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沁雪穿着一袭白色缎衣杜鹃花裙,挂金戴玉,当下最时新的装扮。
她坐在主位上气得面目扭曲,眼神像是要杀人,妥妥的蛇蝎美人标致。
段语柔不吭声,嘴里吃着糕点,小漫手持团扇在她旁边给她扇风,好似看戏。
粗使嬷嬷过去把她按跪在地上,秀珠跪在门外。
丁沁雪道:“你是越发地没有规矩了,躲过我的眼线去勾引王爷。”
“姐姐怕是忘了,她是妓院里的狐媚子,整天想的是如何把男人留在床榻上厮混。”段语柔眼神奸笑。
月兮不满道:“王府哪条规矩规定了不许妾妃去找王爷。”
丁沁雪道:“你也敢自称妃,说好听点你是小妾,实则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段语柔道:“等王爷腻了,还不知道发卖去哪个腌臜地儿。”
看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儿,丁沁雪使了个眼神,粗使嬷嬷上前扇了她几耳光,脸颊上红彤彤的手指印,嘴唇被打破,她吐出一口血水。
“参见王爷。”门外传来呼声。
秦如桐走进来看了月兮一眼,去到主位坐下:“她犯了什么错?”
段语柔抢先道:“侧妃叫我们过来吃下午茶,月兮妹妹来得迟了,还出言不逊顶撞姐姐。”
“是这样吗?”他的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无甚波澜。
月兮哭哭啼啼道:“侧妃娘娘训斥妾身不该去找王爷,骂妾身是狐媚子。”
丁沁雪道:“你…”
秦如桐道:“沁雪主王府中馈,训斥妃嫔是职责本分,不会无缘无故惩戒他人,你可明白。”
月兮失落道:“侧妃罚得对,妾身知错。”她不再辩解,她以为在秦如桐心里有几分她的位置,如今看来她真的只是个玩意儿。
渐渐地大家散了。
夜幕降临,秦如桐宿在丁沁雪的彩翠院。
段语柔回到听雨轩靠在矮榻上望着彩翠院方向发呆,小漫拿来凉被给她搭上:“夫人早些歇息,嬷嬷刚才来报,彩翠院那边熄了烛火,王爷该是不会过来了。”
她知道,她睡不着,不甘心,爱的男人睡在别的女人榻上,名分也给了别的女人,什么都没有给她。
………
丁沁雪的父亲是正三品兵部尚书,她是嫡次女,小时候跟皇子公主们一起长大,与秦如桐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俪贵妃不喜欢她,觉得她配不上秦如桐,嫁进景荣王府封了个侧妃。
夜深人静,西院里蛐蛐唧唧叫个不停,吵得赵花影睡不着。
她翻身坐起来:“睡了没?”
“没呢。”
“陪我说说话吧!”
“小姐,你想说什么?”她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
逗得赵花影扑哧一笑:“没什么,睡吧。”
她想起白天梓楚对她说的话,虽然没说明白,但她也隐隐猜到了几分。
赵花霆跟着平昭王做事,在江都城为平昭王欺上瞒下谋获私利,皇帝决心严查,派谁去都能查出蛛丝马迹,何况派的是秦如桐,不得查个底朝天。
她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颤,现下出了事,连累赵府一众老小不好过,赵九铭肯定被禁在赵府出不来。
她穿越到这里,和她同名同姓一模一样的她,不…这或许是另一个自己,她不要看着亲人出事而无能为力,得想办法脱困。
睡得迷迷糊糊间一缕香气钻入鼻孔,捡枝拿着鸡腿在她头顶盘旋。
赵花影睁开眼瞄了她一眼:“你皮痒了是不?大清早哪来的鸡腿。”
“舒嬷嬷送饭时我管她要的。”
“你胆子真大,不怕她告状?”
“我这些天虽然在床上躺着,但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她双眼含泪:“小姐,我们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是不是?”
赵花影捏着她的脸蛋:“我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赵家有事。”
起身挑了一件素色衣衫,捡枝熟练地给她梳起发髻插上一只银百合花簪子。
“小姐可真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赵花影垂眸低笑道:“你天天呆在我身边,比我美的你也见不着。”
捡枝撅起小嘴:“不可能!你大婚的时候澜国的公主,名门贵女都来了,个个才貌双全但不及现在的你。”
她歪着头瞪大双眼:“噢!我以前不好,不美?”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她点了点头:“你说。”
“你以前长的是漂亮但成天蓬头垢面,人家也看不到你的美,还傻啦吧唧的,别说有吸引力,看见你都得绕路走。”
“看来我以前不止傻还疯癫。”
“小姐,我没有这样说。”
赵花影忍住想打她的冲动:“是,你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个人。
梓楚不好打断她们:“咳咳。”
赵花影回头看着他,捡枝也看着他。忽然她跪在地上:“大人,王妃膝盖上淤青了一大片,我替她跪行不行?”
他看见捡枝一脸诚恳不像在说谎,王爷那边不曾表露过对王妃的态度,他心里实在没底:“抱歉,我做不了这个主。”
天气阴晴不定,空中有阵阵微风吹来,赵花影跪在地上膝盖上的疼痛感传遍全身,汗水大颗大颗往外冒衣服湿透了,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晕了过去。
捡枝蹲在床边照顾她,探了探鼻息才放心,去打了一盆温水过来给她擦拭。
梓楚回到云起阁如实禀告在西院发生的事,秦如桐放下奏本轻蹙眉头。
伤得这么厉害?
难道是前天踢她那一脚,伤到了肚子。
“安排御医过去给她看看。”
他心里有点烦躁,赵花影与他的婚姻是权利算计来的,娶一个正四品户部侍郎的女儿为正妃,还是个傻子,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首辅及其他重臣看着攀附亲事无望便会疏离他,权力重心毅然倒向秦时枫。
这次赵花霆出事他全权负责,是对赵家连根拔起的好机会,这样他可以借着由头休妻另娶稳住自己的势力。
核心证据他一直撰在手里没有上交,他也不知道蹉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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