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灿，欢迎回家！”乔任下车，张开双臂，拍了拍杨灿的后背笑道。
杨灿问道：“资料都收集好了？”
“你给的时间太少了，只有两个小时，但还是有点收获，去我家再说。”
……
乔任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位于市中心。
到他家里的时候正值十二点，开门的是乔溪，乔任的妹妹。
“哥……杨灿哥！”乔溪怔怔看着杨灿，眼底隐隐有泪，“杨灿哥，这几年吃了很多苦吧？”
杨灿摸了摸她头：“什么话，坐牢难道还能享福？”
乔溪收起眼泪笑道：“今天尝尝乔家大厨的手艺，可比你的牢饭好吃多啦。”
杨灿端过她递来的一碗汤，尝了一口，眉头皱起来：“我现在回去吃牢饭还来得及吗？”
乔任哈哈大笑：“还好我早饭吃得晚，现在不饿。”
“什么意思啊杨灿？多少人想尝尝我乔大美人的厨艺我都没答应，这可是我的第一次，你这种表情就极可恶。”
她有些怀疑地尝了尝，偷偷看一眼杨灿，默默地放下调羹。
“杨灿哥，来尝尝我做的鱼，绝对齿颊留香，赞不绝口……”
她将一盘鱼推到杨灿面前，用眼神示意他开动。
杨灿举着筷子，注视着那盘鱼问道：“这鱼没有去鳞？”
“去鳞？”乔溪脑袋上肉眼可见的长了个问号。
她拿起筷子戳了戳，筷子在鳞上滑动发出“沙沙”声。
“没有去内脏？”
“去内脏？”乔溪一脸疑惑地看着杨灿。
“那墨鱼你就往锅里一扔对吧？”
乔溪蹙眉道：“杨灿，你是不是怀疑我的智商？墨鱼都是黑的，我是洗干净才扔锅里的。”
杨灿拿了一根牙签，从墨鱼的中间刺入，抽出后，墨汁缓缓流出。
乔溪脸色也发黑。
乔任点了一桌外卖，“乔溪，你23岁第一次动手做菜，值得夸奖。”
埋头吃饭的乔溪抬头道：“乔任，你别说话，一说话我就觉得你在笑话我。”
“把【觉得】两个字去掉。”
乔溪不理他，转头对杨灿说道：
“杨灿哥，我带你去买衣服吧？你这一身应该是好多年前的，而且，现在穿这个太厚啦，你不热吗？杨灿哥？”
“杨灿哥，跟我讲讲你和嫂子的恋爱史吧？听说从校园里走出来的婚姻特别好。”
“杨灿哥，等我成为大厨就请你吃饭。”
乔溪嘴里嚼着饭菜，丝毫不影响她吐字清晰。
杨灿则用“嗯”或者“好”来回答，一旦多说两个字，饭菜会喷出来。
饭后乔溪一边收拾残羹剩饭，一边絮絮叨叨说着她舞蹈学院女生的择偶标准。
见乔任表情凝重地拿出几个档案袋，翻出一些资料放在茶几上，而杨灿神情复杂一言不发，她则自觉地收起声音。
“货车下高速时间是七点十分，在路边停了两个小时二十分，伯父伯母商会宴席结束于九点多。”
“出事地点是林荫大道与金华大道交叉口，伯母在林荫大道等红绿灯，货车以一百码的速度从后面撞上，撞上十多秒后才刹车。”
“男子因得知自己肺癌，借酒浇愁导致酒驾。”
“男子离异，父母已不在，有一个女儿，在此事发生前半个月出国留学。”
“留学资金国外一家企业资助，资金往来都是国外账户，司机说那是女儿的男朋友。”
“那这件事情除非司机自己开口，但他已是烂命一条，抱着坚持酒驾的口供，暂时没有其他突破口。”
杨灿拿起司机和她女儿的照片，两人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
女子照片写的名字是张英雪。上面是一个留美学校的地址。
如果父亲是被买通的杀人犯，那这个张英雪便是受益人。
以前会觉得她无罪，因为杀人的不是她，而今他觉得只要是在这场犯罪中受益的，都有罪。
“可以从这个女人那里着手，或者从我父母去世后谁是最大受益者那里查起。”
杨灿拿起另一本资料，这是他父母的华彩集团，转让之前三年的经营状况。
将重要文件翻了翻，都是通过虚假注资、关联交易来达成资产转移。
“老杨，如果要起诉嫂子要坐牢，很多文件嫂子是签了字的，当然，你大舅子、陈建新和他父母诈骗的成份多一些，他们要牢底坐穿。”
“这些事情也不用急，三年都过来了，跟我去一趟龙湾区的百吉村，身上有多少钱？”
乔任指了指自己，问道：“我？老杨……你要伤感情是不是？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吃不饱饿不死，要钱没有，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养你几年可以。”
“别废话，一百万。”
“噢，那行，到时候你要还我。我就一个小广告公司，没多少钱的。”
乔任挂羊头卖狗肉，表面做的是广告设计，实际上就是一个没什么实力黑客，接点私家侦探的活。
“就不爱和你这种抠索的穷逼交朋友！”
乔溪道：“杨灿哥，去百吉村吗？带我去啊。”
“走啊，你一个无业游民，闲着也是闲着，换上平底鞋，要爬山。”
杨灿接过乔任递过来的烟，放在手上转动着，戒了三年的东西，今天要续上吗？
“说得谁不是无业游民似的，你等我一下，我去换鞋。”
乔溪脸上有止不住的喜悦，“杨灿哥，女人换鞋的时候必须换衣服的，你要等久一点。”
乔任冷笑一声，“怕是还要换一个妆容，老杨，带她去干嘛，女人只会影响男人拔刀的速度。我去公司还有事情，你自己慢慢等吧。”
他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丢给他，说道：“这里面有二百万不到，密码是我生日，你只能用一百万，多用一分我弄死你。”
杨灿手机里传来一条信息，是温婧发来的：
“杨灿，你和乔任在一起吗？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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