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田再次成为败家子,花20万包荒山种树,树值钱吗?大家不懂,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感觉他是败家子。
包山需要跟镇里签合同,象牙山村的荒山是历史遗留问题,算是政绩上的污点。
镇里开会齐镇长发表指示,适当让步吗?
一句让步,赵玉田以20万承包象牙山村1000亩荒山。
20万需要一次性缴纳,因为涉及财政补贴。
赵玉田一直在跟大连的王雷沟通,也知道一个名词《三北防护林》,看看能不能往这上面靠,即便让出500亩荒山种树,他也同意。
只要被归纳进去,只要保证树成才,如何,如何。
赵玉田听到后背都湿了,也知道找齐镇长没用,直接去找孙教授了,他很多同学不是在市林业部门上班吗?
在市林业部门,在查找相关文件后发现没戏,象牙山不属于三北防护林范围。
剩下就是种什么的问题了,种树一亩补贴120元钱,种果树一亩补贴80元钱。
钱分两次给,第一次拨款50%,三年后看树的成活率给予剩余的补贴。
几个老教授也出出力,让市林业部门的技术员,去象牙山做一次土地勘测,看看适合种什么。
这是一种提示!
1000亩山林,35%种树,65%种果树。
什么政策都能够得上。
赵玉田忙疯了,开始市里,镇里跑。
跟“三农”挂钩,还是种防护林(35%),银行贷款50万,利率3.5,贷款时间是6年。
大家都蒙了,花20万包山,国家给50万,那是不是赵玉田里外里赚30万。
整个象牙山百姓都眨眼,不懂其中的逻辑。
专款专用,这钱赵玉田是取不出来的。
赵玉田就比较忙了,树选择银杏树,存活率高。
镇林业部门来活了,趁着现在秋收前,赶紧组织百姓清理荒山,费用是一天90元钱,优中选优,最后选60人。
再去顾挖掘机,挖树坑。
种树讲究行能过车(大于4米),株能过人(大于2米)。
果树选择苹果树,市林业部门牵头,镇银行陪同,最后跟市里一家国有果树苗达成合作,他们提供技术支持。
赵玉田再次缺席今年的秋收工作,秋收完成,荒山也已经种满树苗了,一个个小树苗承载着他对未来的希望。
一顿折腾50万也所剩无几。
什么叫败家子,这就是,两个月花70万。
所有人看到荒山心里就发怵,感觉那座山很是恐怖。
赵玉田还是有工作的,花圃吗?
赵四已经不跟他说话了,生气。
哪有这么败家的,还不如看牌呢?
观念的不同,让父子俩开始较真。
赵玉田瘦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来,这也加速他的成长。
万幸,玫瑰灌木活了,好好培养,明年就能卖花了。
山上没水,需要去水库抽水灌溉,施肥,还需要看着点动物,要是进来一头疯牛,可就妥了。
事太多,压得赵玉田几乎不愿意说话!能不能成就看明年了。
挺过去明年,什么都好说!
王老七心疼孩子,让老伴杀只鸡,让姑娘去找赵玉田。
王小蒙抿嘴点头,花圃已经把暖棚扣上了,入秋后,花圃晚上需要留人,特别是冬天,要是不慎门没关严,花容易冻死,赵四能跳河。
“丫头啊!玉田在山上呢?”
王小蒙点头,擦着黑上山了,刚上山就看到赵玉田咬着一节草,坐在石头上发呆呢?
“玉田!”
王小蒙隔着几米的距离喊,发现赵玉田没反应,有些生气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丢过去。
啪的一声,赵玉田揉着脑袋回身,王小蒙捂着嘴笑道:“我爹让你去我家吃饭,快点。”说完笑着下山了。
赵玉田拍了拍屁股也下山了,入冬天前需要再施肥一次。
两人到王家天已经黑了,刘一水也在,顿时起身道:“玉田,我这来看看七叔,卖粮食的时候我哪里忙,没帮上什么忙。”
“这话咋说的,你忙你的,七叔还能动,玉田洗洗手吃饭。”
赵玉田洗手去了!
一只四斤的老母鸡被端上桌,满满两大盆,刘一水一愣,王老七笑着道:“看玉田辛苦,你四叔也是,跟孩子置气干什么,小蒙啊!今天喝点,把屋里那瓶好酒拿出来。”
“哎!”
刘一水也没想到赵玉田这么疯狂,真的疯狂,看着心事重重的赵玉田,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要是真的成了,赵玉田就一步登天了,王长贵给他看很多文件,赵玉田后面有高人指点,特别那35%的防护林,这不是镇里文件,也不是县里文件,是市里的。
赵玉田越来越不简单了。
小蒙娘眼里都是心疼,打一下王小蒙的筷子,从她筷子下夹走一个鸡腿道:“玉田多吃,啊!”
王小蒙生气道:“娘,你偏心,我的鸡腿。”
“你这孩子,因为你,玉田小时候都没吃过鸡腿。”
王小蒙脸红了,把身子扭过去,刘一水赶紧找鸡腿,最后道:“小蒙,赶紧地这里有一个。”
“谢谢一水哥!”
刘一水高兴。
“哎!一水,我记着年初你就说要扩建,这都多久了,要是缺钱跟七叔说,今年收成好,七叔手里有钱。”
刘一水赶紧把碗放下,他最感激的就是王老七一家了,当初建养殖场,缺钱不是一万两万,他都出去抬钱了,最后是王老七帮助他,帮他度过最难的一关。
“七叔,我那钱够用,不够来找你。“
“不够说啊!在不就是瞧不起你七叔。“
两人再次碰杯,赵玉田一口气吃三大碗米饭,这食量属实惊人!
王老七两口子收拾完就躺下了。
“老婆子,不是让你去找大脚,给一水找个媳妇吗?他亲人都不在了,人家一口一个叔,咱不能不帮。“
小蒙娘翻身,背对王老七,敲了敲后背,王老七把她手打掉,帮着她捶捶后背。
“找了,大脚也去几次,一水说不急,这不急什么意思。“
“我那知道,你说咱姑娘什么想法,我咋不懂呢?”
“我也不懂!我呀!看一水跟玉田都不错。”
王老七点头道:“到我了。”说完也翻身,玉田娘给他捶后背道:“是不错,两个孩子都有正事。”
“都有本事!不像咱们,就知道在地里刨食。“
王香秀最近在躲着赵玉田,因为她爹说树肯定种不成,种不成树就欠银行50万,饥荒怎么还。
她可不想背着负债活着,图啥啊!所以王香秀一直没去找赵玉田。
刘英都忘记怎么哭了,她感觉赵玉田傻,不是因为种树,而是没相中她。
她也去找赵玉田了,看着赵玉田坐在山上的石头发呆,她说什么都没反应,她很生气。
刘能也被赵玉田的大手笔给震住了,他算过帐,明年还需要投入呢?种树哪有百分百存活的,需要十年投入,这不是小钱。
是老天爷听到他的祈祷,让赵玉田遭此横祸吗?
他不懂!
也决定去看看赵玉田。
天凉了,大家都穿上薄棉衣了。
刘能在山上找到赵玉田了,道:“玉,玉田啊!给叔干点活。“
赵玉田没说话,点头从石头上下来。
什么活,扛柴禾,从地里往刘家扛苞米杆,一捆30斤。
刘家三口就看着赵玉田一趟一趟地背,七八趟后,刘英妈不干了,打两下刘能道:“干什么,欺负人咋地。”说完就去阻拦赵玉田了,不让他干了。
刘能冷哼一声道:“他,他傻,活哪有这么干的,是不是姑娘。”
刘英心里不舒服,具体的也不知道,回屋哭去了。
她哭的是赵玉田没看她一眼!
谢大脚也心疼赵玉田,因为这事还跟王长贵吵两次架,王长贵冷言冷语地,让她不舒服。
赵玉田大了,她也知道自己名声,需要避嫌,这让谢大脚很是着急。
一个女人的出现,打破现有的平衡。
初雪过后,谢大脚接到一个电话,她侄女谢小梅要来看她。
如果可以,谢大脚不想跟娘家人联系,她悲惨的命运,就是因为家人给她找的丈夫。
几天后,谢小梅一脸自信地来了,她穿着紫色羽绒服,白色的围脖,推门进入大脚小卖店了,“姑,姑,我来了。“
谢大脚正在算账,有几户人家都欠两个月钱了,不是她不去要,而是对方家人住院了,这时候去要钱不好。
“我的祖宗,怎么不戴帽子。“
谢小梅留着干练的短发道:“大姑,没事,不冷。“
她眼里有悲哀,女怕嫁错郎,这话不假,李福能言会道,没沾染恶习前,也是一个本分的人。
当初彩礼可是一台自行车,还有一台熊猫牌黑白电视机。
谁成想知人知面不知心!
谢大脚把自己悲惨的命运都归于家人。
知道李福什么样后,几乎不跟家里人联系了。
谢小梅缓了缓,就把外套脱了,一件乳白色的毛衣更加衬托她的干练。
“美,我们村就没这么好看的丫头。“
“怎么没有,我姑就比我美。“
“瞎扯,你姑老了。”
谢小梅在屋里转圈,看着商品道:“姑,你这里东西怎么跟市里东西差不多,谁给你上货的,还有薯片。”
谢小梅没客气,直接拿下一包薯片就打开了,赶紧吃两片。
“洗洗手再吃,都是玉田给上的,说什么城里人都吃这玩意,你说我咋就不懂呢?这么贵还有人吃,不就是土豆片吗?”
谢小梅又拿两包过去,一一打开道:“这就不懂了吧,还有人专门吃进口食品呢?”
“进口?咋进。”
谢小梅笑容甜美,小手不停地在三包薯片里进进出出,小嘴也没闲着。
门开了,一个有些矮胖的青年进屋埋怨道:“大脚婶,我老婆要吃零食,咱以后能不进了吗?我妈都有想法了,土豆才3毛一斤,你那个薯片还没一个土豆沉,好家伙卖我7元钱。”
谢小梅看着对方就在笑,谢大脚把抹布摔在柜台上道:“王蒙,秋天没娶老婆前,你是一兜一兜往人家送,怎么这刚娶进家门,说开始嫌弃上了,你这种人表里不一,我愿意贵啊!人家就这个价,我有啥办法。“
王蒙把棉帽子拽下来,揉了揉脑袋道:“谁发明的?太坏了。“
“咋,你还要去打人家啊!自己拿去,这老婆心不顺,可不愿意怀孩子。”
王蒙叹口气去找零食了,没过一会儿道:“大脚婶,黄瓜味的怎么没了。”
谢小梅低头看着自己再吃的薯片,赶紧收起来,她没吃。
“原味,番茄都是你老婆爱吃的,可乐要不。”
王蒙一脸无奈地拎着一大兜零食回家了,心里再说为了孩子。
小朋友进屋就喊冰棍,一个个舔两口冰棍,在蹦跳地跑出去。
“大姑,你这生意不赖啊!”谢小梅又去看看吃点什么。
“别看了,西村王家杀羊,大姑知道你要来,特意让给留两条腿,一会儿涮火锅。”
谢小梅笑着点头道:“大姑,羊需要排酸,当天宰杀不能吃。”
“不愧是县畜牧局技术员,懂得多,昨中午杀的,对啊!老赵家怎么没把羊腿给送来,我打电话问问。“
谢大脚赶紧打电话,这都几点了。
“啥,让我去取,我怎么去,不知道外面多滑啊!张沟里怎么办,行,我算认识你家了。“
电话刚撂下,门开了,赵玉田抱着大袋子进屋,也没看清对面是谁,直接把一大袋子塞进她怀里,又出门了。
谢小梅有点傻,她看了看怀里的袋子,一声尖叫在小店里外响起,她的毛衣埋汰了,胸口一大片黑色的泥水。
谢大脚知道完了,没过一会儿屋里气氛比较诡异,谢小梅喘着粗气,在看浑不在意的赵玉田。
谢大脚怎么擦都擦不掉污秽,看着眼睛要喷火的侄女,赶紧道:“玉田,去西村老赵家把羊腿拿回来,一会儿来婶这里涮羊肉。”
赵玉田吸了吸鼻子就出门,没有回头。
“大姑,他谁啊!我不跟他吃饭,看到他就讨厌,我的毛衣,我的毛衣。”
谢大脚赶紧安慰跳脚的侄女,怎么就这么寸呢?
火锅底料不错,谢大脚调的蘸料也不错,赵玉田的刀工也不错。
谢小梅已经换上一件绿色高领毛衣,换来赵玉田一句:“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谢大脚傻了,赶紧照着赵玉田后背打两下,谢小梅把筷子咬得吱吱响,似乎认识对面的赵玉田了。
火锅开了,开始下羊肉,白菜,鱼丸,干豆腐。
赵玉田喜欢吃鱼丸,买的草鱼,刮出鱼泥,用淀粉搅拌,在被红油底料滚熟,味道说不出得好。
一顿火锅成为战场了,赵玉田夹什么,谢小梅抢什么。
谢大脚只能叹气,她都不知道怎么劝架,她这个侄女心高气傲,谁都不服,更是从不吃亏。
一顿涮羊肉,赵玉田没吃饱,看着对面在炫耀的谢小梅,跟谢大脚告别就走了。
谢小梅趁着脖子看他小时道:“不过如此,不行了,姑,姑,我动不了了,快来扶我。“
谢大脚打她一下道:“你这死孩子,硬吃,撑坏了怎么办。“扶着她去椅子上休息。
谢小梅如同十月怀胎似的,小心,在小心往后面挪挪道:“敢说我,让他长长记性。”
谢大脚去收拾了,在把赵玉田进的货摆放好。
“姑,姑,那个瓜子给我留着。”
谢大脚咬着下嘴唇生气,不过片刻就笑了,谢小梅仰着头深呼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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