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么惊愕万分地望着地上那具干瘪如柴的尸体,双腿一软,踉跄后退几步,扶住墙角,喉头紧绷,胃中翻江倒海,几乎呕吐出来。
“我……我竟然杀人了?!”他的声音颤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与慌乱之中。
他环顾四周,巷中空旷寂静,唯风穿墙而过,吹得几片枯叶沙沙作响。
“没人看见……没人看见……”他心中默念,可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心跳便越急促。
“不行!必须立刻离开此地!”他咬牙低语,转身便朝巷口奔去,脚步匆忙,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困兽,在迷宫般的街巷间左冲右突。
他心神大乱,辨不清方向,竟误入一条幽深曲折的小巷。
他不敢回头,更不敢停歇,只觉身后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仍在盯着他。
那巷子狭窄阴暗,两旁高墙遮天蔽日,仿佛一张无声吞噬灵魂的大口。
他不敢回头,更不敢停歇,只觉身后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仍在盯着他。
脑海中不断闪回那一幕——吉茂的身体迅速干瘪,星力被生生抽走,最终化作一具毫无生气的空壳。
“我杀了人……我真的杀了人……”
这句话在他心头反复回荡,仿佛要借此来确认这一残酷的事实。
恐惧与焦虑交织成网,紧紧缠绕着他的五脏六腑。
可他不能停下,也不敢停下。
终于,他冲出小巷,踏入熙攘街头。
正午阳光洒落,人群川流不息,叫卖声、笑谈声、车轮碾地声如潮水般涌入耳中。
那熟悉的喧嚣本该令人烦躁,此刻却似一股暖流,悄然融化着他心头的寒意。
他停下脚步,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滑落脸颊,混着尘土,在阳光下闪烁如珠。
他意识到,在这下班时分、人流如织的街头,若表现得太过慌张,只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于是他强迫自己镇定,压下心中的震颤,调整呼吸,放缓步伐,装作寻常路人模样,目光扫视四周,既在寻找可能的威胁,也在搜寻脱身之法。
他转了几条街后,阿十么看到一群载客摩的司机闲散地聚在一处。
他们有的靠在自己的摩的上,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间眼神不时地瞟向四周,搜寻着潜在的乘客;
有的则三两成群地站着,低声交谈着,偶尔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仿佛在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
阿十么目光微动,锁定其中一辆略显破旧、车灯蒙尘的摩的。
那驾驶者神情憨厚,脸上带着几分倦意,像是个不会多问是非的老实人。
阿十么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去城外棚户区,多少钱?”
“50块星币。”司机头也不抬地说。
阿十么没有迟疑,迅速掏出星币递上,翻身坐上后座。
随着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力量带着逃离了那个充满罪恶的现场,向着家的方向飞驰。
夏风呼啸而过,吹散了他额头的冷汗,却吹不走心中那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霾。
一路上,他紧闭双眼,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吉茂干瘪的尸体,以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警察会不会已接到报案?”
“他们是否正在全城追查?”
“我……会吃牢饭吗?”
这些念头如同无数只小手,在他心口抓挠,让他坐立难安。
终于,摩托车在一排低矮的棚户区前停下。
阿十么几乎是踉跄着跳下车,将早已给过的钱又塞了一份,随即匆匆离去,脚步慌乱,身形佝偻。
司机低头看着手中重复的钱票,眉头微微一皱,喃喃自语:“这人……是不是失了魂了?刚才明明付过了。”
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正想叫住阿十么,却见阿十么已经迅速隐入了棚户区的阴影中。
“算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阿十么钻进棚户区,空气中混杂着潮湿、油烟与腐水的气味,沟渠中漂浮着残渣碎屑,污水横流,平日里令人掩鼻,此刻在他眼中,竟似人间烟火般亲切。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小屋,不敢多言,也不敢久留,唯恐引人注意。
进屋后,他立刻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那喘息声在寂静的屋内回响,每一声都像是在诉说着他心中的恐惧与疲惫。
“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竟然就这样让他化作一具空壳。”
阿十么掩面低语,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躲在屋子的阴影中,阿十么静静地站立着,让自己的心跳逐渐平复,让思绪逐渐清晰。
“但是,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理智告诉他,这是一场生死较量。
死道友不死贫道!
阿十么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杀死吉茂,要么被吉茂杀死。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慈悲与怜悯,往往只是刀刃下的垫脚石。
所以吉茂得死!
“这不能全怪我……”他喃喃自语,试图用理由洗去心中的罪恶感,“是他先抢我摊位,是我自保,是他逼我出手。”
他脑海中浮现出吉茂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也想起了陈伯当日的提点之恩。
若非那位老人出面替他说话,恐怕他连摆摊的机会都没有。
“对!我完全是在自卫!”阿十么在心中大声呼喊,终于找到了一个让自己稍微心安的理由。
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喊,都无法改变那个残酷的事实——
他杀人了。
阿十么在阴影中静静地站了很久,心中的恐惧与罪恶感如沉重的枷锁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终于,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他走进洗手间,迅速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仿佛要摆脱某种可怕的束缚。
接着,他用力地将这些衣服狠狠地扔进水盆里,衣服落入水盆的瞬间,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随后,他蹲下身子,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虽然本已洁净,但他却仿佛看到了无尽的罪恶。
他开始反复搓洗着双手,双手在水盆中不断地搅动,水花四溅,他的动作急促而慌乱,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洗去心中的恐惧和罪恶。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抹去心中的阴影。
他停下动作,凝视着水面倒映出的脸庞,那是一张充满疲惫与迷茫的脸庞,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
他望着那倒影,久久无言。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
有些事,做了便做了;
有些人,杀了便杀了。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一昧自责,难成大事!
……
阿十么,一个来魂穿异界的年轻人,在经历一场生死较量之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仁慈,是留给死人的奢侈。
“环境塑造人,什么样的境地就该有什么样的活法。”阿十么喃喃自语道,“在这片天地间,犹豫不决者,终将被淘汰;心存幻想者,不过苟延残喘。”
“对!果断行事,才是我的路。”
他站起身来,眼中已无先前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明与锋芒。
经过半日的辗转反侧,他的心绪逐渐平复。
他知道,吉茂虽亡,但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他重新坐回桌前,将袋中星币倾倒而出,叮当作响,堆成一小座银山。
“五千多枚星币……虽不多,却足以让我还掉王大锤的债,再清几笔小账。”
他望着墙上贴着的债务清单,幽幽叹道:“再努力一段时间,存更多的钱……可惜时不待我。”
说罢,他神色略显凝重地低声自忖:“最难缠的,还是那‘飞天豹’刘三刀的账。听闻他手下已在四处寻我踪迹……可奇怪的是,至今未见一人登门。”
他皱眉思索:“莫非是周发奎那厮哄骗于我?不至于啊……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债再多,也不如命要紧。”
“既然连人都能杀,还怕一个刘三刀不成?”
话虽如此,心中仍有一丝隐隐不安。
他望向桌上星片雕刻工具,缓缓点头:“今日继续雕几张【寒霜盾】吧,赚钱才是正经事。”
又想起一件事,不禁摇头苦笑:“可惜刚才逃得太急,竟忘了搜一搜吉茂身上的财物……不知他兜里,可有可观财物?”
念头一起,他便调出系统界面:
【星力能量:储量2180星等,自用/调用】
星术:
【炽焰指(熟练):1500(调用星力能量)/2000】
星刻术:
【寒霜盾(熟练):1(调用星力能量)/2000】
药剂炼制:
【星导灵液(入门):1(调用星力能量)/1000】
他眉头一挑,略带疑惑地道:“咦?从吉茂身上吸来的星力,怎的才两千二?我记得第一次握手时,就抽走了八百……这第二次怎么才一千四?”
“莫非那厮肾亏!”
正当他准备关闭系统时,眼前忽现一行新提示:
奖励结算完毕:
【恭喜宿主首次吸干活体目标,获得奖励:隐真片×1】
【隐真片】:可短暂掩盖真实修为与情绪波动,使任何探测无效化,时效:三日。
阿十么心头一震,随即嘴角微微扬起。
“好东西!”他低声一笑,“这玩意儿来得正是时候。”
有了这张隐真片,他便多了几分从容。
“既然世间险恶,那就别怪我多留一手。”他低语道,“藏锋者,方能活久远。”
他将思绪压下,重新坐回桌前,取出一块空白木板,指尖凝聚星力,开始雕刻新的【寒霜盾】星片。
“吃饭?现在可没胃口!”
(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RAAS)被过度激活。在这种极度应激状态下,如杀人这种严重的心理和生理刺激,肾素大量分泌。肾素催化血管紧张素原转变为血管紧张素Ⅰ,随后生成血管紧张素Ⅱ。血管紧张素Ⅱ是一种强烈的血管收缩剂,会使血压急剧上升。
肾素分泌过度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加上犯罪行为带来的紧张情绪,会使交感神经兴奋。这会导致心脏的兴奋性增加,心率明显加快,犯罪者可能会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也就是心悸。同时,由于血压升高和心率加快,心脏的负担加重,可能会出现胸部闷痛的感觉。
肾素分泌过度本身带来的身体不适会进一步加剧犯罪者的恐慌和焦虑情绪。原本杀人后的巨大心理压力,再加上身体出现的各种强烈反应,会让犯罪者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他们可能会担心自己被发现、受到法律制裁,这种焦虑情绪会不断在脑海中盘旋,使其思维变得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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