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移植玫瑰后,赵玉田就去荒山溜达,这一片山很大,真的很大,土质不好,稀稀落落几颗树顽强在生长,更多的树都枯死了。
天黑赵玉田才回村,正好碰到王小蒙,王小蒙看着他就笑道:“我跟你讲赵玉田,我不爱吃鱼腹肉。”
赵玉田被剜一眼,笑笑往家走了。
女人都爱记仇!
晚上谢大脚来找,嘱咐要买的货物,
第二天上午,赵玉田就进城了,先去找齐镇长,路上买点苹果,齐三太看着一兜苹果,笑着的开心,手里还拿着茶缸子道:“你小子行,我这多长时间没这么开心了,说说最近收获。”
“哎!自从认识孙教授,经常往市里跑,孙教授给我介绍很多老教授,人家都有本事。“
“那是,你小子行,知道干什么,不要小瞧人家,要不是我说请,人家不会去的。”
赵玉田点头,继续说道:“我想请教的是盆栽牡丹方面的知识。”
“盆栽牡丹?”
“就是在花盆里养牡丹,根茎长得很慢,一年都能开花!”
齐三太把茶盖扣上道:“哦,我想起来了,能成功?”
“能,我已经跟铁岭农业职业技术学院达成合作了,我去培育,再去找他们分析,毕竟人家权威。”
“哦,好,这是好事,有什么需要给我电话。”
赵玉田点头继续道:“那些老教授还给我介绍一个生意,以后我哪里准备卖玫瑰花,我打算这么来,咱们镇,县,往上就是铁岭,再往上就是省会了,现在年轻人都用玫瑰花,消耗量很大。”
齐三太不再说话,而是沉思片刻道:“你要开店铺。”
“不开,我只卖花,让那些花店来我这里进货,暂时只能这么来,玫瑰明年就可以上市。”
齐三太咬了咬手指道:“好事,我们全力配合,一定要把花圃打造成咱们镇的门面企业。”
“是,齐镇长,我想问一下我们村那个荒山。”
齐三太想想就知道那座山了,没有这座山王长贵估计能提拔,这座山不好,很不好。
“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包山。”
“玉田,年轻人敢干,肯干是好事,包山起步要5年,价格从50-200元一亩地,你们村那个山算是荒山,我可以做主可以50元钱给你,但是啊!那个荒山有1000亩地,一年5万,五年需要25万,想要盈利,需要最少十年,我建议你稳扎稳打。”
“我跟政府承包30年,合同写60年,但是价格需要将降,我有信心干好,而且需要镇里牵头,支持贷款。”
“承包30年,在续30年,玉田,你这手笔很大啊!”
“钱我无法一次给齐,可以分几期。”
“玉田,慎重!我给你时间考虑,事呢?是一件一件做,不要着急,你回去考虑一下。“
赵玉田点点头走了。
齐三太沉思一会儿,拿起电话道:“长贵啊!我齐镇长,对,我问一下你们村那个荒山什么情况了,去年种的1500颗树苗就剩200颗了,怎么死这么多,你没用心,好,我知道了。“
齐三太放下电话,起身去看墙上的全镇地图,他用手摸着山川走势,最后点在象牙山村的一座山上,连点三次。
他站在地图前沉思,因为一些事开始犹豫,最后叹一口,决定不管了,
需要政绩工程!
王长贵在村委会沉思,齐镇长怎么突然问荒山了,想到这里,他也起身往出走,在山上溜达一圈,没看出什么,对于这个山,他也闹挺,下山。
谢大脚把盆里的水泼了,道:“王大主任,这是掉沟里去了。“
“什么话,我上山看看。“
“你也上山了。“
王长贵停下步伐道:“还谁山上了。”
“你不知道啊!“
“赶紧说。”
谢大脚眉毛轻佻道:“玉田啊!这几天他经常山上溜达,跟寻宝似的。”
王长贵一愣,回头看了看荒山,这里有什么溜达的,不对,赶紧道:“玉田进城了。”
“这话说的,玉田上午来我这里取过期的食品,你还在呢?你说他啥去了。”
王长贵回村委会了,赵玉田去找齐镇长问荒山的事。
要干什么?
打他小报告!
不能,以他对齐镇长的了解,即便对他不满也不会打电话,什么呢?
王长贵根本就想不到赵玉田要包山,还是荒山。
中午赵玉田才回村,帮着谢大脚搬东西,谢大脚脸上都是笑容,两人有说有笑的,这一切都被王长贵看在眼里。
两人下午在荒山上碰到了,王长贵还扛着一个铁锨道:“玉田,你怎么来山上了。”
“长贵叔,这里的树为什么这么容易枯死。”
“怎么讲呢?存不住水,山都是斜坡吗?一下雨水就往山下跑,树没水,不就枯死了。“
这话说得跟放屁似的。
按照这个理论,这世上的山就不可能有树。
赵玉田走了,下山就碰到守株待兔的刘能呢?
刘能昂头道:“真,真是有缘。”
“刘能叔,气色不错,我爸成喜欢吃你种的豆角了。”
“哼,以后,以后就吃不到了。”
“叔,有啥活吱一声!”
刘能喘气,直接走了,说他不能干活咋地。
仇越结越深了!
赵玉田去小蒙豆腐厂了,洗洗手就替换下小蒙娘,开始过滤豆浆,这需要不停地摇。
小蒙娘坐在一边笑得开心,半个小时后王老七才回来,道:“怎么还让玉田干上了。”
“七叔,我这没事!”
“行,晚上陪七叔喝一杯。”
小蒙娘道:“我去打酒去!“
晚上吃的家常菜,猪肉炖豆角,蘸酱菜。
王老七高兴,看着人高马大的赵玉田道:“说吧,来七叔这里干什么。“
小蒙娘不高兴道:“你说你,来找你非有事啊!你谁呀!镇长?玉田吃,七婶给你炖一斤肉。”
王小蒙有些不高兴道:“妈,我也要吃肉。”
大家笑笑,赵玉田道:“七叔,我想问问那个荒山。”
“荒山,咋的,你咋还想问它了。”
小蒙娘道:“你看你,孩子都问了,知道就说,不知道就不说。“
王老七笑着道:“还成我不是了,我小时候那个山都是树。”
“七叔,那咋这样呢?“
“你不懂,几十年前了,那时候象牙山还有狼,工人不敢去砍伐,就盯上那个山了,上千人砍伐,一两个月就光了,我还去了呢?都是一个个树桩,还有,因为什么事,还要烧那些树桩。“
赵玉田不懂问:“七叔,烧树桩干什么,留着树桩还能长成大树啊!”
“这事我还真知道,我爹不是大队技术推广员吗?负责三个村种什么粮食的,当时砍树的时候起纠纷了。”
王小蒙不懂问:“爹,啥纠纷,砍树还有啥纠纷。“
王老七开始比划,最后把手离地一米说:“当时纠纷是留多高树桩,当时有个小册子,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这个技术啊,是鬼子留下来的,他们看东北林子砍树,就留这么高的树桩,之后就烧了。”
“七叔,你们没阻拦。”
“你敢啊!树桩根本点不着,之后就开始伐树桩了,几个月时间就光秃秃一片了,本来啊!还能长,过几年又来一帮人,我都大了吗?他们就用拖拉机,把那些树根从地里硬拽出来了,之后一把火烧了,往后就那样了。”
赵玉田知道一件事,以前荒山是有树的,剩下就不在意了。
王老七有意灌酒,最后赵玉田也多了,就在王家住的。
王小蒙道:“娘,我去告诉四叔一声吧。”
“没事,这大小伙子还能跟谁跑啊!早点睡!”
赵家的气氛很不好,这是赵玉田第二次要开家庭会议,第一次是为苗圃,这次是为什么。
“爹,我要包山。”
玉田娘一愣道:“山,什么山,你好好不在家养花,瞎颠什么,现在好了,刘英也不来了,也不知道你要找一个什么样的。”
“我同意!”
赵玉田继续道:“我要包荒山种果树!”
赵四立马变卦,冷哼一声道:“看,看到没有,原形毕露了,都说你是败家子,你还真往上靠,我不同意,举手。”
“我也不同意。“
赵玉田道:“我意已决!我算过了,那个山20万能包30年,最近我一直在看相关方面的政策,爹,20万1000亩地,还30年。。”
“你把你爹当外来户呢?每年长贵组织大家种树,是我没去,是你没去,有活的吗?把钱往河里扔,我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我都打算干了,花圃的活越来越少,我不能闲着吧。”
玉田娘拉着儿子的手道:“儿啊!这么闲,咱结婚吧,刘英不错。”
赵玉田把手抽走道:“开会呢?别老提什么结不结婚。”
赵四知道自己劝不住儿子,只能道:“休庭,再议。”
这是要去找外援!
一顿折腾,村里人都知道赵玉田要包荒山了。
谢广坤笑着道:“长山看到没有,没有一定的财运,钱就是赚到手,他也留不住,赵家散了。”
皮长山推了推眼睛道:“爹,那个山那么邪乎!”
“邪乎,岂止是邪乎,几条亡魂在山上徘徊,要是能成,我就把村口河喝光了。”
皮长山无奈道:“爹,你发一个小一点誓,你这太大了,把自己当葫芦娃了。”
“什么葫芦娃,什么葫芦娃,你听不懂我说话的重点吗?还校长呢?“
同样的事在家家户户上演。
刘能高兴道:“看到没老伴,老赵家遭报应了,还种树,就是种草,都不能成片,等着倒霉吧。“
“老头子,你赶紧去劝劝,玉田家有今天不容易。”
“去啥,去啥,我告诉你,你,就是现在老赵家来求亲,我都不会答应,等着,等着看他们家笑话。“
刘英还是去了,但发现她进不去赵家,赵家里里外外都是人,只能生闷气。
赵玉田如同一个雕像坐在院子中间,好心的邻居不停地劝慰,就差绕着赵玉田转圈念咒了。
紧箍咒念三天,村里邻居都来劝劝,赵四就差跪下来了,赵家有今天不容易,这不是小钱。
王老七嘴都气泡了,认为自己有一定责任,看着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赵玉田,他也没办法了。
三天后,赵玉田就去铁岭找孙教授了,以前都能长大树,为什么现在不能长了。
几个老教授正在看宝贝,这个宝贝就是从玉田花圃移植过来的姚黄牡丹了,这株牡丹算是活了,怎么能不高兴,现在已经成为他们学院的宝了。
真的难得,这颗牡丹是花几十年培育出来的,怎么能不好看。
几个老教授听完赵玉田的问题,开始沉思,也很快给出解释,原来伐树留桩,地下的根系保持完好,也有营养,只要时间充裕,就会重新长成大树。
要是树根被破坏,还是毁灭性破坏,整片山林就会造成大量的水土流失,养分流失,一般手段是养不成树的。
需要最少十年时间去精心维护。
森林也是有抱负心的。
赵玉田懂了,转身就去找齐镇长了。
两人一阵沟通,赵玉田没有交底,就是说想试试,这种态度让齐镇长拿不准赵玉田要干什么,也说开会研究。
王长贵也被喊到镇里问询,他把知道的都说了,没说村里人不同意包山,说些没意义的话。
主要是赵玉田给的价格太低了,20万30年,而且需要财政补贴,还有牵头贷款。
王长贵不再说话,要是真的能解决那个荒山,也是他业绩不是。
赵、王两家再次开会,赵玉田说得很真,那个山一定能种植成功,秋天适合种树,此时气温开始降低,土壤开始凉爽,也是树木进入休眠期的时候,栽种后可以更好地生根。
王小蒙也是第一次见到侃侃而谈的赵玉田了,跟她印象中的不一样,可能是本能,赵玉田一直在躲着她,怕挨打。
想起这个,王小蒙不自觉地笑了。
王长贵跟刘一水也在荒山上溜达,都是农民,更是对地质了解,两人也不懂为什么赵玉田一定要包这片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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