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的铁皮门在晚风中吱呀作响,林晨的指节抵着后腰的砖块,能摸到藏在衣摆下的烟雾弹棱角。王婶儿子的皮鞋声像敲在他神经上,每一步都让空气更紧绷几分。“林先生,我们是来做交易的。”西装青年停在五步外,袖扣在车灯余光里泛着冷银,笑容像贴在脸上的面具,“您手里那块玉牌,我们出三百万。现金,立刻转账。”
林晨喉结动了动。三天前他在老周头遗物里翻出玉牌时,系统提示“因果值 15”,当时只当是普通旧物。此刻看着赵磊泛红的眼尾,他突然明白——这玉牌分量远不止如此。“你们怎么知道我拿到了它?”他压着心跳,声音故意放得懒散,余光瞥见赵磊攥紧的拳头在发抖,指节泛白。王婶儿子轻笑一声,指尖敲了敲自己太阳穴:“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掌控的。”他身后的车灯突然暗了一瞬,阴影里传来布料摩擦声,像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赵磊突然踉跄两步,挡在林晨身前:“你们又是谁?我妈那事还没查清楚,现在又来抢玉牌?“他的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脖颈青筋跳得吓人,”我妈说苏先生疯了是因为参被换了,你们...你们是不是当年...““因果推演·中级启动。”林晨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眼前闪过重叠的画面:王婶儿子的腕表指针跳了三下,嘴角抽搐半秒;赵磊的右脚尖微微抬起,像是要冲过去。
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178秒、177秒...“苏家药材案?”林晨突然开口,盯着王婶儿子瞳孔收缩的瞬间,“十年前苏氏集团采购紫灵参,结果参被调包成普通野山参,导致苏老爷子病情恶化。当时负责验收的杂工,就是赵磊他妈。“西装青年的笑容终于出现裂痕。他喉结滚动两下,指尖无意识摩挲袖扣:“林先生果然聪明。不过——“他尾音突然拔高,”聪明人往往死得早。”
阴影里传来布料撕裂声,四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从仓库角落现身,其中一个耳后纹着青蛇,正活动手腕发出咔咔响。林晨早算到这一步,借着横梁投下的阴影猫腰窜向右侧,同时摸出烟雾弹咬开拉环——系统推演里,三秒后黑衣人会形成包围网,现在必须打破节奏。“阿狗!”他低喝一声,烟雾腾起的瞬间,左侧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阿狗裹着破麻袋从通风口扑下,故意撞翻堆在角落的铁桶,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炸响,黑衣人果然转向他的方向。林晨趁机爬上废弃货架,摸到藏在横梁上的扩音器,按下开关。刺耳的警笛声撕裂空气。青蛇男的脚步顿住,转头看向王婶儿子:“哥,这...”“撤。”王婶儿子扯了扯领带,目光扫过烟雾中若隐若现的林晨,“今天算你走运。”
他转身时袖扣闪过冷光,像是某种暗号,黑衣人迅速收队,汽车引擎声轰鸣着远去。烟雾散去,阿狗拍着身上的灰走过来,脸上沾着草屑:“晨哥,那几个孙子跑了。”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玉牌复印件我藏好了,原件你贴身带着?”林晨摸了摸胸口的暗袋,玉牌贴着皮肤的温度让他安心些:“走,去武道馆。”他想起柳清瑶说过,她父亲收藏了不少旧年信物,“清瑶那可能知道玉牌来历。”
武道馆的青砖墙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练武场传来木人桩被击打的闷响。林晨推开门时,柳清瑶正抱着一摞旧账本,发梢还沾着汗水:“这么晚来?不会又要我教你打拳吧?““看这个。”林晨掏出手机,调出玉牌的高清照片。柳清瑶的指尖刚碰到屏幕就顿住,睫毛剧烈颤动:“这纹路...是我爸的刻刀手法。”她翻出一本泛黄的相册,指着其中一张老照片——穿中山装的男人笑着递给另一个青年一块玉牌,款式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这是二十年前,我爸救了位被追杀的先生,送的信物。”
林晨盯着照片里青年的侧脸,后颈泛起凉意。那轮廓,和苏氏集团现任董事长苏正雄有七分相似。“所以这块玉牌,可能是苏家的?”他声音发紧。柳清瑶合上相册,抬头时目光灼灼:“更可能的是,它牵连着当年那桩悬案。我爸说那先生后来发达了,但断了所有联系...林晨,你最好别趟这浑水。“林晨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牌,系统界面突然闪烁——因果值 30,推演功能解锁新条目。
他走到武道馆门口时,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见未接来电显示着“陈玄机”三个字。晚风掀起他的衣角,远处传来不知谁家的狗吠。林晨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手指悬在回拨键上,突然觉得这夜色里,藏着比玉牌更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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