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雨让炎热的天气开始闷热,不大的小雨浇灭农民心中的燥热,粮食别歉收就好。
地里的事不担心了,就去看看荒山的事吧。
赵玉田打井不是什么秘密,县打井队来人,重新测绘了,他们以前来过很多次。
看着荒山一个个枯树苗,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需要先打桩,看土质,最后打井。
都是为人民服务,十几个人打井队的师傅,拿出自己从事几十年的专业,铆着劲,要打出水。
乡亲们顶着大太阳,看着他们忙碌,也看到打井工具了,跟家用的井就是两个概念。
关心赵玉田的人都很着急,也有祈祷的,希望出水!
只有谢广坤是冷笑,能出水他就把村口的河喝了,不过不用他喝了,那条河干了。
赵四也着急,同时也知道赵玉田又借款10万元的事,他的心在滴血,卖多少花能堵上这窟窿。
刘能也在,他表情平淡,心里在盘算,要是打不出水来,赵玉田的心气必然受挫,以后是不是就听话了。
是不是能当一个好女婿了。
赵玉田干活麻利,真的麻利,没有那些青年身上的浮躁,除了不爱种地,但人家养花啊!行行出状元吗?
欠钱的事他也知道,还呗,能怎么办,他也决定了,要是赵玉田能接受刘英,他就出一部分,反正他也没有儿子,将来都是刘英的,早给晚给都一样。
刘能都笑了,这找女婿,还倒给彩礼!
王长贵一直积极跟打井师傅沟通,都到这份上了,说什么都没用,他有点埋怨赵玉田,有事不跟他说一声吗?
不征求他的意见吗?
是不是有点不拿他当回事。
测绘很快进行完毕,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人,在地上定一个锚点,专业的师傅开始打井了。
轰隆隆的声音很是吓人,随着一节一节的设备探进去,一个小时后,摇头,失败。
23000元钱没了。
很多人的心如同被揪一下。
这可是钱啊!
师傅们的脸色更加不好,如同不服输的战士。
轰隆隆的声音继续响起,一个多小时后,抽出来的都是泥浆,再次失败。
上午两个眼,下午一个眼,都没有抽出水来。
晚上师傅没走,就在村里住上了,大家通宵看着地图,做着分析,互相打气,全程赵玉田一句话没说。
第二天上午,又打两个水眼,全部失败。
共损失11万多,象牙山头号败家子的名号实至名归。
师傅们很抱歉,也说回去研究,过几天再来。
大家如同在战败的士兵,王长贵给齐镇长打电话汇报此次情况,情况不容乐观啊!山上的树已经枯死近半了。
齐镇长也没办法,水归上级部门调配,他也只能感叹赵玉田命不好。
要说能整事还得是谢广坤,普通人看到别人倒霉,都会偷摸躲在家里,露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毕竟当面幸灾乐祸,容易被人指点说闲话。
谢广坤有其高傲的本钱,跟齐镇长是亲戚,女婿是小学校长,儿子是大学毕业生。
多种光环下,让他有为所欲为的本钱。
就在打井队走后第三天,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穿着道袍的阴阳先生,两人直接去赵家了。
谢广坤是一个从不念别人好,但一定能记住别人恶的人。
他恨赵四替王老七出头,真当自己是谁了。
他就是恶心赵四。
“老四啊!老四,你看看我把谁给你领来了,这位可不得了,在铁岭,人称胜天半子,崔大师。“
“崔大师最擅长的就是风水术,崔大师,给他们讲讲什么是风水术。“
崔大师甩一下拂尘道:“各位有礼,所谓风水术,又叫堪舆术,堪舆术是对地脉、山形、水流及坐向的统称,在下不才,正是茅山上三请,污茅一脉传人,师承天河道人。”
赵家出来的人很多,一个个都傻了,赵玉田道:“滚蛋。”
谢广坤赶紧道:“玉田,你广坤叔不远百里给你找人,你就这么报答你广坤叔的,我这不也替你着急吗?这背70万的债务,晚上能睡着觉吗?”
崔大师道:“这位施主。”
“滚,我他妈就信共产党,那凉快那里待着去。”
如果是别人,赵四还真的去问问,看着谢广坤嘚瑟的样子,冷哼一声进屋了。
刘能不乐意道:“怎么,怎么广坤,谁,谁倒霉都要踩一脚,这么有本事,怎么,怎么不给你儿子算算,这,这都毕业多久了,什么时候工作。”
“你,你逢人就说你儿子多了不起,瞧,瞧不起人家卖豆腐的,别,别最后连豆腐都,都吃不起。”
捅人就往人心口扎,这就是刘能。
谢广坤眼睛都气绿了,谢永强及时出现道:“爹,你这是干什么,抱歉刘叔,回家,回家。”
“你拉我干什么,我这不也是为玉田好吗?崔大师,麻烦你了。”
崔大师本想说两句,心里盘算往坟地上靠,他懂个屁水脉,他就是一个找坟地的。
赵玉田提着菜刀出来道:“滚!”
崔大师感觉到杀气,吸了吸鼻子,转身就跑了,找谢广坤去要往返费用,说好大生意,都提刀了。
谢广坤一脸诧异道:“你找我要钱,是你自己没本事。”
“谢同志,是你跟我说赵家的情况,让我去讹钱的,现在跟你说的不符,路费钱我出的,还请你吃顿饭,我也不想你计较,1000元钱,就当没这事。”
谢家人傻了,一个个看向谢广坤,这事也能做。
谢广坤顿时急了道:“你说什么,谁跟你说了,你知道我家干什么的,敢讹诈老子,也不看看我是谁。”
崔大师笑了,道:“既然你这样,我就去村里说你跟我合作的事,到时候,别怪我说什么都说,反正我不在这个村里住。”
皮长山傻了,赶紧拉着崔大师道:“大师。“
“大师个屁,他就是一个吃不上饭干白事的。“
“那也比你强,跟我算计人家,小人。“
谢广坤发誓,他没有,脸都青了。
谢家人都知道这事不能闹大,别管真假,要是真的散播出去了,他们怎么在村里待。
乡亲怎么看他们。
皮长山只能自掏腰包了,并且把崔大师送上线车,当然威胁的话也没少说。
谢广坤还在家里解释呢?没人信他,怎么信,这给谢广坤气得,看到皮长山回来突然笑了。
大家还以为他疯了。
“这点损失叫损失吗?我看他老赵家怎么办。“
大家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心里这个别扭,别人倒霉,他能落什么好处似的。
一个星期后,赵家气氛有些诡异!
赵四要篡权!
自从弄这个荒山,父子俩就不咋说话了。
赵四本着一家之主的名义,不能让赵玉田这么任意妄为下去了。
意思很简单,玉田花圃个体工商执照,变更为赵四花圃。
王老七道:“老四,你这,你这是干什么。“
刘能不解道:“老四,你这是要大义灭亲吗?够,够狠的。“
赵四能说要是赵玉田还不上银行钱,花圃有可能被收走,不能说。
赵玉田想到了,他不认为这是他爹能想到的。
对于破产,赵玉田想得很清楚,那20晌地是赵四名下的,他们父子写一个租赁合同,把日期提前,一直欠租费,那么赵四就是花圃第一债权人了,银行第二。
稍稍一操作,都是赵四的了。
玉田娘没有说话,这是刘一水来找他们说的。
起码有这个花圃在,他们能替赵玉田还欠的钱,花圃没了,他们怎么办,投入太多了。
赵玉田道:“我同意,再给我10万元钱。“
王老七还在劝赵四呢?听到这话顿时道:“玉田啊!回头是岸,七叔知道你窝火,人就是这样,需要什么来了。“
刘能深吸一口气道:“需要及时止损,老七,是这个意思不。“
王老七激动道:“别管啥了,不能再扔钱了,你七叔家有钱,不就70万吗?几年就还上了,听话啊!“
刘能傻了,也算明白人家两家为什么好了,这话说出去,就成真了。
赵玉田道:“我还想试试,不试不甘心。“
赵四往后靠靠道:“儿啊!所有赌徒都是这么输光的,你从小没少见过。“
“我要十万。“
“我给!以后花圃跟你没关系了,但是你需要去那里干活。“
“行!“
两人傻了,发生什么了。
赵玉田懂法,这一点谁都不知道,而赵四拿回花圃不那么简单,毕竟赵玉田背着债呢?
要是告赵玉田转移资产,容易出事。
在只有王老七知道情况下,赵四把赵玉田告了,庭下和解,花圃就这么转移到赵四身上了。
通过这事,王老七,赵四都知道,赵玉田绝对不凡。
真的不凡,比他们强多了。
在不懂内情的人看来,赵家完了。
赵玉田破产了。
在山上还剩下3成活苗的时候,赵玉田继续开始打井了。
乡亲们傻眼了,还以为他有完全把握,没想到5个水眼都没打上水,又10万打水漂了。
看得人心悸,真的心悸,这可是钱啊!
这事,齐镇长,银行都知道了。
赵玉田被银行叫过去了,花圃通过法律更名瞒不住,他们需要一个理由。
赵玉田也解释了,他们都不信他能打出水,事实确实没打出水,两次打水,银行都派人了。
赵玉田说得诚恳,九真一假,也说不会放弃荒山的,会继续投入。
但是银行已经止损了,不会再投入了。
别小人君子的,看看欠的钱,利息。
到最后还不上,可别怪他们了。
人之常情!
赵玉田就这么回村了!
刚进村就被谢大脚拦住了。
“大脚婶,需要进啥不。“
谢大脚看了看附近没什么人,赶紧从胸口拿出一个牛皮袋道:“不缺啥,这是婶一点心意,别人不信你,婶信你,2万元钱,要不是李福把家败光了,婶说什么也给你拿10万。“
赵玉田笑得诚恳,没推脱,直接走了,谢大脚委屈,这老天爷专坑苦命人。
也有好事,水库来水了,不多,继续浇灌!
赵玉田把草帽摘了,望天大喊:“老天爷,我草拟姥姥。”
有人失落,就有人得意!
刘一水经过高人指点,也明白为什么镇里不同意他扩建了,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他脱钩了。
很快他跟县畜牧局取得联系,允许他们在一水养殖场搞试点。
扩建就这么完成了,从1000平方米土地,扩张到2300平方米土地。
连续跑一个星期,算是把各项补助拿到手里了。
大批的砖瓦,水泥,各种设备分次进村。
刘一水再次扬名,他很谦卑,折腾完就去找赵玉田了,两人喝几瓶啤酒,留下一句用钱找我就走了。
谢大脚经常从王长贵那里听到不好的消息,这让她心烦,都是关于赵玉田了,为此骂两次王长贵。
正在谢大脚生气的时候,谢小梅提着行李箱来了。
“姑,谁惹你生气了。”
谢大脚一抬头就看到侄女来了,谢小梅上身穿着蓝色条纹polo衫,下身淡灰色宽松西装裤。
“小梅,你怎么来了。”
“我来,你不高兴啊!“
“高兴,我给你放一挂得了,赶紧进屋,这有风扇。“
“这还差不多。”谢小梅没去吹风扇,而去找零食去了,一会就笑着抱着一堆零食回来了,脸贴在风扇上晃晃,顿时舒服极了。
“你还没说,你咋来了。“
“你们村有个养殖场,向县畜牧局提交技术支持,我不愿意在那里待着,一看是象牙山村,就来了。“
谢大脚一顿道:“一水那个养殖场。”
“好像是这个名字,姑,给我拿瓶雪碧,要冰的。”
“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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