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的风,裹着残冬的最后一股子狠劲,像无数把小刀子刮过城市的街巷。光秃秃的树梢在风里抖得厉害,电线发出“呜呜”的哀鸣,可乘风机械厂的铁门一打开,这点凛冽就被里头涌出来的热气冲得七零八落。厂区里早没了春节的闲适。车间的铁皮屋顶下,冲压机的“哐当”、车床的“嗡嗡”、传送带的“吱呀”缠成一团,震得空气都在发颤——这头沉睡了半个月的钢铁巨兽,终于彻底醒了。穿蓝色工装的工人推着物料车在通道里穿梭,鞋底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