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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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的第一缕晨光刺破雾霭时,老猿的指尖刚触到枫叶尖。七十二片枫叶上的露珠竟凝作剑形,锋锐的珠尖映着他掌心的老茧——那是五百年前握金箍棒磨出的痕。他摘下片带露的枫叶轻吹,露珠突然爆裂开,化作清亮的号角声,惊起的山雀翅膀上,竟沾着星星点点的金粉,正是当年花果山“齐”字旗的残色。

“老祖宗,露珠又变了!”小猿阿雾攥着片梧桐叶冲过来,叶片上的露珠剑形更甚,剑尖直指东南方的鹰愁涧,“昨夜您说‘露聚成剑,旧部归心’,难道...难道爷爷他们...”他忽然顿住,看见老猿腕间的藤绳上,七个绳结正随着号角声轻轻震颤——那是五百年前约定的“七剑归山”暗号。

老猿的目光掠过漫山露珠,每颗剑形水珠里都映着同一个画面:山坳里的荆棘丛在晨风中分开,无数黑影扛着木棍跃起,棍头绑着的青铜残片闪着冷光——是当年被天庭收缴的“破阵矛”碎片,矛刃缺口处凝着的,竟不是锈迹,是未凉的血珠。他忽然想起孙悟空被压五行山前说的话:“老猿,替俺守好这山,守好...碎剑也能成军的魂。”

“阿雾,去把‘断刃崖’的石板撬开。”老猿的声音混着露珠滴落的“嗒嗒”响,枫叶在掌心转出细碎的光,“五百年前俺们把兵器熔成木棍时,在棍头刻了‘忍’字,可如今露珠成剑...”他忽然笑了,笑纹里凝着的不是霜,是五百年攒下的、比露珠更亮的光,“该让那些人知道,俺们的‘忍’,从来不是断刃,是磨剑。”

阿雾刚触到断刃崖的石板,就见石板缝隙里渗出露珠,竟在地面汇成“剑”字。他看见石板下埋着的木棍,棍头的“忍”字已被露水浸得发涨,笔画间裂出细缝,露出底下刻着的“剑”字——五百年前,老猿带着残部将兵器熔铸时,每根木棍都藏着半片断刃,就等这天,让“忍”字裂开,让“剑”字重光。

辰时的山风卷着细雪掠过鹰愁涧,第一根木棍挥起时,棍头的青铜残片撞出火星。老猿看见为首的黑影扯开粗麻披风,露出肩头的旧伤——伤疤形状竟和当年孙悟空挡下的“斩仙刀”一模一样,而他手中的木棍,棍头绑着的正是“金箍棒”的残片,残片上的“齐”字符文,在露珠映照下正渐渐发亮。

“老祖宗,俺们没敢忘。”黑影单膝跪地,残片上的血珠滴在“剑”字露珠里,竟将水珠染成赤色,“五百年前您说‘兵器碎了,人心不能碎’,俺们就把断刃绑在棍头,把‘齐’字刻进骨血...您看这露珠,是俺们用每夜的泪凝的,就等您吹起枫叶,让碎剑...”他忽然哽咽,棍头残片映着老猿的白发,“让碎剑,再护一次花果山。”

老猿的指尖抚过残片,忽然听见漫山遍野的木棍敲击声——“咚哒咚哒”,竟暗合当年花果山的“破阵鼓”节奏。阿雾看见山坳里跃出的黑影们,有的瘸腿,有的断尾,却都在棍头绑着不同的残片:有“混铁棍”的铁屑、“辟水剑”的碎片、甚至还有当年“齐”字旗的铜环,每片残片上,都刻着极小的“忍”字,却在露珠浸润下,显出“剑”的锋芒。

“当年大圣爷说,‘真正的兵器,是护着身后人的心’。”老猿忽然将枫叶凑到唇边,这次吹出的不再是号角,而是首低沉的猿啸,啸声里混着五百年的风、五百年的露、五百年未灭的火,“如今俺们的剑,不斩仙,不斩妖,只斩——”他望着天庭方向的密云,棍头残片指向天际,“只斩那些以为碎了兵器,就能碎了‘齐’心的人。”

话音未落,密云里突然落下无数“镇妖钉”,钉头的“翊圣”纹章在露珠中映出冷光。老猿看见黑影们的木棍同时挥起,棍头残片竟在碰撞中发出清越的共鸣,碎刃与钉头相撞的瞬间,露珠剑形突然爆发出强光,竟将“镇妖钉”的符文震成齑粉,钉头的“翊圣”二字,在光中裂成“翊民”。

巳时的阳光终于穿透密云,老猿看见漫山的露珠剑形开始融化,却不是消散,而是汇集成河,顺着“断刃崖”流向山坳——河水裹着碎刃、木棍、还有无数“忍”字残片,竟在谷底拼成巨大的“齐”字,字的每笔划里,都映着黑影们的眼睛,映着五百年未灭的、比阳光更亮的光。

“阿雾,知道为啥露珠会成剑么?”老猿摸着少年掌心的新茧,那是握木棍磨出的痕,和他五百年前的老茧叠在一起,“因为每颗露珠里,都藏着个‘等’字——等风来,等光来,等碎剑重新长出锋芒的那天。”他忽然指向“齐”字河中央,那里漂着片特殊的枫叶,叶上的露珠剑形里,竟映着孙悟空的虚影,金箍棒的光,正从碎刃残片里一点点漫出来。

黑影们忽然齐声长啸,木棍举起的瞬间,棍头残片竟自行拼接——“破阵矛”连成了矛,“辟水剑”凝成了剑,而那根绑着金箍棒残片的木棍,竟在露珠光中重新化作金箍棒,棒头的“齐”字符文,比五百年前更亮。老猿看见为首的黑影摘下斗笠,露出额间的金色印记——那是当年孙悟空给每只小猴点的“齐眉心”,五百年过去,印记仍在,比露珠更亮。

“老祖宗,您看这天!”阿雾忽然指着密云裂缝,阳光穿过的地方,露珠剑形升上天空,竟拼成“齐天大圣”四字,每个字都由无数碎刃残片组成,却在光中显得无比完整,“原来碎剑不是断了,是等着变成更亮的光,就像俺们...从来没散过。”

暮霭漫过花果山时,老猿望着山坳里重新铸好的兵器,棍头的“忍”字已变成“刃”,却在刃尖挂着颗露珠——不是剑形,是心的形状。他知道,这五百年的露,终究没白凝:碎刃能成剑,断心能归齐,而只要花果山的风还在吹,只要人间的光还在亮,这用露珠、用碎刃、用五百年未凉的心凝成的“剑”,就永远不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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