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启让暗七将诗文交给老鸨后,便慵懒地斜倚在雅间的美人榻上,让司理理再唱一遍给自己听。
李承启正伸手打着拍子,眯着眼睛享受司理理的歌声。
突然间,楼下大厅里传来一阵阵骚乱,李承启一抬手,歌声戛然而止。
“太吵了,影响了乐声的唯美,看来今天是听不成曲儿了。理理,我们下去吧。”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画坊一层的大厅中,正赶上老鸨宣布到:
“停!时间到!接下来,所有的诗词将会交由袁梦姑娘品鉴,今日最佳者将成为袁梦姑娘的入幕之宾。”
随后,老鸨便将诗词带去了二楼最中间的雅间里。
靡乱多情的歌声响起,配以丝竹管弦的乐声,大厅里充满了香甜的气息。
所有参赛者都在大厅里等待最后结果。
一众富家子弟,或紧张或期待的等待着最后结果。
这些富家子弟无一不阅人无数。
他们真正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被冠以花魁娘子的头衔。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风流才子的名头,想来那袁梦也看出了这一点。
李承启嘴角微勾:“堪比营销炒作啊,有点儿东西!”
早就有人注意到,一理理姑娘来到了楼大厅,并且一直陪在这少年左右。
一楼大厅中,不少对司理理求而不得的纨绔少年,见此情景,顿时怒从心起,讽刺道:
“这理理姑娘不是一向自诩洁身自好?怎么连这种小娃娃也看得上?”
“这小屁孩儿是谁家的孩子?家中大人都死绝了吗?这么点儿就放来青楼?”
李承启本无意搭理这些犬吠,但听到有人恶意评价自己的母亲,眼睛一眯看向声音来处: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神色倨傲,一脸不屑:“问别人名字之前是否该报上自己名字?你家大人连这都没教你吗?”
李承启冷笑出声,这人是第二次在自己雷区蹦迪了:“你还不配知道。”
司理理悄声在李承启耳边道:“那人名叫贺宗伟,在京城中颇有才子之名。”
李承启瞳孔一缩——贺宗伟?真是如雷贯耳啊!
随后看着贺宗伟,玩味的笑了笑,眼神中尽是嘲弄不屑——是那个自封的范弦“干儿子”啊!
现在自己是范弦同父异母的弟弟,以后还是这贺宗伟的“叔父”呢!
贺宗伟感觉自己被狠狠鄙视了,就想再次出言教训。
转念一想,对方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又自觉丢脸。
色厉内荏道:“竖子狂妄!”
就在这时,那老鸨拿着一张宣纸回来了,对着李承启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位小公子胜出!”
大厅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不同程度的错愕。
还是贺宗伟最先反应过来:“这位小公子的诗作,可否让在下看一看?”
老鸨欣然应允,她本就是李承启的人,自然乐得主公扬名。
老鸨派人将宣纸递到贺宗伟手上,贺宗伟义愤填膺的接过,看完纸上的字,却呆立当场。
旁边的人拿过宣纸,高声读了出来: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好诗啊!当真是好诗!”
众人脸上的错愕迅速转变为赞叹,大厅沸腾了!
溢美之词不绝于耳,言语间,都是对这首诗和这少年神童的赞赏。
贺宗伟脑子转的飞快,迅速提出疑点:
“不可能!他才几岁?这位小公子该不会是窃了谁的诗来出风头吧?”
李承启早知道会有此一劫,也不多言,大手一挥:
“纸来!墨来!”
司理理自告奋勇:“我愿代公子抄录!”
李承启点头表示默许,张口便道:
“塞下秋来风景异,
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
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
不知过了多久,李承启感觉口干舌燥,这才停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大厅中的众人恍若初醒,都大声赞道:
“好诗!”
“我南庆文昌有救了!”
“真是神童降世!”
......
大厅中人声鼎沸,司理理放下毛笔,摇了摇酸痛的右手,满眼欣赏的看向李承启。
只有贺宗伟面色惨白,呆若木鸡,与众人格格不入。
李承启将一饮而尽的茶杯扔在贺宗伟脚下,对着三名暗卫一声令下:
“打道回宫!”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周围一圈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回......回宫?”
“那这位是?”
能在各种诗会宴集上露脸的人,都是京城中能叫上名的年轻一辈。
虽然官途不写,但都有各自的消息来源。
其中一人以指蘸茶,在桌上写出了一个“启”字,随后连忙擦掉。
这些纨绔子弟虽然耽于享乐,但都不是草包,马上想到了庆帝那个不受待见的六皇子李承启。
虽然六殿下母妃只是北齐派来和亲的公主,但好歹是皇子!跟皇帝陛下一样都姓李!
消息传得飞快,顿时大厅众人如鸟兽散。只当今日,自己不曾来过醉仙居。
唯有贺宗伟瘫坐地上,两股战战,心中思绪万千:
“自己刚才讽刺皇子没家教?说皇子抄袭?还骂了皇子竖子?”
贺宗伟觉得脖子上凉凉的,面色惨白,在其他人眼中竟是状若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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