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密室困局,傀儡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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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密室中,青铜兽首散发着幽冷的光,那冷光如鬼魅般游移,将江晚宁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右肩的朱砂痣突然像被烙铁狠狠烙上一般,灼痛瞬间传遍全身。

她心中一惊,这熟悉的灼痛让她预感着危险的降临。

她将掌心残余的血迹抹在玄铁链锁孔,铁链应声断裂,伴随着“哐当”一声沉重的巨响,西北角突然传来机括转动那沉闷而又诡异的声响,仿佛是古老巨兽在黑暗中苏醒的低吟。

她下意识地握紧双拳,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十二面刻满二十八宿的铜镜自穹顶呈圆形阵列缓缓垂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镜面上的星官图案被折射成满地游走的银蛇,那银蛇般的光影在地面上扭曲、游动,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这些铜镜与不远处的浑天仪遥遥相对,仿佛有着某种无形的联系。

危月燕当值,朱雀七宿逆行......江晚宁喃喃着母亲临终前教她的星诀,指尖轻轻抚过壁龛边缘的云雷纹,触手之处,纹路粗糙而又冰冷。

此时,她的内心不禁涌起对母亲的深深思念,母亲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浮现。

褪色的红绸在气流中剧烈翻卷,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是被惊扰的幽灵在舞动,露出机关盒侧面蚀刻的《鲁班锁魂图》——这正是外祖父独创的九连环绝杀阵,当年为护皇陵耗尽心血所创。

江晚宁望着这熟悉的图案,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外祖父智慧的敬佩,又担忧这机关能否助自己脱离困境。

冰窖崩塌的轰鸣愈发逼近,那声音如滚滚闷雷,震得人耳鼓生疼,她突然嗅到熟悉的沉水香混着血腥气,那刺鼻的味道直钻鼻腔。

她皱了皱眉头,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意识到危险正在步步紧逼。

三枚淬毒的透骨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擦着耳畔钉入石壁,“噗噗噗”的声响格外刺耳,萧景珩玄色大氅扫落满地冰晶,伴随着冰晶破碎的清脆声响,苍白指尖还悬着根沾血的傀儡丝:江姑娘好手段,连萧某的寒髓引都能仿制。萧景珩心中暗自惊讶,思索着江晚宁究竟还有多少隐藏的手段。

江晚宁旋身甩出袖中傀儡丝,银丝“嗖”的一声缠住铜镜边缘,借力腾空而起,只觉耳边风声呼啸。

在腾空的瞬间,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但还是强忍着稳住身形,准备寻找反击的机会。

方才站立处炸开数朵靛蓝毒焰,“轰”的一声巨响,毒焰的高温扑面而来,烤得人皮肤生疼,将青砖烧出蛛网状的裂纹。

江晚宁被热浪冲击得有些摇晃,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反应及时。

她瞥见萧景珩左耳滴血耳坠映在铜镜里,那抹暗红竟与机关盒上的朱砂纹路遥相呼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心中一动,意识到这其中或许隐藏着解开谜题的关键。

世子既要天枢密钥,何不亲自来取?她故意将机关盒举到某面铜镜前,盒盖金丝徽记被镜面折射,在萧景珩颈侧投下光斑,那光斑闪烁不定,如同跳动的心脏。

她期望用这个举动来分散萧景珩的注意力。

趁他抬袖遮挡的刹那,藏在裙摆中的机簧弩连发七枚木甲蜂,“嗡嗡嗡”的声音瞬间充斥着整个密室,蜂尾磷粉遇空气爆开青烟,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萧景珩闻到这刺鼻的气味,眉头紧皱,心中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烟雾中传来金铁相击的铮鸣,“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萧景珩的弯刀斩断三只木甲蜂,却被第四只叼住耳坠银链。

他心中一凛,没想到这小小的木甲蜂竟如此难缠。

江晚宁趁机拽动缠绕梁柱的傀儡丝,十二面铜镜突然折射出刺目强光,强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密室的每一个角落,原本昏暗的角落也被映照得清晰可见,随着强光的出现,周围的气流似乎也开始紊乱起来,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江晚宁被强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眼,她眯着眼观察着周围的变化。

当啷一声,耳坠坠入机关盒锁孔,盒内传出千年机括苏醒的嗡鸣,那声音低沉而又悠长,仿佛是岁月的叹息。

江晚宁听到这声音,心中涌起一丝期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果然早就参透双生密钥的奥秘。萧景珩抹去唇角血痕,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黥刑印记。

他心中明白,此刻局势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

那青黑色刺青竟是缩小版的皇陵舆图,此刻正与江晚宁右肩朱砂痣产生共鸣,在墙面投射出完整的山河脉络,那光影流动的山河脉络,仿佛有着生命一般。

江晚宁看着这奇异的景象,内心充满了震惊和疑惑,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闪过,她不明白自己右肩的朱砂痣为何会与这一切有着如此紧密的联系,母亲临终前的画面也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让她的心情愈发复杂。

江晚宁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母亲咽气前用朱砂笔在她肩头勾画的,竟是天枢地煞合二为一的秘钥图腾。

记忆如潮水翻涌,她终于看懂萧景珩眼中那抹熟悉的悲怆——七年前上元夜救她出火海的蒙面少年,眼角也有粒朱砂泪痣。

数十支淬毒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破空而来,江晚宁甩出最后七根傀儡丝结成天罗网,只觉丝线在手中紧绷。

她全神贯注地应对着,心中祈祷着这一次能够挡住弩箭。

萧景珩的弯刀却突然调转方向劈向虚空,刀锋震碎藏在砖缝中的连环弩机关,“咔嚓”一声,青铜碎片飞溅而出,带着一股尖锐的劲风划过他侧脸,血珠坠入浑天仪的银轨,激活了沉寂三百年的地动仪,只觉脚下地面微微震动。

萧景珩心中暗喜,庆幸自己及时发现了隐藏的机关。

小心!两人异口同声的刹那,二十八宿铜镜开始疯狂旋转,发出“呼呼”的风声和“咯吱咯吱”的转动声,整个密室仿佛都在颤抖。

江晚宁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吓得身体一颤,努力保持着平衡。

江晚宁被气浪掀翻撞向星图墙,那股强大的气浪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将她狠狠推了出去,后腰玉佩恰好嵌入柳宿星宫,只觉一阵闷痛传来。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却想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摆脱困境。

她眼睁睁看着萧景珩扑过来抓住自己手腕,却被突然裂开的地缝吞没了惊呼,地缝裂开的声音如同巨兽的咆哮。

江晚宁心中一紧,担心萧景珩的安危。

青铜碎片在浑天仪银轨中迸溅出幽蓝火花,那火花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江晚宁的傀儡丝绞住悬垂的铜镜,借力荡过正在坍缩的星图墙,只觉身体在空中快速移动,风声在耳边呼啸。

她紧紧抓住傀儡丝,不敢有丝毫松懈。

碎裂的柳宿玉衡石如流星坠落,“砰砰砰”地砸在地上,在她素白裙裾割开数道血痕,右肩朱砂痣却因靠近星宿方位愈发灼热,仿佛要燃烧起来,竟在石壁上投映出半幅残缺的河图。

江晚宁被石雨砸得有些狼狈,但看到那残缺的河图,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巽位生门已封,你还要往哪里逃?萧景珩的弯刀斩断三根傀儡丝,刀背暗槽中渗出的寒髓引毒液在青砖上蚀出蜿蜒冰痕,那冰痕散发着阵阵寒意。

他自信地看着江晚宁,认为她已经无路可逃。

他玄色大氅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左耳银链随着动作轻晃,坠着的血玉耳饰竟与穹顶摇摇欲坠的危月燕铜镜产生共鸣,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江晚宁突然旋身踢翻壁龛中的青铜朱雀灯台,“哐当”一声,灯油泼洒在满地机关零件上,遇空气瞬间爆燃成靛紫色火墙,那火墙燃烧的热浪扑面而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期待这火墙能够阻挡萧景珩的追击。

她借着火光看清萧景珩眉心微蹙的瞬间,指尖七根淬毒银针已钉入震位铜镜的鬼金羊星纹——这是母亲教她的最后一道保命机关。

她心中默默祈祷着这机关能够发挥作用。

世子可曾听过朱雀衔图?她故意抬高声线,在浓烟中甩出十二道傀儡丝,丝线在空中飞舞,发出“嗖嗖”的声响。

银丝穿过燃烧的星官铜镜,竟在火墙上折射出七个摇曳的绯色身影,那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是虚幻的梦境。

每个幻影肩头都跃动着朱砂痣的光晕,连衣袂翻卷的褶皱都与本体分毫不差。

萧景珩的弯刀劈开第三个幻影时,冰晶凝结的刀锋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那声音清脆而又响亮,仿佛是巨龙的怒吼。

他心中一惊,开始仔细观察,试图找出江晚宁的真身。

他瞳孔微缩,终于发现江晚宁真身正贴着坎位石壁疾行——那里有块玄武岩砖比其他青砖凸出半寸,表面浮雕刻着的斗木獬图案,獬豸独角正指向自己心口的黥刑印记。

萧景珩心中暗自得意,思索着自己是如何通过观察细节识破了江晚宁的伪装。

原来如此。他喉间溢出一声冷笑,袖中突然射出缠绕着傀儡丝的透骨钉,“嗖嗖嗖”的破空声传来。

三枚暗器呈品字形封住江晚宁退路,第四枚却精准钉入她发间红梅簪。

玉簪应声碎裂的刹那,藏在空心簪管中的金丝密钥滚落,在满地火油中划出璀璨流光,那流光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江晚宁心中一慌,但还是迅速调整状态。

江晚宁顾不得被削落的青丝,足尖点地腾空翻过毒焰,只觉脚底传来一阵灼热。

她强忍着脚底的疼痛,继续朝着目标前进。

后腰撞上玄武岩砖的瞬间,她将染血的掌心按在斗木獬独角,石砖轰然下陷三尺,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露出内里鎏金打造的浑天仪核心——三百六十五枚错金银齿轮咬合成浑圆,正中凹陷的匙孔形状,赫然与她右肩朱砂痣分毫不差。

江晚宁看着这熟悉的形状,心中既惊喜又紧张。

别动!萧景珩的弯刀已架在她颈侧,刀锋寒意刺得朱砂痣微微发颤,那股寒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呼吸间带着沉水香混着血腥气的味道,指腹擦过她耳垂时,江晚宁才发现自己左耳珥坠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滴血状的赤玉——与萧景珩的耳坠正是一对阴阳扣。

二十八宿铜镜突然同时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那光影交错的身影,仿佛是命运的交织。

江晚宁望着镜中萧景珩心口黥刑印记与自己朱砂痣重合的图腾,突然想起七年前火海中那个蒙面少年眼角跃动的泪痣。

记忆如淬毒的箭簇刺穿迷雾,她终于读懂对方眼底翻涌的不是杀意,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执念。

世子若要杀我,在寒髓引发作时便可动手。她突然勾起唇角,染血的指尖轻轻搭上弯刀。

刀身映出她眼底跳动的星火,也映出萧景珩骤然收缩的瞳孔: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冰窖故意留的生门?

话音未落,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右肩。

朱砂痣在浑天仪金光中化作流火,竟脱离肌肤悬浮于空,朝着匙孔缓缓坠去,那流火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萧景珩的弯刀在最后一寸停住,刀锋映出他骤然苍白的脸色——江晚宁后颈不知何时浮现出与他一模一样的黥刑印记,青黑色刺青正沿着脊椎蔓延成双生藤蔓。

整个密室开始剧烈震颤,二十八宿铜镜接连炸裂,发出“轰轰轰”的巨响,碎片四处飞溅。

江晚宁在漫天星屑中握住悬浮的朱砂痣,听到萧景珩近乎破碎的喘息:原来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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