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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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故事的第一章,一直不知道怎么写才好,总是提笔又落下,想想,还是得先写我的爷爷,没有我的爷爷,就没有我的爸爸,没有我的爸爸就没有我,想想也对,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倒是顺理成章。

先写我的爷爷,因为没有我爷爷故事情节的叙述,就没有我们在七角井小镇上,居住的前因了,那在这我就还是提笔先写我亲爱的爷爷吧。不过说点自己伤心的话,我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只看过爷爷的照片,因为我的爷爷在我父亲还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我的爷爷我也没有见过,也没有感受过那令人羡慕的,来自隔辈亲爷爷的爱!

我脑海里对爷爷的记忆,都是来自父亲讲给我听的关于爷爷的事情,所以估计有不确定,或者不完全真实的地方,希望我爷爷在天之灵别数落我,也希望看我作品的读者见谅。

据我的爸爸给我讲述,我的爷爷是湖北潜江人,我的爷爷当时有些文化,也算是一位文化人,当时从湖北随军,调任到XJ,在进疆第一站的一个小县城里任职,是一名文职官员。我的奶奶按现在的话说就是随军家属,当时随爷爷一起来到XJ。奶奶是一位典型的中国妇女,对家忠诚、对生活从来是任劳任怨、对孩子的教育永远是要孩子们善良、做一个好人,没有过多华丽的词藻。

那时候我爷爷算是政府官员,家里还是比较富足的,在他工作的县城有一小院平房,有我大老(我爸的哥哥,我们都这么叫)、我爸、还有我三叔、我小姑四个孩子,当时的生活算是衣食无忧,听我父亲说爷爷写的一手好字,没事喜欢喝两杯,而且当时爷爷对酒也是比较挑剔,喜欢喝好酒。对我父亲他们的管教也像喝酒一样,比较严格、挑剔,并且十分的严厉。每次从父亲讲述爷爷的眼中,都能看出父亲对爷爷满满的敬爱之情。

那个时期,爷爷因为前期是县里文职官员,后期因为种种原因,就被调离到了偏僻的七角井小镇上,当时小镇最多也就四五十户人家,人非常的少。在隔壁深处,常年飞沙走石,周围都是沙漠和荒地,环境相当恶劣。小镇上绿色植被都非常的少,只有沙漠里坚韧的红柳和索索草。在那个年代,父亲说爷爷也是生活所迫到了偏僻的小镇上。那时候到了小镇上,也做好了吃苦的思想准备,但没想到会那么艰难!本想老婆孩子能少受点罪,但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后期的生活并没有向爷爷设想的那样发展,艰难的生活还是照旧,意想不到的罪,也没有说是因为来到了小地方而轻松一些。当时各种磨难一项也没有少。爷爷那时候是家里唯一的壮劳力挣工分,下来就是我的大老,当时还未满16岁,跟着爷爷一起干活。一大家子的生活,全靠一老一小两个人的工分,每月的温饱只能维持在勉强活下来,因为当时镇上人对我爷爷的排挤,到了每月分配蔬菜,我爷爷家只有捡菜叶子的份,更别说能吃到好的东西了。

爷爷家搬来七角井前的时候,有了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孩子,要是现在我应该喊五叔,但当时的家庭环境,对还在婴幼儿阶段的五叔是致命的打击,是逃不出命运折磨的。

我的父亲说,当时我爷爷大老他们出去挣工分,奶奶领着家里稍大的我父亲,和我小姑出去捡柴火。家里就留着我年幼的三叔和还是婴幼儿的五叔。当时家里的粮食很少,连包谷面都难满足,一大家子基本上是天天饿着肚子。家里面做的窝窝头每天都有定量,决不能多吃,我的大老为防止小一点的弟弟妹妹偷吃食物,用一个红柳编制的树条篮子将食物挂在房梁上。有一次,房梁上还放着幼小五叔的食物,等爷爷大老奶奶父亲小姑他们都出门去后,我年幼的三叔因为太饿了,悄悄的放下了房梁上的食物,把幼小五叔的食物偷吃了。等我大老他们放工回来后,发现三叔偷吃了幼小五叔的食物,我大老大发雷霆,对着三叔大吼,那是你弟弟的食物啊,你想让他饿死吗。大老当时因为太生气了,上去一脚就把年幼的三叔从炕上踢飞了出去,当时年幼的三叔被大老的这一脚踢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现在还烙下了后遗症。三叔跪在地上向大老求饶,哥,“我太饿了,我也不想偷弟弟的食物吃”。奶奶看到那一幕赶紧就拦了上去,我年幼的父亲小姑也拦住了大老,一家子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在那样的环境下,五叔终究没能逃出命运的魔掌,因为营养不良,五叔早早的就夭折了。

我的爷爷也因为常年的高强度劳作,还有整日的磨难,烙下难以治愈的病根,身体也是越来越差。有一次,我的爷爷在经历磨难时晕倒了,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爷爷晕倒也没了反应,才觉得确实是病了,才通知了我们家里人。当时我的大老不在,我的父亲那时只有12岁,父亲和奶奶赶紧跑到了爷爷干活的地方,看到爷爷已经被生活折磨的奄奄一息,忍着哭声找邻居借了一辆板车,把爷爷抬到板车上。我的父亲在前面拉着,奶奶在后面推着,一老一小在晚上深一脚浅一脚把我的爷爷从满是沙漠戈壁滩的路上,艰难步行了60多里路,拉到了盐化总厂厂部的卫生院看病。当时七角井没有看病的地方,只有60多里外的盐化总厂有卫生院。当时看完病后已经是天亮了,我的父亲又和奶奶把爷爷从60多里外的盐化总厂拉了回来。

从那以后,爷爷的身体就一直没有彻底好起来。日子也是越过越艰难!后来,因为恶劣的环境,爷爷也是没能熬过时代的命运,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了。爷爷走的时候,我的父亲才勉强到能挣工分的年龄,一家人在那个艰苦的年代艰难生存,家已经是千疮百孔,只有奶奶一个人拉扯着一家子人。不过还好,总算是活了下来,之后爸爸、大老、小姑、三叔他们就定居到了七角井。

写完我的爷爷我的心情是沉重的,里面的一些事件我没能描述的太清楚,因为我的爷爷我也只是听我的父亲说过,过去的伤心往事我的父亲自己不说,我也不敢多问,我怕再让父亲提及那个伤心的年代,他会难受。

不过一切都会过去的,时间会冲淡一切,在历史的车轮下,好人、坏人、卑鄙的人、善良的人都是大时代背景下的产物,一切都留给后人评说。现在,我们有了美好的生活,我只是希望每个人在回忆里都留下美好的往事和美好的东西,珍惜今天我们来之不易的美好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