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秦岭,龙脉之地,如同巨人一般矗立在华夏大地,守护着几千年来文明的光辉。终南山是秦岭主脉,自古以来,诸多道家大贤在此隐居,前有姜子牙,商山四皓,汉初张良,后又有钟离权,吕洞宾,道家王重阳等,以期修得通天大道。
清晨的重阳宫,雾霭笼罩,朝阳透过云层,叫醒了沉睡中的古老道观,古朴的大门缓缓推开,三三两两的年轻道人,从里面走出。这些人有入了道的全真清修,也有城里有钱的居客来此体验生活。做完早课,在庙门前的空地上或是练剑,或是练拳,动作轻柔缓慢,处处体现着道家太极之意。
李长生跟随母亲走进大殿,正中央供奉着三清祖师,两侧是道家先贤,殿内香火缭绕,衬托着供台上的塑像,威严而有庄重。
母亲点燃长香,摆上供果,拉着李长生跪在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不停的祈祷着。看着坐在高台上的三清祖师,李长生心里是不屑的,他认为这只是人类面对困难时,塑造出的心灵依托罢了,泥塑之身,又怎么能救苦救难,众生疾苦,那行善作恶的,又有几人真的有报应循环。
供台右侧一个老道士,身披紫袍,头戴莲花冠,手持笏板,盘膝而坐,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就在李长生抬头看着上方的塑像入神时,老道士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目光不似寻常老人一般浑浊,反而炯炯有神,似乎能看透心灵。
“小长生,既然不信神明,又何必跪在神明面前。”老道士开口问道。
“长青子道长,您别介意,这孩子不懂事,其实心还是诚的,您多多担待。”母亲赶忙向长青子道长解释道。
“久违了道长,您老多年来身体可还康泰?”李长生起身笑着向老道士说道。
“老道自有祖师庇佑,倒还硬朗。只是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啊。”老道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李长生顿时吃惊的看着他,自己倒是知道这老道会几手医术,可没想到他如此厉害,只望一眼就洞悉了自己的秘密,古之名医也就如此了吧。
“道长,这孩子身体不好,城里的医院看过后,说让回来休养一阵,我跟他爸都不放心,想找您给看看,您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我们都相信您,您一定要救救他。”还不等李长生开口,母亲就着急的说着,眼里透露着乞求。
看到母亲这样,李长生锥心的痛,抬头看着老道士的眼睛,随后低下头,弯腰行礼,说道:“如果道长真能救治,还望道长施以援手,长生感激不尽。”
长青子看着母子二人,心里也纠结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出手,通过“望”诊,他明显瞧出来了李长生的问题出在哪里,自己倒是可以通过道家养生功法救治,可道不可轻传,李长生不是全真一脉门人,自己不好打破传承至今的清规。
就在老道士还在思索时,母亲普通一下跪在他面前,随后又扯着李长生跪下。李长生看着母亲为自己这般,眼里充满了惶恐,内疚。
轻声的换道:“妈……”
还不等他继续开口,母亲就对着老道士磕头。
“道长,求求您了,道长……”
李长生眼泪滚滚而出,拉着母亲的胳膊,想要拽起她。
“妈,您别这样,妈,我没事。”
看着眼前的母子二人,老道士被深深的打动,叹了一口气,对李长生说道:“我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也能救你,不过你得答应老道一件事。”
还不等李长生开口,母亲就激动的说道:“道长,您放心,我们答应,这孩子从小就听话,您放心。长生,赶紧答应道长!”
看着母亲既严厉,而又期望的眼神,李长生不忍母亲失望,就点了点头。
“道长,您说吧,什么事,我尽量做到。”
看到李长生表态,老道士开口说道:“老道为全真一脉,我道家有养生功法,在配上草药,自然能让你药到病除,不过自古法不轻传,你需要拜入我全真门下,等修得性命,才能下山。”
李长生听到这老货居然想让自己出家当道士,顿时就有些上头,自己跪也跪了,求也求了,可这老货居然打这个算盘。刚想开口拒绝,可想起自身情况,好像也不比出家当道士好到哪儿去,如果这老道士真能治好自己,道士就道士吧,道爷认了。
母亲听完道长的话,有些不愿意了,儿子刚订婚,还没成家,就这一根独苗,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刚想开口,老道士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就开口打断她。
“不要插话,让他自己做决定,求人不如求己,渡人不如自渡。”
李长生想了又想,随后下定决心,抬头说道:“道长,您老要是真能救我,我就答应跟您修道。”
老道士听完,点了点头,随后对李长生说道:“老道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在此休息准备一晚,明日拜师。”
随后又对母亲说道:“居士放心,老道会尽力的,你先下山,明日你二人再来观礼。”
随后叫来一个年轻道人,吩咐他带李长生去后院学习拜师礼仪。
李长生对身边满脸担忧的母亲说道:“妈你就放心吧,我就是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等病好了我就回去了,道观离家近,我一天能跑三个来回,想您了我就回去看您。”
送走母亲后,跟随年轻道人来到后院。换上蓝色道袍,透过水缸,看见一副年轻道士的模样,从都市白领到深山道士,感叹命运无常。
第二天做完早课,李长生梳洗过后,穿着宽大的道袍来到大殿,老道士依旧一身紫袍,坐在左侧的太师椅上,两侧站着一排年轻的道人,手持法器经文,着从门口进来的李长生。
父母站在门边的角落,看见李长生踏进殿内,父亲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的问道:“儿啊,听你妈说你想出家,你咋不告诉爸,爸不答应,你跟我回家。”
说完就要拽走李长生,李长生赶忙拉住他安慰道:“爸,我就是跟着道长学几天,顺便休养身体,您放心,等我身体好了就回来。我长大了,您要相信我,我不会骗您的。”
安慰完父母,李长生来到老道士跟前,在他的带领下给道家祖师上香,随后又跪下给老道士磕头,伴随着两侧道人的唱经,拜师仪式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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