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没有理会柳大夫的嘲讽,径直走向药柜。
她纤细的手指在琳琅满目的药材间游走,像是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抓药的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每一味药材的分量都精准无比,仿佛早已烂熟于心。
周围的人看得眼花缭乱,原本嘈杂的医馆此刻鸦雀无声,只有药材碰撞的细微声响。
柳大夫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暗自思忖:莫非这女人真有两把刷子?
宁瑶抓好药后,并没有立刻开始煎药,而是走到一张摆放着医书的桌子旁,拿起一本厚厚的医书翻看起来。
“寒毒入体,侵蚀心脉……这《百草纲目》上的治疗方法,太过保守陈旧,”宁瑶放下医书,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倒是有个更好的方案。”
柳大夫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毛。
“你个黄毛丫头,才来几天就敢质疑《百草纲目》?你懂什么叫医术吗?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涨红了脸,唾沫星子乱飞,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周围的学徒们也纷纷附和,对宁瑶指指点点,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是啊,这《百草纲目》可是医家圣典,岂容你随意更改?”
“就是,我看她就是哗众取宠,想出风头!”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嘲讽,宁瑶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眼神坚定地直视柳大夫,语气平静而有力:“《百草纲目》固然是经典,但也并非完美无缺。时代在进步,医术也在不断发展,墨守成规只会固步自封。”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改进的方案,能更快更有效地驱除寒毒,而且还能减少对病人的副作用。”
柳大夫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正要开口反驳,宁瑶却抢先一步说道:“柳大夫,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她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赌什么?”柳大夫下意识地问道。
宁瑶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少女,“就赌这位姑娘的性命。如果我的治疗方案有效,你以后就……”宁瑶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就叫我一声师父,如何?”
宁瑶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女人,居然要挑战柳大夫的权威,还要让柳大夫叫她师父?
这也太狂妄了吧!
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估计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可宁瑶却一脸淡定,仿佛胜券在握。
柳大夫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叫我师父?哈哈哈!小丫头,你怕是还没睡醒吧!我行医数十年,你才学了几天?就凭你也想赢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周围的学徒们也跟着起哄,对宁瑶冷嘲热讽。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自量力!”
“我看她是想出名想疯了!”
宁瑶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柳大夫,“柳大夫,你不敢赌吗?”激将法,百试不爽。
柳大夫被宁瑶的眼神激怒了,他梗着脖子,怒道:“赌就赌!谁怕谁!要是你输了,你就立马滚出医馆,以后都不准再踏入一步!”
“一言为定!”宁瑶爽快地答应了。
围观群众兴奋了,这可是现场直播大型打脸啊!
有好戏看了!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宁瑶和柳大夫分别开始治疗患者。
宁瑶按照自己改进的方案,先用银针封住患者几处穴位,阻止寒毒蔓延,然后用特制的药膏涂抹在患者的患处,最后再内服汤药进行调理。
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而柳大夫则按照《百草纲目》上的记载,给患者开了几副汤药,并嘱咐患者按时服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宁瑶治疗的患者脸色逐渐好转,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而柳大夫治疗的患者却依然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并没有明显的改善。
柳大夫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围观的学徒们也一个个目瞪口呆,原本轻蔑的眼神变成了震惊和敬畏。
这……
这也太神了吧!
宁瑶收起银针,淡淡一笑:“柳大夫,看来是我赢了。”
柳大夫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
他竟然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柳大夫,”宁瑶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愿赌服输,你是不是该……”
柳大夫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柳大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过是侥幸罢了!谁知道是不是歪打正着!下次未必还能这样!”他色厉内荏的辩解,反而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宁瑶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侥幸?柳大夫,你行医数十年,可曾见过这样的‘侥幸’?”她从袖中取出一本古朴的医书,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记载说道:“这是《玄医宝鉴》,记载了一种失传已久的针灸之法,可快速疏通经脉,驱散寒毒。柳大夫,你应该听说过吧?”
柳大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玄医宝鉴》他自然听说过,那是传说中神医扁鹊所著,早已失传多年。
这小丫头怎么会有?
宁瑶继续说道:“我用的正是这《玄医宝鉴》中的‘九转回阳针’,配合特制的药膏和汤药,才能在短时间内见效。柳大夫,你所谓的《百草纲目》固然经典,但终究是前人经验总结,难道就不能改进吗?墨守成规,不知变通,又怎能治病救人?”
宁瑶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般敲击在柳大夫的心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周围的学徒们也纷纷点头,对宁瑶的话表示赞同。
“柳大夫,愿赌服输吧。”宁瑶淡淡地提醒道。
柳大夫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他无力地垂下头,低声道:“宁……宁大夫,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周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柳大夫竟然低头认输了!
这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宁瑶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她知道,这一场比试,不仅赢得了柳大夫的尊重,也赢得了医馆所有人的认可。
从此,宁瑶在医馆的地位彻底稳固,她开始着手准备更重要的事情……
“备马车,回宁家。”宁瑶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