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温恩再也无法淡定,转身便要下山去查看情况,被北辞一把拉住。
“温恩~,眼下外面情况不明,你不能贸然冲动!师兄既然将我们留下,必定是有话交代我们”,
北辞说完,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转到了浩爅身上。
浩爅闻言,与紫丁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这孩子的语气还真是像极了那人,同时又不失沉稳。
“近日有人在荒北附近看见一只凶兽,貌似猰貐。刚刚人族来报刑山失踪一事,也提到刑山曾带人引猰貐去往那里,如今数月不归应是遇到了麻烦”,浩爅猜测。
听到此话,北辞心里莫名一惊,荒北?怎会如此巧合。
“你们五人在山上修炼数月,尊主命尔等下山试炼,此番主要任务便是除凶!救人!”,浩爅说起正事,微微正色道。
“是!”,
没有人迟疑,甚至更多的是对荒北一行的期待。
当然,除了北辞!
“正好我有空时间,这次陪你们一块去,如何?”,紫丁兀自沉思了一会,突然提议。
“当然可以!”
“太好了!”,
有紫丁仙上在,大家莫名有些安心。
“浩爅师兄~,近日无事,要不你也与我们一同去吧”,忧乐转身面向他,眼神有些期待。
“不了~,师尊对我另有交代,你们一路小心,快去快回!”,浩爅不忘叮嘱道。
“是!”。
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便随紫丁仙上下山了。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瑶山之巅,脸上的面具在初早的光晕下半隐,半现,忽明,忽暗。
温恩他们沿着那道山火的痕迹一路查探,听说人族的军队驻扎在昆吾山,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
“人族禁地,擅入者格杀勿论!”,门口的驻守士兵见他们快马扬鞭而来,立刻挥剑阻拦。
北辞等人本也没想硬闯,闻言更是直接下马。
几人规规矩矩的走到大帐前,对守卫言明身份:
“我们是三清山的弟子,此番前来正是为了人皇失踪一事,请放我们进去”。
“白将军有命~,人皇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可擅入,各位仙上还是请回吧”,
那守卫见他们气度不凡,态度有所软化,只是语气依旧强硬。
“你说的白将军,可是白斩夜?”,温恩想起那个刑山身边如影随形之人。
“正是”,守卫放下手中配剑。
“那劳烦这位兄弟通报一下,就说温恩求见,他知道我的”,温恩眼珠转的飞快。
“可白将军说了,任何人来了都不见”,那守卫油盐不进。
“你……兄弟你肯定听错了,他后面是不是还说了一句:温恩除外”,温恩还不死心。
“白将军没说”,那守卫低头想了想,语气很是认真。
“你……我……”,温恩被气的有些呼吸困难。
眼看温恩摁耐不住要上前理论,北辞一把将他拉到身后,
对着那守卫说道:“多有打扰,我们这就离开”。
其余几人非常默契的相互看了看,暂时也只能先离开,再做打算。
昆吾山地处偏僻,附近连个歇脚的小客栈都没有,虽是修仙之人,他们也要进食就寝。
念及此,几人拣了一些树枝,在不远处的林中落下脚。
好在这里种了许多果木,吃饱不成问题。
几人手里拿着果子,围在一块席地而坐。
灵族素来擅修各种稀奇古怪的结界,就像此时外面大雨瓢泼,结界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多亏我们家小丸子,修出这么好的结界,今晚可以睡个安心觉咯”,温恩吃掉最后一口,惬意的躺下。
“当时我还埋怨师尊偏心,教司乘宝剑术法,教忧乐神斩术法,教北辞除凶术法,教你镇压术法,听起来都好生厉害,唯独我,教什么结界术法”,
萤丸说着,脸上的羡慕眨眼变得傲娇起来,
“现在想想~,那些厉害术法不能吃不能喝,不能遮风挡雨,倒不如这个”。
“是啊~,师尊他老人家因宜施教,自然晓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饿着冷着我们的小丸子”,忧乐调侃道。
听到这句老人家,紫丁忍不住嘴角挂起微笑。
那位不可一世的真神,若是知道自己私下里被弟子叫做老人家,会是什么神情。
其余几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萤丸经不住调戏,小脸涨的通红。
转头瞄到北辞一脸宠溺的望着忧乐,忍不住打趣道:
“那当然,师尊他老人家不仅有远见,教我们术法还另有深意哦,就像忧乐和北辞,你们一个习神斩,一个习除凶,啧啧~,听着就好生般配”。
司乘闻言,眼神不由望向二人,北辞喜欢忧乐估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那忧乐呢?想到这儿,他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忧乐见大家都在看自己,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紫丁看出她的局促,出言打断:“好了~,明日还要赶路,没事就都歇息吧”。
“是!”,毕竟有个大家长在这儿,大家行事还算乖巧,真的各自去休息了。
温恩挨着萤丸躺下,忽而又突然睁眼,说道:
“小丸子~,你习结界,我习镇压,我们看起来也很般配”。
“滚!”,萤丸眼睛都没睁。
这边终于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渐渐进入了梦乡。
没有人注意到百米之外,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刚刚他们的话尽收耳底,银色面具下的那张脸没有任何反应。
仿佛没什么东西能入他眼,风雨与他无关,夜色也与他无关。
没多久打雷了,结界内,紫丁做了噩梦般缩成一团。
那人的睫毛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只见他手指轻抬,在第二道雷声下来之前,将结界又加固了一层。
结界内的人睡得香甜,结界外的人仍在夜中徘徊。
昆吾山,主帐外扎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空营。
白斩夜下令让所有军士都搬出三环以外,虽此举让人不解,但为了圣剑,所有人都听从了命令。
只是在那之后,白斩夜就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曾有人好奇心作祟,刚靠近主帐便被一阵杀气逼退,接着有人将其压到大牢,罪行是冲怒圣剑。
夜越来越黑了,昆吾山值守的人都在打颤,几人左顾右盼,总觉得这营帐是愈发空荡。
在那看不见的角落,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站在那儿,时有时无的传出些声音来。
“他们都走了?”,前面那人阴沉着声音问道。
“是~,属下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已安置妥当”,
后面那人半弯着腰,谨小慎微的说着,
“仙上的大恩,人族没齿难忘,圣剑欲成,届时还请您亲自……”。
“呵~,区区化龙,还入不了本君的眼,就赏你了”,那人嗤笑一声,似乎格外看不上。
“谢仙上!”,后面那人激动的俯首叩地。
从声音便不难猜出,正是白斩夜。
被称为仙上的那人缓缓转身,只见他罩着一袭黑袍,全身只露出半张脸,带着似笑非笑的邪肆。
那人捻了个响指,紧接着便见一名女子从暗处走出。
一身的妖娆红衣,盖不住她脸上的冷艳狠绝,仔细一看竟是璎可宁。
“仙上请吩咐~”,璎可宁微微颔首,姿态略带着一丝不甘。
“带着你的人立刻赶往荒北,决不能让那个北辞仙君,活着离开那里”,那人嘴角弯起,似乎平时便习惯如此。
“……”,璎可宁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这是主人的命令?”。
白斩夜见气氛不对,知道有些话他不该听,便立刻躬身退下,以免自己跟着遭殃。
那仙上缓步走到璎可宁跟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言道:
“他说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新主人”。
璎可宁眼睛倏地蹬大,显然不敢相信。
她用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人,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并未回答,只是从腰间拿出一块紫色玉佩,递给她:“可曾见过此物?”。
只一眼,璎可宁脸色瞬间变得惊恐:
“烛龙紫玉,您是烛九大殿?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知道本君还活着,你不开心?”,
那人负手而立,嘴角一直擒着笑。
璎可宁只觉头皮发麻,在他面前,自己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老老实实办事,本君自然不会亏待你”,那人摘下面罩,缓缓转过身来。
若是没有那块紫玉,璎可宁打死也想不到,三清山上的祈染仙君,竟是百妖之首烛龙。
听祖上说,当年阴神座下有两大护法,分别是灭尘,烛龙。
神蟒一族生性孤僻,在三界没有落足之处,是阴神派人将他们一一安顿。
直到那年阴神莫名陨落,三清山上的那位尊主下令诛杀所有凶兽。
那些人为了拜他为师,竟连神蟒族一同猎杀。
这些年她伪装成小蛇精游走三界,就是为了将那人拉下神坛。
“璎可宁,愿为大殿效力!”,
女子缓缓低下自己的头颅,行以最虔诚的神蟒族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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