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装失忆,她居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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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透过褪色的窗帘缝隙,在沈临渊的床沿切出一道金线。

他半张脸埋在皱巴巴的枕头里,右手垂在床沿,指节泛着病态的白。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倒着,水渍在木头上晕开,像朵枯萎的花。

房东的敲门声比闹钟还准时。

沈临渊在第七下时咳出半声,指腹蹭过唇角的血渍——是昨晚用指甲掐破舌尖攒的,混着水抹在嘴角,颜色正合适。

他踉跄着去开门,拖鞋绊在床脚,整个人顺着门板滑下去,额角咚地撞在门框上。

小沈?

小沈!房东大妈的声音带着颤,钥匙在锁孔里转得飞快。

门开的瞬间,沈临渊恰好歪头看向她,瞳孔散得像团雾:阿姨...头好疼

二十分钟后,叶千雪的高跟鞋声在楼道里敲出冷硬的节奏。

沈临渊闭着眼装昏迷,能听见她推门时衣料的摩擦声,还有银戒刮过门框的细响——和昨晚一样。

让开。她对房东说,声音像浸了冰的刀。

沈临渊感觉有凉丝丝的灵力扫过面门。

叶千雪的指尖悬在他眉心三寸处,凝着团淡青色的光。

清心术的神识探查顺着七窍钻进来,他立刻让系统模拟出神魂震荡的紊乱:记忆碎片像被揉皱的纸,童年的蝉鸣、加班时的咖啡渍、昨晚爆炸前的焦糊味,全搅成一团浆糊。

醒了。叶千雪的手突然按在他后颈大椎穴上,力道不轻不重。

沈临渊嘤地闷哼,睫毛抖得像被风吹的蝶:疼...他抬眼,眼尾泛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叶小姐?

我...我这是在哪?

叶千雪的瞳孔缩了缩。

她的银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戒内侧的纹路若隐若现——和沈临渊藏在枕头下的玉佩裂痕,在他余光里重叠成一线。

你记得昨晚的事吗?她蹲下来,和他平视。

沈临渊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点血腥气——是昨晚追血线时受的伤?

有人...闯进来。他皱眉,手指虚虚抓向空气,很吵,有光...然后我头就炸了。他声音越来越轻,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其他...记不清了。

叶千雪的指尖抵在他太阳穴上,灵力如细针般刺进来。

沈临渊咬着舌尖,让心跳快了两拍——神魂受创的人,心跳本就该紊乱。

他能感觉到她的灵力在识海边缘打转,像只警惕的猫,碰了碰他刻意暴露的记忆断层,又迅速缩回去。

清心术只能查探神识状态,查不出记忆真假。她突然收回手,站起身时裙摆扫过他手背,先休养几天。

沈临渊望着她转身的背影,注意到她鞋跟沾着泥——是从中心医院那边过来的?

昨晚血洼多了九滴,她大概在那边守了整夜。

接下来三日,沈临渊把失忆病人演得十足。

他推掉了所有调查邀约,说听见灵力波动就头疼;关了系统的实时扫描功能,让灵力波动降到和普通社畜一样;甚至在叶千雪来送药时,捧着药碗问:这是什么?

甜的吗?

叶千雪第三次来的时候,带了盒蓝莓。

她把果子放在床头柜上,看他捏着颗果子发愣,突然说:上周三,你在便利店买过两盒蓝莓。

沈临渊指尖微颤,抬头时眼神迷茫:便利店?

叶千雪没说话,转身时碰倒了椅子。啪的一声,沈临渊条件反射去扶,却在触到椅腿的瞬间捂住额头:疼...头又疼了。

她的背影在门口顿了顿,最终弯腰捡起椅子,轻手轻脚摆好。

第四夜,沈临渊坐在阳台的破藤椅上。

晚风卷着楼下烧烤摊的烟火气,他望着远处中心医院的霓虹灯,嘴角勾了勾。

系统在识海轻声提示:「天道修正力波动下降至15%,宿主伪装可信度评估92%。」

你以为我在逃避?他对着夜色低语,指尖摩挲着藏在袖中的残片,我在等...等某个自以为聪明的人,把棋子送到我手边。

窗内的灯突然亮了。

叶千雪站在窗前,身影被纱窗裁成模糊的剪影。

她的手搭在窗框上,指节泛着白——是握了太久银戒?

沈临渊没回头,继续望着夜空:今晚的月亮真圆,像不像拍卖会上那枚玉扳指?

身后的呼吸声顿了顿。

叶千雪的声音从纱窗透过来,轻得像片羽毛: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笑了笑,摸出兜里的蓝莓,在月光下看了看,就是突然想起,上周三的蓝莓挺甜的。

叶千雪的指尖在窗框上掐出个白印。

她望着他的背影——此刻正低头剥蓝莓皮,动作自然得像刻在骨血里的习惯。

这个人...她喉间发紧,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在拍卖会上懒洋洋翻拍品图录的模样,真的失去记忆了吗?

楼下烧烤摊传来碰杯声。

沈临渊把剥好的蓝莓放进嘴里,甜汁在舌尖炸开。

他望着叶千雪映在玻璃上的影子,藏在眼罩下的右眼,命运之瞳微微发烫。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目标怀疑值 20%,因果线纠缠度更新:37%。」

夜更深了。

叶千雪离开时,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沈临渊摸着兜里的残片,感觉到裂痕又深了一丝——和叶千雪银戒内侧的纹路,正慢慢吻合。

他抬头望向中心医院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像双不闭的眼。

清算倒计时还有68小时。他轻声说,足够下一盘大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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