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琴琴和杏儿在街上买了胭脂水粉,又在一家布料铺子里买了些布匹,等把东西都买好已是到了中午,她们拿上买来的东西匆匆往家里而去。今日恰逢姨妈来家里做客,顺便带了些自家地里种的蔬菜,有韮菜、绞瓜、萝卜等几样,她本是精于厨艺的,跟姐姐刘氏合计了一下后打算中午做一顿饺子吃,此时姐妹二人和下人们正在后厨里包饺子。
陈琴琴回来后也进后厨里帮忙,这会屋子里已有多人在干活,锅里的水饺也快煮熟了。刘氏道:“琴儿,你去把碗筷摆好,水饺马上就熟了,咱们立马就可以吃饭了。”
陈琴琴拿了碗筷等餐具摆放在桌上,过了一会热气腾腾的水饺和几个配菜就端上了桌。众人围坐吃喝,席间自然聊起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因为陈琴琴已是到了婚配的年纪,姨妈也很关心她的终身大事。恰好近日她打听到镇上做香烛炮仗的田掌柜的儿子田庆尚未娶妻,且年纪与陈琴琴也相仿,之前她已是与姐姐说起过此人,这会当着陈琴琴的面,她还想听听陈琴琴的想法。
刘姨妈道:“琴儿,你已是到了婚配的年纪,若是能寻个踏实肯干的年青公子嫁了也是好事。我倒是认得一人,此人家里虽说不是富贵之家,可是也还过得去,吃穿自是不愁的,不知琴儿意下如何?”
说到婚配之事,陈琴琴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她面有羞色道:“姨妈,此事琴儿还没多想,我只愿在家里多陪陪爹娘。”
对于妹妹提到的这个田庆,刘氏本人并不十分满意,她倒是还想再多打听打听,看看是否有更合适的。她慢慢说道:“婚姻大事不可儿戏,琴儿也只刚满二十而已,不必着急出嫁,再等上三两年也无妨。”
从陈琴琴母女的言语中可知她们对这个田庆并不中意,刘姨妈岂有听不出来的,既然母女俩都无意,这桩婚事也就无从谈起了,刘姨妈也就只能闭口不谈了。
吃过了午饭,刘姨妈说要回去,刘氏道:“你既然来了,何不多坐一会,等吃了晚饭再回去不迟。”
“我倒是想多坐一会。”刘姨妈道:“可是家里还有几口人要吃饭,他们平时又不会做饭,若是我不在家他们就胡乱弄些吃的,今天中午还指不定吃了什么,晚上要回去给他们做口热的吃。”
刘姨妈执意要回去,刘氏也不多留,她把妹妹送出门外道:“得闲了多来我屋里坐坐,咱们好说说话。”
陈琴琴回屋歇了会中觉,醒来后继续在屋里做衣裳,桌上的那条裙子还只是最初的一个样子,想要做成一条可以穿在身上的裙子还有许多活没干,比如缝线、熨烫、设计起褶的样式等等。这些事情做起来无疑是颇费时间的,且不能有丝毫的马虎,若是哪里做错了一点就可能影响整条裙子的美观,所以她做起来宁可慢一些也绝不出错,都说慢工出细活,想要做好裙子非多费功夫不可。
一晃过了近一个时辰,裙子腰部的线已经缝好了,距离成品又近了一些,这会陈琴琴也有些累了。她端了一碗茶到屋外坐着歇息,坐了一会脑海里浮现出姨妈中午吃饭时说的话,婚配之事她当然也想过,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又怎么可以免俗。好在爹娘通情达理,并没有要她胡乱嫁人的意思,她只求老天爷能让她尽快寻得一个如意郎君才好。
院子的墙角处种了几株芭蕉,它们宽大翠绿的叶片高出墙头,与白墙黑瓦相得益彰,看起来颇有一番韵味。芭蕉树旁边还种了十几竿竹子,它们的叶子同样翠绿且茂密,只是叶片不如芭蕉叶宽大罢了。竹子树下有只猫躺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它们养在富贵之家连耗子也不用抓了,每天都有人给它们喂食。
陈琴琴在院子里歇息,眼前的景物看起来平凡中透着朴实,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置身其中让人心境平和。呆坐了一会,杏儿从旁走了过来,在陈琴琴旁边坐了下来。陈琴琴道:“你这会从哪里来,刚才我在屋里做衣裳,怎么也不见你的人影?”
“厨房里的李妈妈眼神不太好,她喊我去给她缝两件衣裳。”杏儿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嘴馋,平时在厨房里没少叫李妈妈给我做些吃的喝的,她的衣裳、鞋子若是要缝要补的也常拿给我做,我吃了人家的岂有不回报的理。”
“看来你还是个有良心的,李妈妈做的饭菜可是不错,府里上上下下都常夸好吃,若是她喊你缝补些衣裳倒也不打紧,你闲了都替她做了便是。”
“可不都替她做了,我已经替她做了好些了,不比她给我做的吃的喝的少。”杏儿笑道。
“那你俩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晚上,陈琴琴和爹娘一起吃晚饭,刘氏近日少有出门,她平时在家里也常吃斋念佛,今天妹妹来了跟她说了许多话。其中说的最多的当然是关于陈琴琴的婚事,在这寻阳镇上想寻一门好亲事并不容易,做为长居此地的刘氏岂会不知,她想着明天带女儿一起去寺里烧香,祈求佛祖赐予良缘。陈琴琴也久未去寺里看看了,她答应了刘氏要陪她一起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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