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方默一阵感慨。
果然能够成功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方默自然也继承了这种分析能力。
左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你这一天是来……”
“考察，顺便见一见父母官。”方默笑着说道：“项市长邀请了，我总不能不来吧？”
“你啊……”左武有些哭笑不得。
“表哥，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去和项市长说，让她带着人，私下里见一见，有些话，公开场合我不能说。”方默解释道。
左武一愣，随后笑着打趣道：“你该不会看上人家项市长了吧？我可告诉你啊，项市长可结婚了。”
“哈，她要是没结婚反而成了市长，那才叫奇怪。”方默笑着打趣道。
“别胡说！”左武瞪了他一眼。
不过倒是没有否认。
齐家治国平天下嘛。
家不齐，何以治国？
所以也算是常态了。
项南方很快去而复返。
通行的，还有秘书和教育局局长。
方默看到这架势，就大概明白了什么。
“你要见我？”项南方这一次没有绕弯子，而是好奇地问道：“说吧，什么事？”
“你们的思路有问题。”方默解释了一下原因之后，认真地说道：“这么干，你们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没用。”
“那你说，该怎么办？”秘书主动开口问道。
方默笑了笑，倒是没有卖关子。
“宁东是九山半水半分田的结构，所以天然上就没有什么资源能够利用，也不会这么多年，依靠黑木耳营收了。”
“但网红带货也是有极限的，就拿我来说，我这种没有带过货的，具体带货能力，恐怕还不如那些专业赛道的专业人士，所以你们找我带货，是找错人了。”
方默的话，让几人眉心拧了起来。
不过项南方并没有开口打断。
而是示意方默继续说。
“我看了一下宁东的情况……简单来说，很普通，普通到在全国上千座城市里，也是平平无奇的情况，这样的地方，说实话，就算是让我来投资，我也不知道该投资什么，带货就更别想了，这里既没有直达的飞机，也没有直达的火车，货物运出去，全都需要干货，但都是干货，人家凭什么买你宁东的？这龙省上百个县市，哪个没有黑木耳？”
“我们的黑木耳更好吃！”秘书倔强地说道。
方默笑了笑。
“干货的味道仅有新鲜货的七成，再好吃又能怎样？黑木耳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能种，别人不能种？”方默反问。
秘书不说话了。
显然，被方默怼到自闭了。
教育局长忍不住问道：“方先生，如果宁东真的一无是处，你不会叫我们来吧？”
“当然。”方默笑着说道：“宁东毕竟是我的家乡，我如今虽然算不上衣锦还乡，但也的确想要帮一下家乡，顺便赚点钱。”
“是赚点钱顺便回馈家乡吧？”秘书嘟囔着。
只是声音虽小，但房间里就几个人，自然大家都能听得清楚。
方默笑着承认：“没错。”
秘书目瞪口呆。
“方先生倒是爽快。”教育局长尴笑着说道。
“说实话，我要说为了家乡而不赚钱，那才是假话，也是屁话，既然我要和宁东合作，自然要表现诚意。”方默实话实说。
项南方点了点头，眼中全是欣赏。
不得不承认，方默的话虽然听上去不太好听。
但的确是实话。
方默是要回报家乡没错，但没必要不赚钱。
赚钱和回报家乡，本来就是两回事。
总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吧？
见到项南方眼中的欣赏，方默笑着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宁东的地理环境、文化环境甚至常驻人口，都不足以发展起来，所以单纯依靠现有的情况想要发展宁东，很难，甚至可以说不可能做到。”方默实话实说。
项南方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因为这是事实。
“文化环境怎么了？”秘书不满地说道：“我们宁东有要塞，有神仙洞，有……”
“要塞，在龙省并不是唯一，而且也不是最大的。”方默轻声说道：“而且在没有合适的时机之前，不适合宣传这个，这一点，项市长应该比我更清楚。”
项南方沉默地点了点头。
项市长都点头了，秘书也就不说话了。
“神仙洞和那个所谓的漂流……说实话，一般，神仙洞就是一个溶洞，如果真的有仙人就好了。”他开了个玩笑。
几人怏怏地不说话了。
“至于最后的漂流、野营……嘿，南方那边想玩多久都可以，哪里需要特意跑到东北来？而且还怪冷的，又没有什么秀丽的山川河流，所以……”
这几句分析直接将整个宁东批的体无完肤。
但偏偏三人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那按照你的话来说，宁东啥都没有，你还来投资，你不是傻么？”秘书不满地质问道。
“文化环境分两种，一种是自然人文环境，一种是人造人文环境，既然自然人文环境已经是这样了，那就只能选择后者。”
“人造人文环境？”项南方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好奇地问道：“你是说……你要在宁东打造一个文化品牌？”
“是的。”方默点头。
“有想法？”
“昨天是没有的，不过今天有了。”方默笑着回答。
这还是他白天闲逛的时候想到的。
项南方直接问道：“是什么？”
“在现代旅游业，有一个比较有趣的词，网红打卡地。”方默笑着问道：“项市长应该听说过。”
“哦？”项南方有些好笑地问道：“怎么说？”
“不知道项市长听没听说过潘金莲和武大郎的故事？”方默笑着问道。
“这不是废话么？那可是四大名著！”秘书呛道。
项南方不愧是市长，一点就通，一点就透，立刻就明白了方默的意思。
可她却一下子迟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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