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因为决定离开的原故,寻宝闲时花费了更多时间在镇里镇外四处闲逛,原来并不会留意的地方也开始留意起来。那些街面上各式各样的店铺,卖米卖面卖杂货卖铁器铜器的等等,镇子里的各式人群,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穷的富的斯文的粗鲁的,有文化的没文化的,聪明的愚笨的,这些人各有其生存的门道,有的活得自在有的活得困顿有的活得艰辛。
深秋的野外显得萧瑟,走在路上随处可见枯萎的叶子,还有连成片的枯黄荒草,它们组成了这个季节最显眼的色彩。寻宝的生活算是自在的,自己并未婚配,没有家庭的牵绊,每个月赚取的银子足够自己吃喝,还能留下一大部分攒起来作为以后成家立业之用。
经过这两年来在镇里打理布料铺的经历,寻宝算是对这个行当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他知道那些有钱的夫人、小姐们在做衣裳上是舍得花银子的,对于好看、穿着舒适的布料有很大的需求。另外他也摸索出了一套与人打交道的方法,对于不同脾气、不同阶层的人应该如何赢得他们的信任,这些方法和见解都是他在实际工作中不断思考不断总结出来的,他相信日后到了庆安城里这些宝贵的经验可以助他在生意场上赢得一席之地。
镇子里的人大多勤劳善良,民风也淳朴,而这一带的山水似乎也平平常常,连绵起伏的山并不高大,山里的植被很茂盛可是并无出奇之处。这里的河并不太宽阔,水流比较平缓,与这里百姓们的生活一样,都是慢悠悠的样子。寻宝在河边看了看水,有一老者撑着竹排过河,去往河对岸的地里采收蔬菜,河边另有几个老人在钓鱼,都端坐在小凳上,他们极有耐心,就算坐上半天一天的也不觉得烦。
在河边呆坐了一会,寻宝不是那有耐心的,他起身离开。此地距离寺里并不太远,远远的就能瞧见寺庙的屋顶。寻宝往寺里去了,走进寺里便感觉到了那种佛门之地的不同,香焚烧后燃起的烟缓缓升起,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高大的佛像慈眉善目金光闪闪,似乎在护佑着天下苍生。
寻宝在寺院旁的地里找到了老和尚和慧心,他们正在地里挖红薯,寻宝上前帮着干活。这一片菜地挺肥沃,种的各种菜长的都很好,这次从地里挖出来的红薯也一样,个个又大又饱满。三个人在地里忙活了好一阵,一共挖到了一大箩筐的红薯,把它们抬回寺里的时候老和尚和慧心都很高兴,算是对他们平时辛勤浇灌的最好回报了。
中午的时候就用红薯煮了一大锅的粥,红薯的味道又香又甜,和大米煮成的粥搭在一起吃起来很是爽口,三个人都吃了好几碗,吃得肚子饱饱的。吃了饭寻宝又与老和尚说了会话,聊些镇里百姓们的生活琐事,临走的时候老和尚拿了一袋子红薯要寻宝带回去,寻宝道:“师父不用了,我平时都是在外头饭馆里吃饭,拿回去了也没地方煮去。”
老和尚道:“公子还是拿去吧,到了镇里拿去送人也好,比如熊公子、陈小姐、钱老爷,他们可都是寺里的贵人。”
老和尚所言不错,自己吃不了还可以送给别人,红薯尽管只是轻戝之物,可是送人也算是一点心意了。寻宝拿上红薯返回镇里,途中恰好要经过陈琴琴家,他索性就带着红薯往她家去了。
在陈府外与门子说明了来意,寻宝本是常来的,门子自是知道。过了一会杏儿就出来领着他往府里去了,在府里见到了陈琴琴,二人一边喝茶一边说话,陈琴琴笑道:“寻公子,今日怎么想着上我家来了?”
寻宝把从寺里拿来的一袋子红薯放在桌上道:“陈小姐,我是来送这袋子东西的,刚刚从寺里过来,恰好寺里在挖红薯,总共挖了一箩筐,老和尚让我拿了这袋子红薯回镇上,我屋里又不能生火,这不就拿到你家里来了。”
陈琴琴笑道:“哎哟,既然寻公子如此好意,那我就收下了。上回我还说要给你做身衣裳咧,你既然来了,我等会就给你把身材尺寸量一量,等你把布料拿来了就可以做了。”
寻宝喜道:“好好,上回在寺里瞧见了你给老和尚和慧心做的衣裳,那衣裳做得着实工整,若是陈小姐能给我也做一身衣裳可就再好不过了。”
看着寻宝满脸的笑意,陈琴琴道:“寻公子不必见外,咱们本是要好的,替你做一身衣裳算不得什么。你不也常常照顾我家酒楼的生意么,而且常常得了什么好吃好喝的也都记得给我一份。”
二人相谈甚欢,本就是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女,倒是有许多话说。他们又说起了熊进,谈到了他即将在年底完婚,娶的姑娘就是邻村的一个姓蒋的女子,据说姑娘性子好人也勤快,等过了门或可成为熊进的贤内助。
坐了约有半个时辰,二人杂七杂八的说了许多话,都是些家长里短之事。寻宝不便久坐,临走前陈琴琴拿了尺给他量了身材尺寸,随后便让杏儿领着他送出府外。
与友人闲聊自是轻松愉悦,只可惜二人男女有别,不能像和熊进一般百无禁忌。寻宝慢慢往铺子走去,脑海里还浮现出陈琴琴清秀的脸庞,脸上表情柔情似水,一双玉手如水葱般光滑,身上的淡淡香气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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