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元景三十六年秋,税银案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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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气楼七楼。

魏长青前脚踏入门槛。

厅内众人就齐齐转头望来。

魏渊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一众金锣拱手躬身,转身离去。

而路过门厅,与魏长青擦肩而过时,众人态度不一。

有人拱手表示敬意,如姜律中。

姜律中此人,认死理,一心忠于魏渊,爱屋及乌,自然偏向于魏长青。

何况魏长青自小表现出色,天下同龄人中可以说,独领风骚!

故此,值得他把对方当作打更人下一代执掌者效忠!

当然,也有不屑一顾,如金锣朱阳。

在朱阳眼里,魏长青虽然天赋才情绝佳。

但和杨砚、南宫倩柔那两个螟蛉之子,没什么区别!

都是靠着魏渊倾力栽培,投入大量资源,才有今日的成就。

作为从山海战役的大头兵,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高位。

朱阳不觉得魏长青有资格得到他的尊敬。

即使,魏长青是魏渊的养子!

哪怕,魏长青极有可能成为打更人的二代执掌者。

至于杨砚,则散发出强烈的战意:“有空,打一架?”

“好!”魏长青淡淡一笑。

他跟杨砚没仇,反而关系不错,武夫意气,战字当先。

而南宫倩柔冷着一张脸,眼神里只有浓浓的艳羡。

虽说他打小就跟在魏渊跟前,但却只是义子。

义子养子,一字之差,犹如云泥。

傲娇冷哼一声,错身离去。

等一众金锣屏退后。

魏长青走到茶室桌前,笑道:“父亲,我已经四品大圆满。”

魏渊微微昂起下巴,一脸欣赏的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青年,满意点了点头。

“三品不死之躯所需资源,为父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魏渊将一个刻有封印禁制的木盒推到魏长青面前。

魏长青知道盒子里是一枚血丹,是魏渊准备的后手之一。

如今却当作一份礼物赠予他。

该说不说,魏爸爸确实尽心尽责,舔犊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他根本不需要此物。

吞噬百万血精铸就的修罗炼狱体,武夫一道几乎没有什么瓶颈。

只需打熬磨炼一番,便可自行突破。

“多谢父亲。”

魏长青将盒子推了回去。

“不过孩儿不需要此物,亦可顺利破境。”

“相较于我,您或许更需要它。”

魏渊怔了一下,摇头笑道:“你啊,罢了。”

随后,魏渊递给他一份碟书和敕郜。

“虽然我可以左右打更人衙门的升迁贬绛,但打更人终究不是我的一言堂。”

“加之你当初弃考,得罪了陛下,所以!”

魏渊把一卷案宗放在魏长青面前。

“你要证明你的能力,才能彻底坐稳一把金锣的交椅。”

打更人衙门,拥有监察百官,保卫京城的职责。

是元景帝直属势力。

换言之,是元景帝悬在文武百官头上的一把刀!

魏渊作为管理打更人衙门的一把手,自然有资格对麾下提拔任命,以及贬绛外放。

但,这仅仅是针对铜锣升银锣。

到了金锣这一级别,魏渊也有直接任命的资格。

但由于金锣权力过大,还需要呈报给元景帝阅览。

魏长青十五岁那年春闱高中,到了殿试一关,弃而不考,从而得罪元景帝。

想必,一旦呈报上去,难以批准。

尽管魏渊极力推荐,可以让他当上金锣。

可如此一来,只会令元景帝更加厌恶他!

其次,就是打更人衙门内部,魏渊个人声望会降低。

威望这种东西,需要长年的日积月累,才能养成。

而毁坏,只需要一瞬间!

因为在别人看来,魏公为养子谋划金锣,属于偏私,与打更人的公正廉洁相悖。

最后,没有真材实料,魏长青也难以坐稳金锣席位。

至少朱阳这一类人,会暗中非议与阻拦,乃至败坏他与魏公的名声。

因此,他要服众!

不管个人武力、名望、才情,亦或打更人专属业务能力,魏长青都要强于他人。

甚至碾压!

让打更人同僚无话可说,让元景帝捏着鼻子认下!

且过程中,不损魏渊在打更人心中的威望!

魏长青接过碟书与敕郜,上面分别是打更人金锣任命和五品千户敕封。

至于卷宗。

魏长青徐徐展开。

果然,就是税银案!

发生于三日前。

御刀卫百户许平志,领队护送十五万两税银去户部入库。

队伍行进至在广南街一带,突如其来的一阵妖风,惊扰马匹。

马车翻倒,以至税银全部倾泄河中。

随后河面发生爆炸,激起浪花数丈高,两岸河堤摧毁。

事后遣人打捞,却发现只余一千多两白银。

而十五万年税银不翼而飞。

后京兆府查案,一头雾水,毫无头绪。

而司天监术士使用望气术,却并未发现妖气出没。

案情陷入泥潭!

剧情和原著几乎一模一样。

如此,魏长青就放心了。

魏渊斟茶自饮,不打扰魏长青查看卷宗。

见魏长青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魏渊诧异道:“这就有眉目了?”

“对!”魏长青点头:“案子已经破了。”

“至少表面上看,算是破了!”

听闻此言,魏渊错愕了几秒,猛地睁大眼睛。

这才刚接收卷宗没半柱香工夫,就破案了?!

魏渊给魏长青倒了一杯茶水:“说说看。”

“首先一点,就是时间对不上……”

魏长青把卷宗上的时间破绽,说给了魏渊听。

魏渊喟叹:“我儿洞察世事,才情卓绝,当为天下第一神探。”

“父亲谬赞了。”魏长青摆手一笑。

随即,魏渊又愁眉叹气道:“慎之,你可怪为父当初让你放弃殿试,阻扰你步入仕途?”

魏长青摇头:“首先,百善孝为先,父亲养育之恩舔犊之情待我恩重如山,长青岂敢忤逆造次。”

“其次,就于官场仕途而言,我出身于打更人衙门,后求学于云鹿书院。”

“哪怕我考中状元,也不会被重用,多半会被外放,发配到偏僻州县,终生碌碌无为。”

打更人,人人惧怕,也人人憎厌。

尤其百官,对其畏之如虎,惧之如狼,厌恶至极!

作为打更人的执掌者,魏渊一人压得满朝文武不敢言。

亦被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视为权臣国贼,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魏长青身为魏渊养子,继承人,岂能好过。

再者,云鹿书院首席弟子的身份,更是与国子监水火不容。

特别在云鹿四句问世后,等同于魏长青代表云鹿书院,在国子监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而满朝文臣士大夫,十之八九出自于国子监。

如此,魏长青想顺利步入仕途,无异于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最后,便是父亲您的良苦用心,为长青谋划前程与后路。”

“打更人衙门是您麾下的组织,虽不敢说是绝对的一言堂,但至少您能够庇护我,没人敢欺负我。”

“而我若想踏入仕途,父亲也好从中为我谋划,比科考这条路更顺畅。”

魏渊闻言,对被他视为衣钵传人的养子更满意了。

魏青衣欣慰笑道:“你能想明白这些,也不辜负为父一番心思为你谋划。”

“去吧,先把案子破了,陛下那里,会为你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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