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放学后去过学校操场北面了？”
“是的。”
“去干嘛了？”
“我有东西落在那里。”
“什么东西？”
“钥匙。”
“钥匙怎么会丢在那的？”
“因为，我昨天从外面翻墙进学校的，然后被教导主任当面逮住了，可能是因为紧张，没注意到那会儿掉了钥匙，放学后我才发现，所以就跑去找了找。”
“是吗？”
“这些，学校的监控录像里都可以查到的吧？”
而这些说辞正是“前辈”实时传达给他的。
楚铭没有执着于此，换了话题，“昨天学校北面围墙外发生了命案，这事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但我听到警笛声了。”
“你当时在哪？”
“在一辆车上。”
“都有谁？”
“我班主任陈老师，同学叶红翎，还有一人应该是她家司机吧。”
“好，言归正传，你看看这几个人，你都认识吗？”
楚铭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五个不同的人。
“有四个是学校里的同学，不是同班的，认识但不熟，还有一个不认识，没见过。”
“听说，他们当中有两个人来班里找过你麻烦，你们有过节啊？”
“没有。”
林处摇了摇头，心道：是有一点，但不多，说实话，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那天公园发生的事，还是叶红翎告诉我的！
“行，那就先这样。”
这就是二人之间简短的问答。
楚铭合上了笔记本。
而后，又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听说过一个人吗？我们执法大队队长，他叫甄凡，我是跟着他干的。”
“景城市第一神探，甄凡！这和对我的问话有什么关系吗？”
“那你不妨猜猜，他为什么会成为神探？”
“猜不到。”
“林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能听见你的心声！”
我尼玛！
卡bug是吧？
“你这样不太文明哦！”
楚铭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小样，我盘问这么多，就不信你还没点心里话要说！
“不管怎么样，事实就是我没有杀他们。”
林处并不畏惧，“就算你想定我罪，也是要证据的！”
“我没说他们是你杀的哦，你的关注点不对。”楚铭提醒道。
“我知道，你是序列者，拥有盗听他人心声的能力，那又怎样，你要杀了我？”林处反问。
“首先，不是‘盗听’，是‘倾听’。另外，你虽然没杀这几个人，但你杀了张扬！”
楚铭自从合上笔记本后，说话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而在说到最后一句时，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
“张扬是恶灵，不该杀吗？”林处暗道：还真是麻烦！
“你可以说出来，反正我都听得到。”楚铭又变回了之前的态度。
林处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意图，“你究竟要怎样？”
“你也看到了，我刚才记录下你的口供了，那些我会带回去，交到局里，关于四名同学和那名刀客的案子，应该基本会告一段落，但张扬一事，恐怕不会善了。”
林处听懂了他的意思，普通人按常规方式处理，序列者又是另一码事。
但这里头有蹊跷。
按照“前辈”的告知，序列者死亡后，这个世界，关于他的一切信息都会被抹除掉。
至少除了序列者，当今这个社会就不再保留他的任何印记了。
如此一来，还能有什么事？
不对！
林处想到了，昨天张扬死后，晚上螳螂就找上了自己！
问题出在这了。
“为什么会这样？”林处问楚铭。
“这个问题你应该不难想明白吧？”楚铭反问。
“螳螂与张扬相识。”
“这只是一种可能。”
“对，还有别的情况！”林处凝眉思索，“张扬是恶灵序列者，那么他的家人呢？”
“你知道张扬的父母是谁吗？”
“我只知道他家庭背景不一般，具体的还真不清楚。”林处摇了摇头。
“他的母亲刘艳，骄阳科技的董事长兼总裁。而他的父亲张维平，是我们执法局局长！”
淦！
简直了，我这一下子就踢到两块钛合金板了！林处无力吐槽。
“所以，他父母都是序列者？”
“坦白讲，我也不太确定，我只能说，你好自为之吧！”
楚铭拍了拍林处的肩膀，“好了，谈话到此为止，林处同学，好好学习，我祝你好运！”
楚铭先行离开。
林处留在了原地，心里想了很多，但即便张扬的父母会报复，他也只能被动等待。
总不能因为对方有报复的可能性，他就先找上门去，来个“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这类的狠活吧？
何况，到底是送菜去的，还是惩恶扬善呢？
谁知道！
林处晃了晃脑袋，也出了教导室。
他的心态还不错，没有崩。
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提前了解清楚。
“前辈，如果不是猎杀恶灵，序列者之间的战斗会有什么忌讳的地方吗？”
“序列者之间的杀戮是不被允许的。”
“如果这种事发生了呢？”
“会很麻烦。”
“有多麻烦？”
“为什么要刨根问底，有些事，你知道就好，鸡蛋好吃，你就要去找下蛋的母鸡吗？”
“……”
林处竟无言以对。
下午，依旧正常上课听了。
而林处发现，自从觉醒灵后，学习效率变得更高了。
虽然落下三天的课程，但一点也不影响他接受消化新知识点。
时间飞快，到了放学时间。
林处刚收拾完书包，就接到了陈启宣的电话。
王丁因为又一次没能拉上林处去家里吃饭而发了好一通牢骚，说林处再不去，家里的海鲈鱼就要变质了。
林处只能承诺，明天一定去。
而后去了办公室找陈启宣。
二人回到陈启宣的家时，陈启宣的妻子正在准备晚饭。
林处问了声“师娘好”，便被陈启宣带去了书房。
二人进门后，陈启宣竟还锁上了门。
林处没来由的心一悬，像是有了应激反应一样，某个记忆点被挑了出来。
“这么拘谨干什么，坐吧，又不是第一次来。”陈启宣示意道。
“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林处越发感到紧张。
因为他感觉陈启宣身上的气息变得不一样了！
“那我就开门见山吧，咱叔侄俩不来虚的。”陈启宣先伸出自己的一只手，神色严肃，“把你的一只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