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靠你了……”
话刚说完，范闲的身体突然变成点点荧光。
那些荧光钻进晶核，把最后几道符文封住了。
陈炎喘着粗气爬起来，看见晶核表面的黑光更亮了，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正疯狂吸收周围触手的能量，刚才的封印只是暂时的，它在攒最后的力气。
“必须重启核心程序！”
墨璃的声音突然从通讯玉符里传出来，带着时间沙漏那种沙哑的感觉。
“晶核是墨玄前辈设计的，重启指令在核心最里面。”
她顿了顿。
“但需要……需要活人进去操作。”
紫月的声音马上提高了。
“陈炎你疯了？里面全是乱能量，进去就是死！”
陈炎盯着晶核表面翻腾的黑光，能感觉到双生武魂在身体里发烫，这是危险信号。
但他想起范闲消失前的眼神，想起南宫烈还在和剩下的黑袍修士打架，想起那些被暗星议会威胁的无辜人。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抬头的时候眼神像淬过火一样。
“我进去。”
“陈炎！”
紫月的喊声被咒文的尖啸盖住了。
陈炎深吸一口气，把昊天锤背在身后，一步一步走向晶核。
晶核表面的黑光突然裂开一道缝，像一只张开的大眼睛。
他能听见里面传来好多人的尖叫，还混着范闲最后那句话：“别让我的牺牲白费。”
触手缠上他脚踝的时候，陈炎咬着牙跨进了那道缝。
黑暗马上把他吞没了，只剩晶核表面的符号还在疯狂流动，像在倒计时
....
“陈炎！”
紫月的声音从通讯玉符里传出来，还带着电流的杂音。
“晶核里面的能量频率乱套了，你的生命体征正在往下掉！”
他咬着牙直起腰，嗓子眼儿里尝到一股铁锈味儿。
他的双生武魂在识海里面剧烈地晃悠，昊天锤的器灵发出低沉的吼声，蓝银皇的脉络却怪异地缩成一团，好像在躲啥东西。
陈炎忽然想起范闲消失之前，身上那些爬满黑纹的皮肤——原来这混沌之力，连武魂都能腐蚀。
“核心控制节点……在哪儿呢？”
他扯了扯领口，汗水顺着下巴滴到地上。
这儿哪有啥“地面”啊，他就好像站在一团会流动的能量雾里，每走一步都跟踩进了黏糊糊的胶状物里似的，腿沉得就跟灌了铅一样。
“东南方！”
紫月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看到那团金色光团了不？那是墨玄前辈留下的定位标记！”
陈炎眯起眼睛。在血色能量的缝儿里，还真有一点金芒在闪，就跟黑夜里的萤火虫似的。
他刚要抬脚往前走，眼前“轰”地一下炸开无数碎片——是萧战的药鼎、石昊的至尊骨、叶凡的青铜灯，这些他以前盘点过的诸天人物的标志性东西，飞快地在周围闪一下就没了，就跟电影倒着放似的。
“这是……晶核记录的能量残片？”
陈炎太阳穴“突突”地跳。
系统面板在眼前弹出来个提示：【检测到混沌能量对宿主精神海的侵蚀度已经到15%了，建议赶紧退出】。
他抬手把面板抹掉，手指擦过眼角的时候带出半滴血泪——范闲最后那笑容突然在残像里清楚起来。
“别让我的牺牲白费。”
他的脚停了一下，喉咙动了动，最后攥紧拳头说：“接着干。”
金芒越来越近了，可在离它三步远的地方，被一层青灰色的屏障挡住了。那些交织在一起的符号，陈炎从来没见过，每一道纹路都以不同的频率抖着，就跟无数根琴弦同时被拨弄似的，震得他胸口发闷。
“这是……空间锁？”
陈炎想起墨璃说过的核心程序设计。
他试着伸出手，手指头刚碰到屏障就被烫出个焦印，“嗤”的一声轻响，皮肤很快结痂又裂开，鲜血滴在符文上，一下子就被吸进去了。
“用石昊的洞天！”
紫月的声音突然清楚了。
“你之前盘点过《完美世界》，应该能模仿着开辟个独立空间！”
陈炎眼睛稍微眯了一下。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意识钻进武魂深处——那儿飘着他盘点过的诸天投影，石昊的虚影最先冒出来，身后是一股翻涌的荒古气息。
他心里默念“借”，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股特别大的力量，脊椎骨“咔”地响了一声，皮肤表面冒出密密麻麻的金色鳞片。
“开！”
他小声喊了一句，右手按在腰上。
按照石昊的记忆，洞天得从身体里面开辟，把外面的能量隔开。
果然，他运起玄功，身体周围出现一圈半透明的光膜，那些乱窜的能量流撞上去就被弹开了，脑袋里的刺痛感一下子轻了好多。
“现在看看符号有啥规律！”
紫月的声音里带着高兴的劲儿。
“墨璃说过，墨玄前辈喜欢把星图弄到符阵里，这些纹路应该跟北斗七星的运行轨迹对应着！”
陈炎屏住呼吸。他调动系统的“诸天投影”功能，八重神子的虚影在识海出现，狐狸耳朵尖动了动，指尖燃起幽蓝色的火焰。
在神子的推算下，那些看着乱糟糟的符号突然有规律了——最外面的三道是天枢、天璇、天玑，中间的两道对应天权、玉衡，最里面的两簇微光……是开阳、摇光！
“原来是这样！”
陈炎眼睛亮了。
他弯着指头弹出三道魂力，分别点在天枢、天璇、天玑的位置。符文马上亮了起来，屏障表面裂开像蜘蛛网似的缝儿。
他趁着机会，又点向天权、玉衡，缝儿很快变大，变成一个能让人钻过去的缺口。
就在他要挤进去的时候，屏障突然剧烈地抖起来，一道黑影从符文中窜出来，直扑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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