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结束,宴会才算开始。
而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琼林宴上就连喝酒也有规矩。
这规矩称为“九盏制”,也就是前五盏、后四盏的行酒制度。
主持柯政柯相公举杯相邀,进士们才能起身举杯饮酒。
“哎,麻烦!”
欧阳旭在心中暗自吐槽不已。
他本以为来参加宴会,是件公费吃喝玩乐的好事儿。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规矩?
这些菜肴味道也就一般,还不如去樊楼来的痛快。
喝完前五盏酒,宴席再次暂停,要进行一个很重要的仪式。
簪花。
就是在头上戴花。
宋朝盛行的一种礼节。
每逢重大传统节日,男子都头戴一朵花,象征喜庆和荣耀。
比如,水浒传中的西门庆,就特别喜欢簪花。
额……
?这个例子举的貌似不太好。
琼林宴上,人人赐宫花四朵,簪于幞头上。
且见者有份,从人下吏皆有赐花。
众人簪花后,拜谢陛下赐花,宴会的下半场才开始。
再行酒四盏,宴会就算结束了。
“唔,总算完事了。”
见到浩浩荡荡的琼林宴总算结束。
欧阳旭可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规矩繁多也就罢了。
可是就连站坐都要一丝不苟,实在是有点难受了。
好在宋朝已经不讲究跪坐那一套。
不然一场宴会下来,怕是能要了欧阳旭半条命。
宴会结束,众人自然四散而去。
欧阳旭陪着盛长柏,两人结伴而回,一路上倒也是相谈甚欢。
“欧阳兄啊?”
“长柏这里实在是有一事儿不明,还望欧阳兄能够解惑一二。”
临分别时,盛长柏却是叫住了欧阳旭。
“哦,何事?”
欧阳旭一头雾水的同时,心中也有点发虚。
深知自己的水平有限的他。
倘若有事情让盛长柏都觉得困惑,那他……就更呵呵了。
“就是……这……榜下捉婿的事儿”
盛长柏迟疑了片刻。
到底是没忍住内心的好奇。
果然,人都是喜欢八卦的,不分男女。
“那日……你不都看到了吗?”
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欧阳旭脸色却有些发黑。
还以为盛长柏是要问学习上的事儿,没想到居然问的却是这种无聊的八卦。
好你个盛长柏啊!
不就是昨天诬陷了你一手,居然惦记到了现在。
没想到你平日里看起来浓眉大眼,居然也有这么阴损尖酸的时候?
“哎,这不正是看到了才困惑吗?”
“那高鹄高观察使可是三品大元,宫里更是有贤妃娘娘做靠山,端的是位高权重。”
“这一旦与你结了亲家,那可是不小的助力。”
“而且,听闻这高家小姐生的也是人美心善,品行也是知书达礼,温婉贤淑,实在是上佳之选。”
“你为何不同意呢?”
这平日里惜字如金的盛长柏,此时这嘴那叫一个碎啊!
“长柏,劝你还是少说话吧!”
“本来你长的就丑,不说话还能顺眼几分。”
“可这一张嘴,怎么就无端的让人心生厌恶呢?”
?欧阳旭对于此事,实在是不想多说。
“哎,可不待如此诋毁人的”
?盛长柏闻听此言,身子微微后仰,将两人间的距离都拉远了几分。
哎!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我欧阳旭堂堂七尺男儿,就是要靠自己走自己的仕途之路,一步一步走自己的仕途之路。
绝不吃别人一口软饭!
赵盼儿: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系统:那我走?
朝中有人好办事,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欧阳旭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好处。
可是,这高鹄可不算什么好人,屁股底下指不定也不干净。
可别到时候好处没捞到手,却是惹的一身腥臊。
更何况他还有婚约在身。
就算是没有三书六聘的口头婚约,那也应当遵守。
鬼知道那身在钱塘江的赵盼儿身上,会不会突然就冒出一道主角光环,然后转瞬间就让自己身败名裂。
“那……”
“那……既然你不同意高家小姐……”
“那……不若请你母亲到我家来……相看一下我家妹妹?”
见到欧阳旭神色坚决。
?盛长柏也就不再询问,转而结结巴巴的说起了另一件事儿。
“啊?”
“哎哟,卧槽!”
欧阳旭实在是没想到这种话,居然会从浓眉大眼的盛长柏嘴里说出来。
过于惊讶之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把自己摔倒。
“哎,哎,哎呀!”
?欧阳旭怪异的眼神,简直让盛长柏尴尬的无地自容,差点没发出土拨鼠尖叫来。
“哎,别走啊!”
“相识许久,竟然不知道盛兄家里还有妹妹。”
“不妨说一说几位妹妹样貌品性?”
这么个看其吃瘪的大好机会,欧阳旭哪会就此放过,当即抓着胳膊强行把人给留了下来。
“这……”
“这……哎呀!”
?母亲……
?可害苦我也。
此时的盛长柏,尴尬的简直能用脚抠出一座宅院出来,就只差没有仰天长叹了。
“我那三个妹妹,生的俱是极美。”
“我那五妹妹是家中嫡女,自小娇生惯养,性格难免跋扈了几分。”
“不过倒也算是活泼率真,而且心地善良。”
“你……”
“算了……不说了”
“还是……”
?向别人推销自己的妹妹。
?这种事儿实在是……
?为此,盛长柏居然扭捏了起来,却是死活不再说了。
“我家中双亲早已过世,却是无法去相看了。”
“而且我已经有婚约在身。”
欧阳旭也不再揪着不放,选择实话实说,不然就有些不太礼貌了。
“你……”
“你既有婚约在身,你就早说与我知晓啊!”
“何至于见我如此尴尬!”
?盛长柏气的直跺脚,觉得欧阳旭实在是不够厚道。
他虽有心发火,但却想到欧阳旭双亲已失,只能强压下了火气,甩手愤然离去。
“哎,且听我说,且听我说啊!”
欧阳旭自然是连忙追了上去,不断的赔礼道歉。
然后胡编乱造道:“我与别人只是口头婚约,这不怕人家姑娘不乐意,这才未敢言明嘛!”
“咦!”
“走开!”
盛长柏自是半个字都不信,脸色一点缓和迹象都没有。
新科探花啊!
在这说什么口头婚约?谁不愿意嫁给你?
只要不是你悔婚,女方还能舍你而去?
总之,你欧阳的话,我以后断然是半句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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