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什么表情？”
陈启宣眉头皱起，“快啊！”
“老师，您要我手做什么？”
林处的内心当然是拒绝的。
手在，天赋在！
没手，要怎么玩？
与此同时，他暗自“联系”上自己的灵。
只要情况稍有不对，他将先发制人！
“啪！”
陈启宣腾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林处的手掌，“你今天怎么回事？磨磨唧唧的！”
两人掌心相触，一道微弱柔和的力量透过林处的手掌，导入他的体内。
最后在他的脑海中，化作一道特殊的语音。
林处原本正要发动“掠夺”，听到这道语音便截断了天赋。
而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误解了陈启宣的意思。
【林处，能听见我的心声吧？】
【心声？怎么又是心声？】
【对，你不用说话，用意念和我交流。】
【啊，陈老师，这是您的序列天赋？】
【没错。】
【您的序列天赋是……意念交流？】
【不是。】
【那您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天赋是“传递”。】
【传递心声？】
【理论上可传送精神和物质。】
【那就是什么都传喽？】
【只是理论上，目前的我还做不到“全部”，有很多限制。】
【是灵越强大，天赋就越强大，对吧？】
【看来，这几天，你已经对灵有所了解了。】
【有时候会捕捉到脑海中的一些记忆碎片。】
【很好，这样，我解释起来也会轻松的多。】
【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就直说。】
【序列者的弊端知道吗？】
【弊端？记忆很模糊，是不是获得序列天赋需要付出的代价？】
【没错，寿命会骤减，序列者自从觉醒后便只剩下12年的寿命。】
【12年？好像是有这样的记忆点，但应该有破解之法吧？】
【常规方法是猎杀恶灵，但这个世界，序列者本身就很少，所以恶灵相对就更少了，想要通过猎杀恶灵来完成“涅槃”几乎绝无可能。】
【涅槃？】
【灵晋升到九级有机会进行一次“涅槃”，成功可再获12年寿命。】
【失败呢？】
【失败，生命结束。】
林处沉默了，不涅槃，只有十二年生命，涅槃失败，提前game over！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另一种，你不用知道。】
【好吧。】
陈启宣说的很坚决，林处明白不会问出结果的。
【事实上，跨界猎杀灵兽是唯一选择。】
【跨界？】林处印象中没有听过这个词。
【没错，在历史长河里，过去的某个节点，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发生了碰撞，界门由此诞生。】
【界门另一头是灵兽世界，而灵兽食人，所以，我们必须猎杀灵兽，是这个意思吗？】
【是猎杀，也是守护。界门打开后，世界成了一座修罗场，只有胜利者才可存活。】
【猎杀与守护？】
林处的内心似有一处被封存的印记，突然被摩挲了一下，他的心湖上随之荡起一丝涟漪。
但这种感觉很微妙，你越想去捕捉，它就越虚幻。
最后，什么也抓不住。
【没错。那我现在问你，你愿意吗？】
【我好像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吧？除非我想早死，但我很确定我渴望的是长命百岁。】
林处不只是贪恋“活着”，冥冥之中，有一道意念牵引他的心声，容不得他拒绝。
【哈哈哈……好好好，要知道，这本来就是一场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赴死狂宴，而我们序列者向死而生！】
林处看向自己的班主任，感觉这一刻他和以往有了极大的不同。
这个男人今年29岁，长相温文尔雅，带一副黑框眼睛。
没有太大的野心和侵略性。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不上进，相反，他的工作能力很突出。
从事教育事业五年，他教“国学”，带领的班级几乎年年获第一，由此他已经三度荣获“优秀教师”称号。
另外，在个人荣誉上，他也两次被评选为“骨干教师”。
而在婚姻上，也是幸福美满。
两年前，他和师娘陆琴语经熟人介绍，一眼相中彼此，年底两人便举办了婚礼。
陆琴语是一名柜姐，白班和晚班穿插着上。
有时间的话，她会在家自己动手做一顿丰盛的美食。
如果是晚餐，林处往往会有幸品尝到师娘绝妙的手艺。
前段时间，林处还听陈启宣说起过，他们已经有了给家里添一名新成员的打算。
林处想到自己曾经也是生活在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内心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情愫。
现在想来，当时应该有唏嘘，也有对美好的期盼吧！
而今，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再看陈启宣不同于以往的面貌和状态，他已经不由自主的在内心深处埋下了一颗种子。
但这颗种子，将来会成长为怎样的生命，此时的他并不知晓。
像是憋在胸口已久的一口气，吐出来后，陈启宣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同时解除了天赋。
“对了，刚才说到心声，你为什么用了一个‘又’字。”
事情谈妥后，陈启宣想起了这个问题。
“白天有一名探员找我问话了。”林初看着陈启宣，好奇他会是什么反应。
“这事我知道，是我把你的照片给他的。我相信这事不是你干的，所以当时也就没避讳什么。”陈启宣点了点头。
“嗯，那五个人确实不是我杀的，但现在的话，您应该猜到了吧，张扬是我杀的。”
“嗯，这种情况在序列者眼中，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是出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吗？”陈启宣想到这种可能。
“张扬的父母应该是序列者，他们昨晚派人杀我来了。”
“果然，网上的那个视频主角就是你。”陈启宣了然。
“那陈老师觉得，张扬的父母会是恶灵吗？”
林处期盼着那个未知的答应。
但他知道，无论是哪个，都无法消除他心中的顾虑、担忧和一丝奇怪的憧憬。
“如果他们是序列者，初步判断应该不是恶灵。”陈启宣摇了摇头道。
“不是？”
林处眉头微皱，“何以见得？”
“他们都是公众人物，如果是恶灵，景城市早就容不下他们了！”
对此，陈启宣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的确，猎杀恶灵是序列者的天职。”林处豁然开朗。
但，很快又有一层迷雾蒙在林处的心头。
序列者也是人。
而为人父母者，要如何承受丧子之痛？
守护的最大意义是家人安康，现在意义不存在了。
善与恶的天平会依旧维持着，还是倾斜向罪恶的一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