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分析道：“她难道是修鲁班术的？那就简单了，只要在建筑上做一些手脚，就有可能杀人于无形，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几个死在工地上的人都是普通人，而且彼此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
我思索了片刻，低声道：“直接问问她就知道了。”
陈薇一摊手道：“可她跑了，咱们去哪找她？”
我抬起头看着陈薇道：“你听说过调魂术吗？”
陈薇点了点头说：“据说是阴山派的法术，能调遣魂魄……你什么时候对她下手的？”
我平静地拿出一张调魂术说：“教你一个在社会上行走的忌讳，就是再怎么渴，也不能喝陌生人给的水。”
陈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但我这时已经在施术了：“驱魂调魂，速归此处，不得耽误，吾奉阴山老祖之令。”
几乎同时，我手中的调魂符燃烧起来，瞬间就燃成灰烬。
陈薇笑了笑说：“你还蛮有心眼的。”
我无奈苦笑，这些心眼都是离开爷爷后，在社会上吃一堑长一智得来的。
十分钟后，一道魂魄飘荡进来，正是赵霜霜。
她先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陈薇，表情狰狞了一瞬，想要挣脱桎梏，却根本挣脱不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森然：“不说实话，会魂飞魄散，老实点。”
说话的同时，我找出了汤药师的鞭子，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赵霜霜看到鞭子后，脸色瞬间变了，惊恐地退后了一步。
我面无表情道：“是你用鲁班术在工地做手脚，害死了那么多人吗？”
赵霜霜立刻矢口否认：“不是！”
陈薇大吼道：“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分明就是你！”
赵霜霜退后了两步，想要和他们拉开距离，她似乎对我手中的鞭子格外恐惧。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半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甩出鞭子，准确地缠住了她的腰，硬生生将她拽了回来。
赵霜霜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却浑身都僵住了，再不敢挣扎。
“不是你是谁？”
我握着鞭子另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她问。
赵霜霜抿着嘴，却始终不肯吭声，见她不肯说，却浑身都在发抖。
我立刻冷着脸狠狠一拽鞭子，将鞭子抽回来，然后狠狠朝着她甩了过去。
赵霜霜尖叫着想要躲开，但根本躲不开，这间病房的面积本就不大，鞭子又非常长。
所以一下就抽打在她的身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啊——
赵霜霜凄厉地惨叫了一声，疼得五官都扭曲了，我自然知道她的感受，因为我以前和汤药师交手时，也挨过这个鞭子。
但我却没打算收手，而是盯着她，再次挥动起鞭子。
此刻扒皮和血团已经堵在门口，赵霜霜根本逃不掉。
她只好认命的说：“是我师父命令我这么做的，我只是没办法，我必须听她的，不然她会杀了我，她是很强大的灵媒。”
我立刻捕捉住她话语中的字眼：“灵媒，你们灵媒族长身边，是不是有个药鬼王？”
赵霜霜抬起头迅速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头，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我立刻意识到，兜兜转转一圈，我又和灵媒族长这伙人纠缠上了。
见该问的都问清楚了，我继续道：“你师父让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赵霜霜垂下头，小声说：“为了饲鬼，鬼想要在短时间内变强，最快捷的方法是吞食同类，吞食越强大的魂魄，修为增长越快。”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那五个人不停地重复死亡的过程不得解脱，都是为了激发他们身上的怨气。
让他们怨气越来越重，魂魄就会越来越强大，养到一定程度就将这五个人的魂魄喂给自己饲养的鬼，从而壮大鬼的力量。
我继续问：“既然如此，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赵霜霜一开始的样子很有欺骗性，连我们都给糊弄住了。
如果不是我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骗她喝了那瓶搀着调魂符的水，就真的让她逃了。
赵霜霜苦笑了一声：“我是最晚入门的，修为不够，但师父说最近有行动，要尽快壮大实力，才催着我出来杀人饲魂。”
“我修为不够，在施术后遭受了反噬，神志不清下，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魂魄离体，所以才会这么狼狈。”
我倒是没怀疑她的话，如果那只厉鬼不是赵霜霜放进工地的，他也不会任由赵霜霜在工地里游荡，却始终不对她出手。
于是我冷冷地质问道：“这只鬼在哪？你说实话，我或许还能让你死个痛快，不然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赵霜霜满眼绝望的看着我，哆嗦道：“我师父就是灵媒，我要是背叛她，即便下了幽冥，我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我可以直接布置阵法，让你跳过下幽冥的步骤，直接轮回，这样你就能避开你师父。”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不可能轮回成人，下辈子只能轮回畜生道。
只是这些我没有告诉她，这家伙也不配做人。
赵霜霜听后，眼前不由得一亮，点了下头：“就在工地里，正西那栋楼一楼最右边窗户旁的地下埋着他的尸骨。”
我跳下床说：“我得确认你说的是真的，才能送你去轮回，先进符里待着。”
我抓着赵霜霜的魂魄，毫不客气地丢进符咒中。
陈薇跳下床说：“我还没问你，怎么发现赵霜霜在说谎的？”
我将在出租屋里看到尸体的事和陈薇说了一遍，陈薇不由地皱了皱鼻子，疑惑道：“赵霜霜怎么知道那栋房子里有具尸体？难道人是她杀的？”
她话音刚落，冯剑就开口道：“吊死那个女人应该是真正的赵霜霜，这个没舌头的，为了顶替赵霜霜的身份，杀了她。”
陈薇狠狠皱了皱眉头，抬手对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很明显，让我找到厉鬼后，将这个没舌头的魂魄打散。
我摇了摇头：“修行玄术这一行，讲究的就是言出法随，我不能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