祈祷下辈子不当鸟了吧。”
陈默蹲在旁边,大雨早已将他洗涤,湿漉漉的长发遮蔽了眼睛,看不出眼泪,他也没有掉眼泪的理由,陈默鞠了一个躬便离开了。
心里说了很多话,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的,他突然想起来老家,如果在那个传统又圣神的故土,死去的人,一个坟头就解决了吗?
陈默湿漉漉的,像那个已经死去的小鸟一样,他低沉着头,好像也死了一样,打开已经潮湿的木门,陈默已经泄气的回到家里,只见家里此时坐着两个妇女,两人交谈甚欢。
陈玉忠看到湿漉漉的陈默,询问道:“叫你带伞,你偏不带,没事吧。”
陈默出一口鼻气,说道:“没事,还有,家里那个伞都弄不紧,我一只手怎么弄?”
“那怪我啊,谁叫你非要玩那个滑板!”
陈默很想说话,吐出口气,又咽了下去。
坐在陈玉忠旁边的一个胖阿姨微笑道:“都这么大了,我当初抱的时候小小一个。”
陈玉忠:“有没有叫平阿姨,人家小时候还抱过你?”
陈默疑惑道:“我小时候有来过吗?”
陈玉忠捂着脸说道:“那时好像你才读幼儿园还是一年级,我暑假带你来适应一下的,你爸那个鬼样子,不行。”
对于玩具产,只不过是陈玉忠没时间带小孩所寄样的托管所,陈默也知道,但陈默大脑并不去想这些事,对于父母决定,怎么样他也只能接受,所以与其去想,还不如什么都不想。
“反正上班也没有什么不行的,而且听她撂倒那么多,还不如去上班。”
陈玉忠继续说道:“当时我要上班,我就把你寄放在一个公园里,花十块钱,就在那里钓鱼,当时你哪有现在那么调皮。”
幻灯片般的思绪在陈默的眼中穿梭而过。
“你就在这里玩吧,我晚点来接你。”
“嗯。”
摊主的老爷爷对着陈默说道:“你看啊,你就甩钩,然后把鱼放进小桶里,然后再放进来。”
“嗯。”陈默点头无神道。
初夏的午时,说不出的燥热,陈默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小小的浴缸,对着小小的池塘钓鱼,四周是喧闹的吵闹声,奔跑和嬉笑的声音在陈默的耳中仿佛不复存在。
陈默就钓到鱼,将鱼放开,继续钓鱼,然后继续放开。
天空白云朵朵。
天空万里无云。
天空银灰积云。
天空紫红晚霞。
圣光下的橙光照耀着陈默的身子。
“甩钩,放鱼,甩钩,放鱼。”
四周早已没有了人,摆摊的老爷爷也不见了踪影。
孤独的影子被拉着很长,重复的动作像机器人一样,仿佛失去了灵魂。
“甩钩,放鱼,甩钩,放鱼。”
像被提线的木偶,没有思路,没有想法。
光影的线条被拉得越来越长,那一天,陈玉忠很晚都没有来,黄昏也变越来越暗,无情的风吹打着陈默的脸颊。
陈默哭了,大哭起来,但嘴里依旧低咕着:“甩钩,放鱼,甩钩,放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默一脚踢翻里水桶,里面没有鱼,而小小的池塘里,里面也只有假的鱼,它们的口那里有那个金属,陈默的钓鱼钩那有块磁铁吸住,然后放开。
陈默鼓着气,很想将里面的东西破坏,但又遏制住了自己。
黄昏的影子落在茂密的草地上,成了蚂蚁的遮掩体。
陈默蜷缩的坐在椅子上,哭着喊着:“妈妈,爸爸,哥哥,你们在哪啊,我想回家。”
《你觉得很痛苦吗》
《我觉得我很痛苦》
《想逃避吗》
《嗯》
《那就逃避吧,逃避了,什么都可以解决》
《可是,可是……》
《不要想,爱自己,一切都交给命运》
《不要,不要,我不应该逃避,我为什么会这样,你是谁,我又应该是什么,我又应该是谁》
《我是你,你也是我》
……
《年,年兽的生日,可悲的小孩》:陈默
《春天,新鲜的空气,我很喜欢》:霜
《春天的雨,鸟语花香的空气,湿漉漉的,我喜欢》:雨
……
呼啸的寒风吹打着缺的脸颊,三人穿梭在厚厚的雪地里,望不到尽头的雪地,蜿蜒崎岖的山脉,如果不是三人行,缺绝对早就原路返回了。
“啊!”像溺水的小孩一样冲出水面,三人终于来到了大陆的边界,这里无风,缺回望着那皑皑白雪,在望着自身湿漉漉的身子,这里的温度略高,天空之中紫蓝色的极光在他们的头顶舞动,闪烁的星光是彩带的装饰品,美艳绝伦。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晴川也忍不住被眼中的场景所吸引,缺向前奔跑,面前有一个小湖,缺明了一口,“呸呸呸,好咸!”
霜笑道:“肯定是咸水啊,这湖又没有出水口,盐分出不去,自然就成了盐水。”
缺趴在地上,地面上是厚厚的砂砾,晴川蹲下身子,两人双目对视,缺问道:“这里就是你说的边慌?话说普通人能进来吗?”
“不知道,先不说其他,就我们来这边,你可有见过人,后面那皑皑的大雪,如果发生雪崩,你我可能都要葬身于此。”
缺靠在岩石上,感慨道:“那能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其实想想也不错。”
晴川和霜都笑了下,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什么大道理。
其实缺真正想的是,如果这里能变得世外桃源,接济一些普通人生活在此,也算功德一件。
和平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必须的东西。
缺目视着极光,聆听着世界的声音。
没休息多久,三人便要穿过次元壁来到另一个世界,次元壁是一道气流产生的墙壁,如果不是神体,根本无法穿过,缺屏住呼吸,感受着生命在身体里的流动。
穿过的瞬间,缺感受自己全裸于宇宙之中,光影的十字架将他悬挂起来,一道光影霎那间刺穿了他的胸膛,痛的缺神魂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