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她为何盯着那块石碑发愣？
通道里的湿气裹着腐叶味钻进鼻腔，沈临渊贴着潮湿的岩壁放缓脚步。
方才入口崩塌时他故意落在最后，看着顾无咎的玄铁剑寒光没入东边岔路，这才选了条苔藓覆盖的狭窄小径——他要找的从来不是什么天材地宝，而是能让顾无咎急红了眼的变数。
喵？
尾音带着几分试探的轻唤从脚边响起。
沈临渊低头，月光透过头顶裂隙漏下，照见一只巴掌大的白狐正歪着脑袋看他。
皮毛白得近乎透明，眼尾却缀着两点朱砂，像被谁用胭脂轻点过。
最奇的是那对竖耳，此刻正朝着通道深处微微抖动。
系统扫描。他垂眸低语，眼罩下的金芒极淡地闪了闪。
[检测目标：秘境守护灵兽·小白（幼年体），与「天道之眼」存在微弱因果联系。
善意值：87%（可信任）]
沈临渊挑了挑眉。
这小狐狸竟主动凑过来，用湿润的鼻尖蹭他沾着泥的鞋尖。
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那团软毛，小白突然转身，毛绒绒的尾巴扫过地面，朝着通道更深处小跑两步，又回头望他——分明是在引路。
行啊，小机灵鬼。他低笑一声，站起身时顺手拍了拍道袍前襟。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叮咚作响，显示周围灵气浓度正以异常速度攀升，看来顾无咎那家伙的金粉没白撒，这秘境要活过来了。
通道越走越宽，岩壁上的荧光苔藓渐密，像缀了满墙的绿宝石。
小白忽然停在一块半人高的石碑前，前爪扒着碑座轻叩两下。
沈临渊眯眼望去，碑面刻满虫蛀般的古老文字，可当他走近三步时，那些晦涩符号突然泛起青光，最后凝作两个大字：监察使。
他喉结动了动。
上回在公司茶水间，叶千雪端着咖啡从他身后经过，他分明听见系统警报声——当时只当是她直觉太敏锐，现在想来
咔嗒。
身后传来靴跟磕石的轻响。
沈临渊没回头，余光却扫到一道月白色身影从通道尽头走来。
叶千雪的发梢还沾着入口崩塌时的碎石屑，腰间铁剑未出鞘，指节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
她的目光落在石碑上，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什么烫到似的顿住脚步。
千雪小姐。沈临渊转身，语气放得极轻，这碑上的字，你见过？
叶千雪没答话。
她抬手触碰碑面，指尖刚贴上监察使的监字，整个人突然一颤。
沈临渊看见她眼尾泛起薄红，像是被某种记忆刺中。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错觉她额间闪过一道淡金色纹路，可再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你们也看到了？
阴恻恻的嗓音从另一侧传来。
顾无咎的玄铁剑挑开垂落的藤条，他发带重新系好，却没了方才的从容——左袖被划开道口子，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鳞片状皮肤。
他手中青铜镜泛着幽光，镜面映出沈临渊和叶千雪的倒影，这块碑，是天道之眼存在的证明。
沈临渊注意到顾无咎的目光在叶千雪脸上多停了半秒。
那半秒里，对方瞳孔收缩的弧度与他系统界面上命运逆改术的进度条同时跳动——这老狐狸，怕是早把叶千雪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如此...顾无咎指尖掐诀，铜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沈临渊嘴角微扬。
他没退，反而往前踏了半步。
眼罩下的金芒如活物般窜动，系统提示重力干扰已激活的瞬间，顾无咎抬起的右手明显顿了顿——就像被无形的手拽了根线。
小白。他迅速弯腰将白狐捞到身后，压低声音，这碑的来历，你知道多少？
小白的尾巴在他掌心卷成小毛团。
它歪头看了眼叶千雪，又看了看顾无咎手中的铜镜，忽然张开嘴。
这次发出的不再是兽类的呜咽，而是带着童音的软糯人声：碑里...锁着监察使的记忆。
话音未落，顾无咎的铜镜突然发出嗡鸣。
沈临渊感觉脚下地面像被揉皱的布帛，原本垂直的岩壁开始倾斜。
叶千雪的铁剑当啷出鞘，剑尖却不受控地指向他——不是敌意，更像是被某种规则强行扭转。
空间...要乱了。叶千雪咬着牙开口，额间那道淡金纹路终于清晰浮现，顾无咎在引动秘境里的时间碎片！
沈临渊望着顾无咎扭曲的笑脸，突然笑出了声。
他松开小白，任由它窜上石碑顶端。
系统界面疯狂跳动，显示天道修正力 23%的同时，他摸到内袋里的半块玉珏——星陨二字正发烫，与顾无咎铜镜的幽光遥相呼应。
顾兄，他迎着倾斜的岩壁站直身子，眼罩被气流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泛着金纹的右眼，你以为这是困局？
铜镜的白光骤然暴涨。
沈临渊看见叶千雪的身影在光中模糊，小白的狐毛根根竖起，而顾无咎的嘴角还挂着志在必得的笑——下一秒，他听见空间碎裂的声响，像极了上次公司楼下那面落地镜，在他触发意外地裂时，碎成千万片的声音。
这是...叶千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时间流速紊乱的前兆？
沈临渊没回答。
他望着顾无咎因震惊而扭曲的脸，感受着周身空气里越来越明显的撕裂感。
系统在脑海里尖叫着警告！
秘境空间稳定度-40%，可他却觉得从未这么清醒过——那些被天道修正力压着的线索，此刻正顺着这道空间裂缝，争先恐后地涌进他的脑子。
游戏，他对着逐渐扭曲的月光扬起嘴角，才要真正有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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