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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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月大人,快救救他吧,他妖丹破碎,就快要消散了!”翃虎带着哭腔,连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急哭了。背上背着紫鳞,他轻飘飘地,好像下一秒就飞走不见了。

“蠢货。”紫鳞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趴在他的背上微微喘气,心里不觉动容,但没再说什么,嘴里只是不断重复,“蠢货。”

“祭月大人你一定救救他,他可狡猾阴险了,可以给妖族出不少鬼主意!”翃虎跪下哀求道,紫鳞刚刚有些感动,听到这些,他只觉得这个二货蠢得无可救药了。

他眼前发虚,逐渐听不见声音了,翃虎的话语似乎从遥远处传来,模糊得听不清,最后一个念头便是——这个蠢货!

“别吵了!我什么时候说不救了。”祭月都被吵得头痛了,这家伙话真密,她不耐烦地说道,“我自然是能救,只是需要你牺牲一下,就看你是否愿意。”

“我……我……”翃虎愣住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不愿意那便算了。”祭月颇有些失望。

“我可以!”翃虎昂首挺胸,俨然要牺牲自己,“这家伙救过我,按道义来讲,我也该还他一命!”

“好!有种,不愧是我妖族的将士!”祭月赞赏道,“那么你们便共生吧!”

“共生?什么意思?”翃虎还没听明白,祭月并不打算解释,和这虎头虎脑的傻货解释无异于对牛弹琴。她只手破开翃虎的丹田,一把抓住他的妖丹。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几乎要晕过去了,但他只是一味地受着没有半句怨言。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救活紫鳞的安心。

不知何时,他昏厥过去,做了很长一段的梦。似乎是关于……紫鳞的记忆。

他看着眼前一条被遗弃的小蛇觉得有些纳闷,这个还没他手指粗的小蛇就是未来的妖族左使?那个人人畏惧的妖族左使紫鳞?

他半蹲下看着那条奄奄一息的小蛇,似乎是刚刚从蛋壳里爬出来的,身上还带着一些白色的碎壳和黏液,一动不动地和死了似的。他伸手拨弄小蛇,但又怕自己力气大把他折腾死,笨手笨脚地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歌声,他回头一看,一个老樵夫背着柴火,手里拿着砍柴刀,哼着山歌慢悠悠地走来。他似乎注意到了紫鳞,放下柴火拎起来瞧了瞧,而后将它别在腰间,嘴里念叨着,“可惜没多少肉,唉,只好泡酒了。虽说效果不一定好,聊胜于无吧。”

“可恶的人族。”翃虎怒骂道,上前想一口吃了那个老樵夫,手穿过他的身体时才发现自己并非实体。他只好跟着那樵夫回家,那个老樵夫一回家便找来个泡菜缸子,洗洗便拿小蛇泡酒,他也没什么泡酒的经验,常听别人拿小妖泡酒多好多好,还能延年益寿,他才动了心思。不过不知道怎么弄,只觉得泡酒和酱菜差不多,倒点黄酒,在加点山里采来的草药,一起腌好了扔在阴凉的角落里等一段时间就好了。为了心疼那点酒,他还只倒了一半,剩下的留着慢慢喝。

翃虎急得上蹿下跳,可一点法子也没有,眼睁睁地看着紫鳞屈辱地被泡在那个腌臜坛子里,无可奈何,只能指着那老樵夫的鼻子大骂大叫。

泡酒泡了有三个月,那樵夫或许是觉得成了,便开坛饮酒,直接对着坛子喝上一大口,但那条死蛇竟然活了,还张大了些,赶得上小臂那般粗了。张开大口咬了他一口。这小蛇看着小,但毒性却强,老樵夫当即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原是是那老樵夫分不清药材,把商路和断肠草采来,酿出了毒酒。小蛇在毒酒里泡了三个月,竟也没被毒死,还吸收了毒性。毒死老樵夫之后,它便逃了。本以为可以就此归于山林,之后却不幸被一邪修捉住。那邪修见他能吸收毒性,遂抓捕以为己用。

那邪修擅于炼蛊,遍寻天下奇毒喂养小蛇,翃虎看着它被无数种毒药折磨,蜷缩成一团,绞痛翻滚,一边咒骂人族不得好死,却又无可奈何。它从未想到,紫鳞此前居然有如此悲惨的遭遇。它原本并非毒物,也非蛇王,不过是山林间被遗弃的小蛇妖。

终于,紫鳞已经对所有毒药免疫,练就百毒不侵的体质,其毒性也是杀人致命。那个邪修却还是不满于此,将它和毒虫,毒蝎,毒蜘蛛,毒蜈蚣放在一起炼蛊。那几个毒物也是邪修费尽心思用毒喂养大的,都是厉害家伙。紫鳞片便在阴冷潮湿的洞穴种不见天日地厮杀,一日日熬着,九死一生之后,它成为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蛊王。吸收了其他几只毒虫的毒素,它的毒性已经天下无敌。

邪修利用它虐杀妖族,剖取妖丹,修习妖术。但他也常会受伤,也会流血,寻常的灵药他早已免疫,无法为他治疗,只能拖着任由伤口发脓,发臭。为了让他快点恢复,为自己做事,邪修便会将炼好的毒洒在它的伤口上。它痛苦至极,却无法反抗,伤口愈合之后便会长出带着毒液的鳞片。渐渐地,他全身的鳞片都带着毒液。它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日复一日地做邪修杀妖的工具。

邪修利用得来得妖丹修炼邪术,但不慎反被邪术反噬,紫鳞趁机反杀了那邪修,将他吞食入腹,也因此继承了邪修的修为,妖力大涨。

他自小没有受过教化,因此只是知道一味地杀戮,自小养成暴戾的性子,难以更改。许是从毒中长大,一日不造杀孽,便会觉得全身受毒性侵蚀,苦不堪言。因此,即使是脱离了邪修的控制,他依旧会四处杀人。于他而言,这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平常,杀人就是他的解药,杀戮能带来快感。

所到之处,人妖皆谈之色变,备受歧视恐惧,他愈发孤僻阴狠,成为为祸天下的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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