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高手过招,靠的是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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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临渊推开门时,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声。

他反手扣上铜锁,指腹在门框内侧的刻痕上摩挲两下——那是今早出门前用指甲划的,此刻完整无缺。

看来顾无咎的人还没急到直接闯门。他低笑一声,鞋跟碾过地上的浮尘,在青砖上拖出两道浅痕。

案几上的线索纸页被风掀起一角,周鹤鸣残魂的拓印在烛火下泛着青灰,像块浸了水的旧布。

系统,启动灵识扫描。他闭目靠在椅背,右眼的眼罩突然发烫。

识海里翻涌着暗金色的光,像被搅乱的蜂蜜,那些在命案现场残留的灵力碎片、黑袍人带起的风里的硫磺味、甚至窗台上被蹭掉的半片槐树叶,都顺着这道光往一处攒。

叮——检测到异常灵体残留。系统的提示音像根细针,扎进他的太阳穴,坐标:西厢房后巷第三块青石板下,残留时间:七小时零三分。

沈临渊猛地睁眼,指节叩了叩桌面。

案角的茶盏晃出半圈涟漪,倒映着他眼底跳动的金芒。

七小时前正是他去城郊山神庙见叶千雪的时间,那时候...他摸出兜里的润喉糖,糖纸边缘还沾着叶千雪发绳上的星纹绣线。

好手段。他把糖纸按在周鹤鸣的残魂拓印上,两者重叠的瞬间,拓印边缘模糊的符文突然清晰——那是顾无咎修真小队特有的锁魂印,但最中央的星芒纹路,分明和皇族宗庙里的紫微敕令有七分相似。

窗外的暮色突然沉了几分。

沈临渊起身推开窗,晚风卷着槐花香灌进来,却裹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盯着院角那株百年老槐,树影里有片叶子在不该动的时候晃了晃——是有人踩断了藏在阴影里的枯枝。

引蛇出洞。他摸出腰间的玉牌,指尖在刻着沈字的背面一按,玉牌突然泛起淡青色光晕。

这是用他的精血养了三年的幻息符,能模拟他的灵力波动,从外看就像他正坐在书房里闭关。

沈某近日闭关,暂不见客。他对着院外喊了一嗓子,声音故意放得懒散,像刚睡醒的猫。

院外巡卫的脚步声顿了顿,很快又远去——他们惯了这位沈家二公子的随性做派。

月上柳梢头时,沈临渊蜷在梁上,看着那道黑影翻过院墙。

对方穿了身洗得发白的仆从服,腰间别着柄淬了毒的短刃,连走路的步幅都在模仿府里的老仆——但袖口露出的半截青纹,是修真界玄阴门特有的刺青。

玄阴门什么时候成了皇族的狗?他垂眸轻笑,指腹在掌心的系统界面上划了道弧线。

黑影推书房门的瞬间,他指尖微颤,一道金色符箓从袖中飞出,在门内布下困仙阵。

砰!

黑影刚跨进门槛,就被无形的墙撞得踉跄。

他慌忙摸出三张驱邪符,却见烛火刷地窜起半尺高,照出梁上斜倚的身影。

沈临渊晃了晃腿,眼罩下的右眼泛着蜜色金光,像块浸在热油里的琥珀。

你们是真不怕死,还是觉得我失忆就等于好欺负?他翻身跃下,鞋尖碾住黑影脚边的短刃,说吧,谁派你来的?

顾无咎?

还是那位总爱自称替天行道的皇族长老?

黑影咬碎嘴里的药丸,腮帮鼓得像含了颗核桃。

沈临渊却不慌,从袖中取出枚柳叶状的玉片,轻轻贴在对方额头上。

玉片泛起幽蓝微光,那是神魂刺,能顺着人的情绪波动勾出记忆碎片——比严刑逼供温柔,却更让人胆寒。

上周三,你在宗人府当值。沈临渊盯着玉片上跳动的光斑,戌时三刻,有人给你塞了袋金叶子,说办了沈家二公子,还有三倍。

黑影的瞳孔猛地收缩。

沈临渊的指尖在玉片上一压,光斑突然炸成无数星点:他穿玄色云纹锦袍,腰间挂着镇北王的虎符,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黑影终于破功,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那老东西说...说沈家勾结妖修,该除!

沈临渊的手指骤然收紧。

他想起今早叶千雪银戒内侧的纹路——和镇北王府正厅的紫微星图分毫不差。

原来顾无咎的符文只是幌子,真正的后手,是那位总在朝堂上喊清君侧的皇族长老。

谢了。他扯下黑影腰间的虎符,随手丢进炭盆。

火焰舔过虎符的瞬间,传来咔的脆响,是里面藏的密信被烧着了。

黑影想扑过去,却被他一脚踹回墙角:留着命吧,等我从皇宫回来,再让你和老东西对质。

地下密室的石门闭合时,沈临渊摸出怀表看了眼。

子时三刻,离早朝还有两个时辰。

他解下外袍搭在臂弯,将幻息符的灵力调到最盛——府里的守卫只会看见他还在书房闭关,而真正的他,已经顺着后巷摸进了皇宫角门。

走之前,他在叶千雪常坐的石凳上留了张纸条。

墨迹未干,写着:如果想知道真相,就去御花园等我。

晨雾漫进御花园时,叶千雪踩着露水而来。

她银戒上的星纹泛着冷光,扫过石凳上那张被晨露打湿的纸条。

沈临渊...她低唤一声,指尖抚过御花园三个字。

远处传来早朝的钟鸣,惊起一群白鸽。

她望着鸽群掠过观星台的飞檐,突然想起昨夜司里传来的急报——镇北王的暗卫昨夜全部离府,而观星台的星象盘,昨夜突然转了三圈。

石凳下,一片被露水浸透的碎纸片随着风翻了个身,露出背面用血写的小字:小心观星台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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