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绝望中寻找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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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这个坐落在关中大地上的雄城,厚重磅礴。从古至今,见证了五千年的皇朝兴亡,看尽了人类发展史中的悲欢离合。

有人说,长安埋藏着华夏的历史。其实还可以说,长安埋藏了从先辈至今人的悲歌与欢乐。

清晨的长安城,人来人往,天桥下,城墙根儿,小摊主的吆喝声,三轮摩托的邀客声,来往行人的喧哗声,组成了绝美呢交响曲,处处彰显着一副国泰民安的画卷。

西京医院,李长生站在走廊的窗台前,看着眼前鳞次栉比的高楼,川流不息的行人,再也没有往日那般的亲切感。自己不到三十就患上肝癌,年轻的生命才刚刚绽放,就要面临着凋亡的命运,老天爷总是在人充满希望的时候,又一巴掌把人扇到绝望。

“长生,你好好休养,不要放弃,说不定情况有好转呢。这样,你先回家,我是请假出来陪你的,我得先走了。”身旁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姑娘,微微皱着眉头,对李长生说道。

这是他的未婚妻,两人从大学就在一起,多年来相互扶持,前不久刚刚说定婚事,今天陪他一起来医院,可这个时候,她居然着急先走。李长生转过头看着她,嘴唇微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时候,她能没说出其他话已经不错了,人家姑娘年纪轻轻,陪自己度过了好几个春秋,时至今日,自己没能给人家幸福,未来更是无路可走,放手才是正理。

随即点了点头,说道:“你路上注意安全”。女孩儿将手中的袋子递到李长生手里,转身离开。

过了许久,李长生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在医院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了两人租住的小屋,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支香烟,看着眼前熟悉的布置,往日里温馨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在命运的大手操弄下,自己已经看不见前路。

滚烫的疼痛感将李长生拉回现实,将手里的烟蒂扔进烟灰缸,想了又想,下定决心,随后拉过桌上的便签写到:我走了,没能给你幸福,祝你余生平安喜乐。

收拾完行礼,便去往车站,现在只想回家,不想在花费金钱和精力去治疗,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承担不起昂贵的费用。况且离家多年,没有在父母膝前尽孝过一天,往后的日子里,只愿陪在父母跟前,过完每一天。

穿过终南山隧道,列车在小站台停下。李长生拉着行李箱走下车,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是家的味道。多年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空气中都充满了轻松与解脱的感觉。坐上小面包车,往家里出发。

村口,一群大爷大妈们晒着太阳,一口的陕南方言,拉着家长里短。看见李长生从车上下来,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长生啊,你回来了,媳妇娃呢,没带着?”

“长生你啥时候办事,我们都等着吃喜酒呢。”

你一言,我一语,充满了温馨与关怀。

李长生笑着说道“表叔,婶子,都在晒太阳呢,就我自己回来看看,没带她。晚上都去家里玩儿啊,我先回家看看我爸妈。”

拉着行李匆忙就走,在多留一会,指不定还会问自己怎样千奇百怪的问题呢。

院子的台阶上,一只蓝白相间的猫咪懒洋洋的睡在地上,偶尔还抖一抖耳朵。听见骨碌碌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左右观察着。

“咪咪,过来”

李长生松开行李箱,蹲下招呼着。小猫咪歪斜着头,大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随后一头扑到李长生的怀里,喵喵的叫着。逗的他哈哈大笑。

后院的母亲听到动静,来到院子里,看见正在和猫咪逗乐的李长生,激动的喊道:“乖娃,你咋回来了,也不提前说声,我让你爸提前卖菜,给你做好吃的。”

看见眼前激动的母亲,李长生的眼泪喷涌而出,颤抖着身体,有说不尽的委屈。在坚强的性格,这一刻也软弱无比。

母亲上前抱着他,轻声的安慰着:“你这娃,多大人了,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

李长生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就是想你和爸了。”

母亲知道儿子的性格,不愿意说的事,再怎么问也不会说,随后拉着李长生和行李,往屋里走。

傍晚父亲回来,看见李长生诧异了一下,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不年不节的,怎么回来了。李长生将母亲做好的饭端了出来,又从行李箱中取出一瓶酒,给父亲和自己满上,离家多年,还没有好好和父亲喝过一次,这次没有外人打扰,他想陪父亲醉一回。

晚上,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着,父亲在母亲的眼色下,问出了疑惑:“娃呀,听你妈说你心思不好,你是不遇到啥事了,这也不年不节的,你就突然回来了,遇到啥事你说,爸给你担着,不要憋在心里,伤身体。是不是你和小刘闹矛盾了?”

李长生努力控制着情绪,不让眼泪流出来,却也迟迟不语,母亲着急的推着父亲的胳膊。父亲还想在开口,李长生颤抖着嘴唇,低声的说

“爸,我,我们没有闹矛盾”

“那是咋啦,你好好说啊”母亲忍不住的问道。

李长生想了又想,自己的情况不能直接告诉父母,二老上了年纪,承受不了打击。随后说道:“没啥大事,医生说我肝不好,让我好好休养一阵,我就回来了,顺便休息一段时间,再去上班。”

母亲听完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紧张的问道“要不明天妈带你去庙里的看看,庙里的先生是有真本事的,还是老中医,能给你调理调理。”

母亲是个坚定的鬼神信仰者,逢年过节都去上香,而且庙里的老道士确实会几手中医。在乡左邻右也远近闻名。自己不好拒绝母亲的好意,随后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母亲赶忙起身准备香烛供品,为明日一早进庙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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