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他看了眼陈炎发白的嘴唇，眉头皱得像刀刻的一样。
“要去时光长河？我跟你去。”
八重神子的狐尾从窗沿伸进来。
“小友倒是会挑时候。”
她现身时，发间的樱花掉了两片在陈炎膝盖上。
“刚收到消息，暗星议会的星舰群正往时光长河那边去——他们比你们更早盯上那座沙漏。”
陈炎的手指在储物戒上捏得更紧了。
他想起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时光长河尽头的雾里，有双眼睛映着结晶的光。
现在那双眼的主人，应该正等在时光长河的尽头。
四人穿过七重时空屏障后，陈炎终于看到了古籍里说的“时光长河”。
“停下。”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陈炎转头，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裙子的女子站在那里。
她头发上别着半枚青铜沙漏，眉毛和眼角都是冷冷的弧度，正是他昏迷时在雾里看到的那个人。
女子报上名：
“墨璃。”
她手指碰了下旁边的光尘，一段记忆突然停住了——是陈炎三天前在传送阵被掀飞的画面。
“我是时间沙漏的守护者，墨玄的第二十七代后裔。”
她抬眼看他，瞳孔里闪着细碎的光粒。
“你们来取沙漏？先回答我：你凭啥觉得自己能承担重启混沌晶核的责任？”
南宫烈的手放在剑柄上，被陈炎悄悄拦住了。
他看着墨璃眼中翻涌的时光碎片，忽然想起紫月说过，真正的守护者能看透人心——她不是在问实力，是在问资格。
陈炎说：
“我没资格。但暗星议会的人有吗？
他们炸碎空间裂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被卷进去的商队？
他们启动自毁程序的时候，有没有听见那个被银甲刺穿手腕的女人最后那声尖叫？
我只是……不想让更多人替我承担后果。”
墨璃的睫毛抖了抖。
她抬手变出一面水镜，镜面泛起波纹。
“要证明你的诚意，就进去。”
镜里出现陈炎的脸，是三年前刚穿越时的样子——他站在燃烧的村庄前，看着被妖兽叼走的小孩，最后选择追向藏有虚空结晶的山谷。
陈炎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他记得那天，他安慰自己“救了结晶能救更多人”，但现在再看镜里那个犹豫的背影，他听见小孩母亲的哭声穿过时间，撞得他心口生疼。
墨璃的声音从镜外传过来：
“你后悔吗？”
陈炎盯着镜里自己渐渐走远的背影，喉咙动了动，说：
“后悔。我当时觉得用一条命换一个可能拯救千万人的机会挺划算，但现在才明白——每个被放弃的‘一条命’，都是别人的全世界。”
镜面突然碎了。
墨璃的手指抵在他眉心，时光碎片像细沙一样钻进他脑袋里。
“你通过了。”
她转身往光带深处走去。
“但沙漏不是钥匙，是秤砣。暗星议会要的从来不是破坏，是……”
突然，十二艘黑铁星舰破云而来，为首的星舰甲板上，站着个穿着玄色锦袍的老者。
他手里把玩着半块和陈炎储物戒里一样的虚空结晶，笑着，那笑里透着寒意。
“小友果然没让老夫失望，这么快就找到守护者了。”
八重神子的狐耳一下子竖起来，手指掐出法诀。
“没想到您这把老骨头还亲自来了。”
老者说：
“能见证更高维度的诞生，老夫的命算啥？”
他抬手，十二道黑芒从星舰射出来，精准地朝着陈炎等人的退路射去。
南宫烈的剑抢先出鞘，剑气撕开两道黑芒，可碰到第三道时，被反弹得虎口都裂开了。
墨璃喊道：
“时间静止。”
陈炎眼前的画面突然变慢了——黑芒悬在半空，老者的笑容僵住，变成扭曲的样子。
墨璃反手握住陈炎的手腕，把半枚青铜沙漏塞进他手里。
“用晶核激活它，我只能撑三秒。”
陈炎想起系统介绍里提到过的“诸天投影”功能，咬碎舌尖逼出一缕精血。
“系统，投影唐三双生武魂！”
金色和蓝色光芒从他背后升起。
昊天锤砸碎了逼近紫月的黑芒，蓝银皇缠住了想偷袭南宫烈的暗卫。
陈炎握着沙漏的手开始发抖，他看见墨璃的头发尾正一点点变白——时间之力在消耗她的寿命。
众人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各自做着准备，陈炎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沙漏。
老者的声音突然穿透静止的时空。
........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