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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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宝和贺良见了面,他把自己打算过了年离开寻阳镇的想法说明,对于寻宝的打算,贺良给予了充分的尊重。贺良本是生意人,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做了多年,知道事业对一个男人有多么重要,他现在生意的重心也在庆安城里,那里是南北货品汇集之地,来自五湖四海的生意人随处可见,自然就有更多的机会把生意做大。

对于寻宝两年来在布料铺的经营,他的用心贺良自然看在眼里,铺子里的生意一直都很好,每次从城里购入的各式布料都会被寻宝以各种各样的方法销售一空,这自然给贺良带来了不菲的收入,而贺良对寻宝也颇为慷慨,每年除了固定的工钱,还会给他一笔银子做为奖励。

寻宝出生农家,对土地有着天然的眷恋,他喜欢那些连绵起伏的群山,山上四季常青的松柏如一队队卫兵般傲然挺立,还有各式各样的其它树木,一年四季里展现出各种各样的姿态,有的会开出鲜艳的花朵,有的会结出美昧的果实,有的树叶会随时间变化变幻出多种的色彩。

山里除了树木还有鸟兽,有喜欢抱着松果憨态可掬的松鼠,有背上长满尖刺的刺猬,有长着一对长耳全身毛茸茸的野兔,还有各种各样能够翱翔天际的鸟类,只要踏进了山里,看着那些奇松怪石再听听各种鸟叫的声音,总能让他感觉身心愉悦。

此外镇上的生活也还算有些趣味,这里的百姓多是善良淳朴之人,大多老实本分的守着自己的家业,人与人之间相处和睦。寻宝本身是愿意在此长住的,只是现在自己还年青还想着去庆安城里闯荡一番,不管以后能不能实现自己成为豪门富户的理想,甚少趁着年青有精力去拼搏一回,若哪天年岁渐长精力衰退,他多半会回到此地过着如今这样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清雅生活。

寻宝在镇外的田地旁走了走,正值深秋,田里的稻子都收割完了,只剩下一排排的稻茬露在地里,偶有些鸟儿落在地里,迈着它们细长的脚走来走去,似乎是在觅食。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了数棵松树,它们高大的身影煞是醒目,树底下掉落了一地的松针,厚厚的铺了一层,旁边还有散落着的许多松果,这些松针和松果可是生火的好材料,寻宝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常常去山里收集它们,拿回家后可做生火之用。

寻宝在松树下略歇了歇,眼前的田园景色安详宁静,自己若是能如老和尚般对世间无欲无求定会一辈子都留在此地,或者如镇上的普通百姓们一样守着自己的一点家业安度余生。可是他心里还是会常常羡慕那些豪门富户的老爷、公子们,住着高门大宅,宅子里雕梁画栋亭台处处,还有成群在奴仆伺候,吃穿有度也是远超常人,出入的场合也多是富贵之地。相形之下普通百姓的生活就显得毫无光彩,每天早出晚归的讨生活也只够糊口罢了,若是能吃去酒楼里吃顿好的就算是走运了。

附近有几户人家,从一户人家里走出来一个老妇,年约六十岁的样子,佝偻着身子往家门口的树林里捡枯枝生火。她穿着一身破旧衣裳,在树林里捡柴的样子看着有几分可怜,看在眼里的寻宝若有所思,他在想自己若是到了她那个年纪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呢,是如钱广等富人般腰缠万贯威风八面还是如寻常老朽般眼花耳聋垂垂老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农家已是炊烟袅袅,呆坐了一会的寻宝起身前行,道路弯弯曲曲一直向前延伸。对于寻阳镇他已是十分熟悉,每一条街道都走过了多遍,这里居住的百姓们各自以何为生也大致清楚,他们的生活习性和风俗习惯也长久不变,一辈子看似长久,其实从本质上看却像是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为了生计,为了婚丧嫁娶,为了名利,为了子孙后代。

镇里的人家都点起了灯火,走在街上的寻宝莫名有些惆怅,虽说自己在镇里还算过得不错,可是这里并没有谁家的灯火是为自己而点,也没有哪个人在家里等着自己归家,说到底自己只是个孤家寡人罢了,有谁会真切的关心自己呢。

经过了一家酒馆,里面传出来嘈杂的说话声,心情低落的寻宝想去喝口酒解解闷。在这寻阳镇上玩乐的去处不多,就属酒馆里最热闹了,不论白天多么辛苦,到了晚上能喝上几口美酒再吃上几个香辣的下酒菜,这一天就算没有白过。寻宝尽管酒量有限,不过喝上一二碗酒并无大碍,他步入酒馆里坐下,随后要了一碗酒和几个配菜。酒香和肉香扑面而来,他大口大口的吃喝起来,沉浸在美酒佳肴带来的幸福体验之中,把所有的烦恼暂时抛诸脑后。

酒足饭饱,寻宝往布料铺走去,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感觉有些飘飘然了,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走路的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摇摇晃晃的回到了铺子,此时的他已是困意十足,摸黑进了里屋,把衣裳和鞋子一脱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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