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一样,快速的流过。
不知不觉过去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时间,赢轩知道了什么叫作草奸人死,无法无天了。
曹少璘的所作所为,那真是让赢轩知道了那句宁为和平犬,不为乱世人了。
古城这几日,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曹少璘的到来,如同在平静的池塘里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瞬间沸腾起焦糊与恐慌的气息。
大帅之子的身份,成了曹少璘肆无忌惮的护身符。他带来的那队精悍士兵,与其说是护卫,不如说是助纣为虐的爪牙。他们横冲直撞,视古城百姓如草芥。
第一天,曹少璘便带着手下策马狂奔于古城的青石板街上,马蹄踏碎了路边小贩的陶罐,撞翻了卖糖人的摊子。一个躲避不及的孩童被惊马撞倒,手臂当场骨折,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街巷。
曹少璘非但不下马查看,反而嫌那哭声聒噪,马鞭一扬,竟是想抽向那无辜的孩童!
幸得旁边一位老翁拼死扑过去护住,马鞭重重抽在老翁佝偻的背上,留下血痕。曹少璘见状,只是张狂地大笑几声,骂了句“晦气老狗”,便带着手下扬长而去,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人群。
第二天,曹少璘看上了城南一家老字号的酒楼,强行包场,将正在用餐的客人尽数赶出。酒楼老板稍有微词,便被士兵用枪托砸得头破血流,酒楼里珍藏多年的几坛好酒和钱财都被曹少璘的手下洗劫一空。
入夜,酒楼内灯火通明,划拳行令、狎妓喧哗之声不绝于耳,扰得四邻不安。更有人看到,几个士兵从后门拖拽着两个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年轻女子进去,那女子的哭求声很快被里面的猖狂欢呼声淹没。
第三天,事情变得更加恶劣。曹少璘不知从哪里听说城西有位手艺精湛的玉雕师傅,家中藏有一块祖传的羊脂白玉籽料。他带着兵痞直接闯入民宅,强索美玉。老匠人视若性命,苦苦哀求,甚至跪下磕头。
曹少璘却嫌他聒噪,一脚将老匠人踹翻在地,命令士兵将老人家中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抢走了那块玉料。
老匠人急怒攻心,当场吐血昏迷,生死未卜。消息传出,整个城西噤若寒蝉,家家户户闭门锁窗,唯恐这煞星降临。
这些暴行,如同冰冷的刺,深深扎入古城百姓的心中。恐惧在无声地蔓延,愤怒在暗地里滋生。
街头巷尾,人们交换着愤怒而压抑的眼神,低声咒骂着这无法无天的军阀崽子,却又无可奈何。
连平日里维持秩序的保安队,在得知曹少璘的身份后,也都选择了明哲保身,远远避开,不敢触其霉头。这更助长了曹少璘一伙的气焰。
陈玉楼一行自然也听闻了这些消息。他们下榻在一家不起眼但颇为干净的客栈里,窗外便是古城的喧嚣,而窗内气氛却有些凝重。
“这姓曹的,简直是个活阎王!”红姑愤然将手中的茶杯重重顿在桌上,茶水四溅,“这才几天?闹得天怒人怨!强抢民女,欺压良善,连老人都不放过!他爹曹瑛管着几万兵马,就养出这么个玩意儿?”
昆仑坐在角落,擦拭着他那把沉重的分山掘子甲,闻言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眼中凶光闪动,显然也动了真怒。
若非陈玉楼严令不得轻举妄动,以他的性子,恐怕早就想找机会教训那群兵痞了。
陈玉楼站在窗边,望着楼下匆匆而过、面带忧色的行人,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棂。他脸上惯常的玩世不恭早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杀意。
“曹少璘行事如此跋扈,毫无顾忌,一方面是他本性凶残,另一方面,也是仗着他老子的势,知道在这片地界上无人敢动他。”
陈玉楼的声音低沉,“他这是在享受这种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快感,视人命如儿戏。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是祸害。”
他想起了那日赢轩看曹少璘的眼神,那种冰冷的、洞悉一切又带着赤裸裸杀意的目光。赢轩显然也清楚曹少璘的底细,并且对其抱有强烈的杀心。
“总把头,我们的人汇报,曹少璘的手下也在城里四处打探,尤其关注一些古董铺子和瓶山的动向。”红姑压低声音道,“看来他对瓶山的消息也有所耳闻,或者,他根本就是冲着瓶山来的?”
“极有可能。”陈玉楼转身,眼神锐利,“罗老歪那点心思和动静,瞒得过普通人,却未必瞒得过曹瑛这种老狐狸。派他儿子来,打着‘游历’或‘巡查’的幌子,实则觊觎瓶山珍宝,分一杯羹,甚至……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而且,有他在古城这般搅风搅雨,吸引各方注意,对我们深入瓶山,也未必不是一种‘掩护’——虽然这掩护是用百姓的血泪换来的。”
“那我们……”红姑的手按在鞭柄上,“要不要提前……”
陈玉楼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头:“稍安勿躁。曹少璘身边护卫严密,此时动手,目标太大,后患无穷。瓶山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况且,”
他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这古城里,盯着他的人,恐怕不止我们。”
他想到了赢轩。那个神秘人,带着灵雀,洞悉一切,又对曹少璘怀有杀意。他会如何应对曹少璘的暴行?是冷眼旁观,还是……?
就在这时,负责在外打探消息的一个卸岭弟兄匆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异样:“总把头,有情况。刚看到曹少璘带着人去了‘听雨轩’茶楼。”
“听雨轩?”陈玉楼挑眉,“他去那儿做什么?附庸风雅?”
“不是,”那弟兄摇头,“茶楼里今天有个说书先生,讲的是《水浒》里‘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段子。”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天那二世祖这么老实。″陈玉楼的声音带着玩味的说道,“对了,继续盯着,看看那位过路人,会不会也在听雨轩附近。”
陈玉楼预感到,在这压抑的古城里,一场由曹少璘亲手点燃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客栈窗外,天色阴沉下来,仿佛也在为这座饱受蹂躏的古城而叹息。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一场更大的风雨,似乎随时可能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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