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于沉眠中,只觉远处自己的名字传来,脑海中,一片空白,见前方有光,追赶不停。突然掉进一个很深的水坑,我伸手向上攀爬,可无法借力,定睛一看,手中握着断手,周边全是腐烂的尸体。
武师突然吃痛,待他睁开眼,原来胖子他们将他放在药浴池中。
胖子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你终于醒了,你睡的太久了,大家差点以为你死了。
纪杰眼中泛着泪光,舀起水说道: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校尉和卫士长段夏都来了好几次了。说完,眼泪再也没有忍住,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经历一场生死,把从家乡远赴边陲杀场的两人,关系拉的更近了。从得知林跃死后,纪杰总是郁郁寡欢,他认为是自己没有及时求援。
大家被大军救回,他天天守在大家身边,很早起来,很晚才睡。后来大家陆续醒来,只有武师一人沉迷不醒,军医说如若再不醒,就要移离营区,自生自灭。纪杰和胖子怎会同意,拼死阻拦,还是在校尉张岚山和卫士长段夏的奏请下,才得以留下。
看着醒来的武师,几天的压抑终于随着他的眼泪得到释放。他抬手擦了擦,笑着说道:对了,校尉现在是中郞将了,卫士长段夏是校尉御前侍卫,骑士长是百夫长。就等你了。胖子和严凌,还有林峰雪,当然还有我都被编入近卫了。
武师听完了,轻声开口道:“大家的伤。”
胖子叫道:放心吧,都没大事。就你最重,将军和校尉都派人来看你了,你面子够大的啊。对了,快好哦,城里新开了一家酒馆,很棒喲!
说着,口水都流了,
纪杰打趣说:“是啊,胖子可担心,你看都瘦了,”为了来看你,昨天一个人啃了一头乳猪。
听完,武师笑着昏死过去。
傍晚,再次醒来。
扶着柱子,慢慢起身。走到屋外,看着阳光灿烂。想着生命的无常,不就是在不经意间发生。总想有所成就,最终还是归于平淡。慢慢老去,消失在记忆中。
远处的营帐中,推杯置盏的酒令,此起彼伏,叫骂声不绝于耳。
武师走出营区,来到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可能是由于近期的增兵,边城人员更加密集,也可能因为帝君轩涛锦的亲临,中断的商业重新繁荣起来。听说几大家族帮派,近期都有重要人物前来。因为大战在即,各种物质紧缺,军需大增。很多人都希望通过这次大战,奠定以后的基础,为商路垄断做准备。
一个人坐在角落,想着林跃倒下的那刻。久久不能平复。
在酒馆喝了几瓶酒,晃晃悠悠,不知不觉走进马棚,看着“赤焰”。
这个忠实的朋友。
在那偏僻小村,牛羊常见,就连全身乌黑,可以游泳的牛都有。
嗨,“赤焰”,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赤焰低声细语,应该在回复。
马上要决战了,你怕吗?林跃没能回来,你说,我们会活着回来吗?
如果我们活着回来,你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吧。
“赤焰”只是茫然看着,不断咀嚼草料,最近它们的伙食标准可是提高了。都是细料加粗粮。
不知道什么时候,纪杰站在旁边,手里拎着酒坛。刚才看见你,我想你可能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所以我又买了两坛过来找你一醉方休。
正欲将酒递出!
武师道:来都来了,快出来吧,藏头不藏尾,屁股那么大,谁看不见啊!
胖子韩壮笑嘻嘻的抱着几只乳猪和盐水鸡走来,嘿嘿,你看我又不是白喝你们的酒。我还带了几个人喲!
人影浮动,林峰雪,严凌,骑士长现在的百夫长,一一现身。
骑士长先一步,喝酒怎么能少了我,谷天将军正在营帐和其他主攻大将分析今天的战局,校尉作为中郞将自然无法避免。他让我跟你说一声:他把你推荐给了将军,等你好了,将军要见你。
见我?再说吧!
林峰雪和严凌已经坐在一起:“卫士长,在巡防。让我们先来,现在大军进驻,人员防卫没有太多问题。等他换防就会来。”
正在大家彼此寒暄,胖子和严凌,纪杰已经把一只乳猪分解,胖子独自抱着后腿在啃。
经历了之前的生死之战,大家彼此都有些沉默。
突然胖子问:你们想过战后做什么吗?
纪杰说:来时未想。现在吗,我准本组织退役军团,游走在天地间。
林峰雪打趣道:军团,你是不是军中做不到将军,回家做将军梦。哈哈,纪杰抢回道:去你的,你管我。你哪?战后干嘛去?
我啊,我准备开家医馆。以后的药物就由你运送。有你这个未来将军,不怕没药材。
严凌说:我想回到老家,做家武馆。
骑士长说:等大战结束,我卸甲回乡。建座马场。为国家提供骏马。
胖子一脸邪笑。
严凌说你为什么笑得如此奸诈。憋着什么主意?
纪杰抱着猪头说:还用问,除了饭馆他能干啥。
胖子突然急了,翻身站起,大家吓了一跳,谁说我开饭馆,我以后要做富商,将商业触角遍及全国,通向火龙国。那时,我想吃那家,就吃那家的饭馆。
大家哄的一阵大笑。
骑士长说:就你这样的大老板,一手提着猪蹄,一手抱着盐水鸡,我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还以为“天云楼”的卤肉师傅来了。
大家笑得更加严重,捶胸顿足,前仰后合。
胖子看看自己,眼睛一眯,啃了一口盐水鸡,话语一转:“武雀战后你和我一起投资吧。我们俩合作,一定大发。”
骑士长厉声道:想的美,将军等着见他那。不出意外,镇守边关的将军可就是他了。
武雀喝了一口酒:其实我不想做多大的官,也不想挣多少钱。我更期待,有天,回到村里,做个村长,教教学生,平凡一生。
“当我醒来前,林跃倒下的画面浮现眼前,很无奈。武师,自感气氛压抑。话锋一转,不过,很高兴认识你们。”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龙行虎步的人影走来。卫士长段夏突然青衫姬发出现,还好我没太晚,不然又要孤独伴残灯,寂寞烛斟酒。韩壮,纪杰,他娘的,你们俩也给我留点。吃独食啊。你们学学雪……
话音未落,林峰雪抱着一只盐水鸡正和骑士长及严凌两人撕扯。争得衣衫不整,啃的满嘴流油。
胖子抱着咬了一口的猪蹄,嘭一声,喷了严凌一身,大笑着,哈哈哈哈!
纪杰抱着啃了一半的猪头,笑得捶地。林峰雪不好意思地松手,假正经的抱拳一笑。
徒留卫士长段夏抱着酒坛站在原地一脸的惊愕和愤怒。开口,他娘的,老子正在夸你,你给老子来个下马威。
大家再也忍不住,各种大笑。
一夜酒醉肉糜,马棚成了几人的天上人间,草堆变成了蚕丝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