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因果锁链,命运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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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五点半,林晨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翻了个身,床头的闹钟红光刺得他眯起眼。昨晚在系统提示因果值即将达标后,他翻来覆去琢磨了半宿,此刻后颈还沾着凉津津的汗。

“阿狗。”他轻唤一声,踢了踢床沿。墙角铺着的旧棉絮动了动,阿狗裹着军大衣坐起来,头发翘得像被踩过的鸡窝:“晨哥,这才几点啊......”“陈老说七点老地方见。”林晨已经套上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弯腰从床底摸出个油纸包——里头是母亲凌晨四点起来蒸的红糖馒头,“赶紧的,路上吃。”

阿狗吸了吸鼻子,闻见馒头甜香,立刻掀了被子。两人出门时,巷子里还蒙着层薄雾,青石板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林晨走在前头,阿狗缩着脖子跟在后面啃馒头,腮帮鼓得像仓鼠:“晨哥,那老中医真能帮你?就上次在药铺,他摸我手腕时说我有隐伤......““陈老不是普通中医。”林晨脚步顿了顿。

三天前他在码头搬货时救下摔下台阶的陈玄机,老人当时咳得直不起腰,却在他递水时突然扣住他手腕,只摸了半分钟脉就沉下脸:“你这气血翻涌得像滚水,再这么耗下去,半年内必伤根本。”想到这儿,林晨喉结动了动。母亲的降压药需要钱,码头的活计需要体力,他何尝不想慢下来?

可前天晚上那五个持匕首的混混,若不是他硬撑着用轻功残页里的借力术翻上围墙,此刻躺进医院的怕就是他了。四合院的朱门虚掩着,门环上挂着的铜铃被风一吹,叮铃轻响。

林晨抬手敲了三下,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陈玄机穿着青灰色对襟褂子来开门,银发用布带随意束着,看见林晨的瞬间,眉峰猛地一挑:“你这气色......”“陈老。”林晨抢先一步作揖,“我按您说的,这三天没碰重货,可昨晚......”他顿了顿,想起系统奖励的轻功残页,咬了咬牙如实道,“我练了本古武残页,搬货时能省些力,可之后总觉得心口发闷。”

陈玄机没接话,拉着他在院里石凳坐下,枯瘦的手指搭上他腕脉。

林晨盯着老人皱如核桃的脸,见他瞳孔渐渐缩紧,心也跟着提起来。直到陈玄机松开手,他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那残页里的法子,是强行引气血冲关。”陈玄机从怀里摸出个铜烟杆,吧嗒吧嗒抽了两口,“你底子扎实,能撑到现在算本事。”他起身往正屋走,蓝布门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头整墙的古籍,“跟我来。”

阿狗缩在院门口,盯着墙上挂的几串干艾草发愣。林晨跟着陈玄机进了屋,扑面而来的霉味混着药材香,他看见老人从檀木柜里取出本黑皮古籍,封皮上“气脉通解”四个字被磨得发亮。

“这书是我师父传的,讲的是如何疏导气血运行。”陈玄机翻开书页,指腹抚过泛黄的纸页,“你昨晚动用那残页时,是不是觉得有股热流从脚底往头顶窜?”

林晨猛地抬头——昨晚练到第二式借墙反弹时,确实有股火烧似的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他当时咬着牙硬撑,以为是自己没练对。“这书你拿回去看。”陈玄机把书塞进他怀里,“记着,每次练完必须静坐半个时辰,引着热流往丹田走。”他突然眯起眼,“对了,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有人盯着?”林晨的手指在书脊上顿住。

三天前便利店老板娘说周大茂的人在盯他,昨晚巷子里的混混,还有今早出门时王婶家院门口那道一闪而过的蓝布衫......“陈老?”他声音发紧。老人没答话,只是拍了拍他肩膀:“回去吧,晚上再看这书。”

夜幕降临时,林晨趴在木桌上翻开《气脉通解》。煤油灯芯“噼啪”炸了个火星,照得书页上的小楷泛着暖光。他刚看了两页,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像电流窜过脊椎:“【因果值 70】,累计1000点,解锁新功能——因果锁定:可主动追踪某事件背后隐藏线索。”

林晨手一抖,钢笔“啪”地掉在桌上。他慌忙擦了擦手心的汗,按照系统提示集中精神,在心里默念“被抢劫便利店事件”。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串光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慢慢聚拢:便利店的玻璃柜台-一张匿名转账单-苏氏集团的外围产业执照......“苏氏......”林晨喉结动了动。

苏若雪那天丢的玉佩是苏氏传家宝,苏若冰来码头谈合作时他见过,苏氏集团的logo是朵雪莲花,就印在码头仓库的墙上。

他猛地站起来,木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阿狗在门口打盹,被吓了一跳,抱着被子坐直:“晨哥?”“阿狗,帮我个忙。”林晨抓过外套披在肩上,“去码头附近的茶摊、面馆转转,就说有人打听我最近的搬货路线。”他摸出兜里最后十块钱塞过去,“买包烟,跟人套套近乎。”

阿狗揉了揉眼睛,把钱揣进裤兜:“知道了,我今晚就去。”这一夜林晨没合眼。他盯着窗外的月亮从东头移到西头,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听见院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阿狗推开门时,眼眶青得像被打了一拳,衣服皱巴巴沾着油渍:“晨哥,我打听到了......”他咽了口唾沫,“有个戴黑墨镜的男人,昨天下午在码头问老吴头,说‘那搬货的林晨,每天几点走哪条路’。”

林晨的手指扣住桌沿,指节泛白。他想起昨晚系统显示的线索链,苏氏集团外围产业......难道苏若雪丢的玉佩,苏若冰被跟踪,还有周大茂的人盯梢,全是一条线上的?“阿狗,你先去睡。”他声音发哑,“今天别出门。”阿狗应了一声,倒在棉絮上立刻打起呼噜。

林晨出门倒洗脸水时,正撞见王婶拎着菜篮从巷口过来。以往这女人总爱扒着院门口的夹竹桃打听闲事,今儿却低着脑袋,蓝布衫的衣角被风吹得乱晃。“王婶,早啊。”林晨故意放慢脚步。王婶猛地抬头,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小晨啊......早,早。”她攥着菜篮的手指节发白,转身时差点被青石板绊倒,菜篮里的菠菜掉了两根,她也没捡,匆匆往家跑。林晨盯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系统的因果锁定功能。

他背靠着墙站定,闭眼集中精神,在心里默念“王婶异常行为”。眼前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昨晚十点,王婶家院门口,戴黑墨镜的男人递了个信封,王婶缩着脖子接过去,往四周张望了好几回......“原来如此。”林晨睁开眼时,眼底像淬了把刀。

深夜,林晨坐在漏风的木窗边。远处商业中心的霓虹透过破窗纸照进来,在《气脉通解》的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是苏若雪今早发的消息:“林大哥,我妹妹说码头合作案可能有问题,方便的话想请你帮忙看看?”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因果锁定】目标身份识别中......请保持关注。”

林晨望着窗外渐沉的月亮,把手机轻轻扣在桌上。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掀起书页,露出他昨晚在《气脉通解》上写的批注:“子时引气入丹田,可解气血翻涌。”他摸了摸怀里的古籍,又看了眼门口阿狗蜷成一团的身影。

母亲的药费单还压在枕头底下,周大茂的人还在暗处,王婶手里的信封,戴墨镜的男人,苏氏集团的线索......木桌上的煤油灯忽明忽暗,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晨捏了捏发酸的后颈,从抽屉里摸出铅笔,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下几个字:“所有巧合,必有因果。”窗外传来野猫的叫声,他抬头望了眼漫天星斗,低声道:“该收网了。”

这一夜,破屋里的台灯亮了整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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