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日被拒之门外,北辞等人不得不放弃打探消息,转身前往荒北。
只是他们没想到,一向以荒北出身自居的北辞,竟连个路都能带错。
“喂~,这条路我们刚走过”,司乘牵着马,脸上已经略显不耐,“你到底是不是荒北人,怎么连自己家的方向都找不到”。
“这你不知道了吧,我老大这人哪都好,就是有一点……”,温恩脑袋一转,歪头说道,“他其实是个路痴!”。
此话一出,大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北辞一脸黑线。
知道他是为自己解围,只是这话里多少有些报复的意思吧。
温恩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谁让这家伙之前造谣说他下身有疾,终于报仇了!
“此处好生奇怪~,似乎越往这个方向走,身上的灵力越难施展”,萤丸舔了一下嘴唇,愈发觉得口干舌燥。
“那说明我们走对了,荒北一地寸草不生,常年有凶兽出没,别说修炼,就连生存都极其困难”,紫丁上前说道。
听闻此,忧乐不由望向北辞,以前只觉得他身上总笼罩着什么。
比方说他经常对着月色发呆,晚上也会偶尔听到他夜出的声音。
难不成,是和这里有关?
忧乐突然很好奇,他以前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又往前进了一段路程,便寻到了传说中的荒北。
风吹残云破,人过不留痕,这地方漫天黄沙,走很久竟也走不出一条路来。
“早知道也像北辞一样带个面具了,这里风好大”,萤丸可怜兮兮的搓了搓自己的小脸。
“你那儿还有没有多的?”,忧乐也有些顶不住了,下意识开口问道。
自从那次不算争吵的争吵后,忧乐仿佛下定决心和他划清界限,出发这两日路上连话都不曾说过。
没想到她会主动问起,北辞当下有些愣住。
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之前早就备好的。
“行啊你”,司乘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不愧是我老大”,温恩的马屁紧随其后。
忧乐表面淡定的从他手里接过面具,心里却不断懊悔:完了~,我脑袋怕不是进沙了吧,说好要划界限的。
“救命~,给我也来一个”,萤丸感觉自己随时都要蒸发了。
紫丁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二人,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最终只能默默带上面具,将心中所想极力压下。
偌大的荒漠沙地,被斜阳拉长的几个身影,映在一把寒剑上,身着红衣的女子正死死盯着他们。
她身后还藏着一批黑衣蒙面人,个个眼神凶狠的就像野狼,仿佛下一秒就会跳出来把人撕碎。
“少主~,他们都带了面具,哪个才是……”,一属下上前问话,却被红衣女子出手打断。
“都杀了,这些人本姑娘都不喜欢”,如此冷酷的语气,是璎可宁无疑。
“是!”,那人退下了。
璎可宁挥了挥手,那些人立马遁入沙地,游蛇一般悄无声息的穿梭在地下。
似乎感受到了异样,率先走在前面的紫丁立马停下脚步,扬起左手暗示他们停下。
几人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杀气,立马戒备起来。
尽管如此,当大批黑衣人从地下冲出,他们还是措手不及的被打散了。
荒北蛮芜之地,他们灵力本就受限。
几个回合下来,只有北辞、紫丁两人处于上风,其余人渐渐开始感觉吃力。
尤其是萤丸,一路上她都感觉自己的灵力不断溃散。
不想拖大家后腿,她便一直忍着没说,眼下更是支撑不住。
口袋里的不死鸟之眼也跟着蠢蠢欲动,试图要吸空她。
一个黑衣人再次朝她杀来,温恩见状,使出浑身力气嘶吼着杀出重围,赶在那剑落下前挡在了萤丸面前。
黑衣人见自己的剑穿透温恩的心口,只是愣了一下,便毫不留情的再次下手。
萤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随着温恩的倒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不!温恩!”。
温恩的血溅到她口袋上,在一瞬间,暴躁的不死鸟之眼竟奇迹般安静下来。
萤丸身上原本溃散的灵力也瞬间回来了,她使出浑身解数,竟一掌将那黑衣人击退。
动静之大,引得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连萤丸自己都惊呆了,抱着温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片刻,那黑衣人便彻底死透,尸身竟变成了一条蟒蛇。
许是怕了,所有黑衣人都停了下来,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什么指令。
“没用的家伙!”,一道红衣身影突然现身,说着还用脚踢了一下那蟒身。
几人趁着这个空档,迅速聚在温恩身边。
北辞出手为他封住灵脉,所幸第二剑没刺下来,不然非得小命不保。
“璎可宁?怎么是你?”,忧乐率先认出她来。
“不错~,正是本姑娘”,璎可宁冷哼一声,“我出现在这儿,自然不是为了找诸位叙旧,而是要你们的命!”。
“九凤山一战,你与那方青山一道销声匿迹,看来你们是一伙的”,北辞猜测道。
璎可宁轻蔑一笑,兀自鼓起掌来:“不愧是三清尊主的内侍弟子,就连语气神态竟也神似一二”。
听到方青山这个名字,司乘瞬间双目通红,上前厉声质问:“方青山在哪?我要杀了他,以泄我灭族之恨”。
“哼~,杀他?就凭你?”,璎可宁轻蔑一笑,突然用手指向北辞,“等你哪日打败了他,我就告诉你那人在哪”。
“小小神蟒族,只会些龌蹉的挑拨离间手段吗?”,紫丁见到那尸首,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司乘闻言醍醐灌顶,刚刚恍惚一瞬间,他差点真的有打败北辞的想法。
“你居然知道神蟒族?”,这是璎可宁没有料到的。
“神蟒一族本无大罪,错就错在不该与凶兽为伍,祸害三界!”,紫丁正义凛然道。
“哈哈哈……可笑,简直是可笑”,璎可宁愤然开口,“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族祸害三界,这些年喊打喊杀的,不都是你们这些所谓的神族”。
紫丁冷不丁的被这股怨气问住,她向来遵守师父的吩咐,确实也未曾亲眼见过他口中的祸害三界。
“你们为非作歹的还少吗?清水镇那些村民,我看也是你们杀的,还有我青丘九尾一族!我司乘在此立誓,早晚有一日,我定要杀遍所有凶兽,要你们血债血偿”,司乘恨得咬牙切齿。
不知为何,北辞听到这话,体内有股力量突然躁动起来,忍不住捂了一下胸口。
“好啊,你尽管来”,璎可宁阴阳怪气道,“不过,我突然不舍得你死了!你这纯阳之体,可是唤醒凶兽的上好引子,要不是那个女人痴心妄想打主人的主意,这等好事可轮不上你”。
那个女人?北辞突然想起一人。
“你说的那个女人,可是黎愿?是你放火烧死的她?”,北辞的脸色阴冷下来。
第一次见他发怒,忧乐不由侧目。
心里忍不住猜想那个女人的身份,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你知道的太多了,那人说的没错,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璎可宁似乎被人踩到尾巴,瞬间失去了所有耐心。
只见她再次挥了挥手,那些黑衣人不要命的扑了上去。
而璎可宁,明显对北辞下了杀心,一直追咬着他不放。
偏在此时,北辞心口那股力量又剧烈躁动起来,逼不得已,他当着众人的面使出鬼族术法。
只见天地瞬间阴暗,北辞周身灵力竟一分为二,半明半暗,未久那气息又全部融为黑气。
忽然,地上本是死物的蟒身似乎被控制一般,疯了一般嘶吼着朝璎可宁杀去。
这一幕看的众人目瞪口呆,尤其是紫丁,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北辞,他当真是师姐的孩子!
璎可宁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她没想到此人灵力如此诡异,甚至……甚至不输主人。
司乘默默握紧了拳头,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北辞比他强大,而且强大的不止一点。
只是他这灵力,怎么看起来如此奇怪?心里忍不住对他的身份起疑。
狂吐几口血后,知道打不过眼前这人,璎可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遁地逃走了,那些黑衣人也紧随其后。
北辞终于支撑不住,捂着胸口倒了下来。
就在此时,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突然出现,稳稳将他接住。
众人这才发现,除了刚刚那波人,竟还有人躲在他们身后。
关键是,这人灵力深不可测。
彻底昏迷前,北辞恍惚认出那人,低唤了一声:“了阴!”。
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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