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无常,以万物为刍狗,窥天道者,便是对无上神明的亵渎。
道消身陨,永入归墟!
即便当年阴神天生阴阳眼,为免遭罪业,他都一直蒙着眼。
如今尊主将这东西拿出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紫丁突然有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却又被她极力压下。
“丁姨~,你怎么了?”,忧乐看出她的异样,关切问道。
“没事~”,紫丁硬挤出一个笑容。
镜虚殿,天还未亮,忧乐便早早跪在外面。
当第一滴晨露落下,伴着微弱的初阳淡光,嘎吱一声,大殿的门终于开了!
“你这又是做甚?”,扶娣在几个仙侍的搀扶下,缓步踏出。
“请母神安!”,忧乐跪在地上,俯首叩拜。
“说吧,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扶娣神色慵懒。
“求母神告知父神下落,儿臣有重要事情要找他”,忧乐嘴角抿的很紧。
此话说完,她便抬起头与母神正面相视。
那目光透着坚定,丝丝的光亮折射在她眸中,隐隐现出双重瞳影。
那一刻,扶娣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再看去,忧乐眼中又没了那重影。
“你父神灵脉受损,迟迟醒不过来,本宫派人护送他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静心修养,无事不得前去打扰”,扶娣压下那一缕心惊,耐心与她解释。
这还是第一次,她竟觉得这个女儿有些陌生,可这感觉从何而来,她又说不出。
“怎会如此?上次司乘特意去送灵药,说可以修复父神灵脉的”,忧乐一下泄了气。
她万万没想到,父神竟还在重伤之中,眼下先不说能不能找到父神。
就算知道他在哪儿,又如何向昏迷中的父神索要方圆镜。
“那种丹药,我天族要多少有多少,不需要青丘可怜”,扶娣话里话外,似乎格外不屑。
忧乐有些沮丧的瘫坐在地上,闻言不由冷呵一声,自嘲道:“母神眼界高,就连您的女儿,您都看不上,司乘给的丹药您自然也看不上”。
“放肆”,扶娣大怒,一个巴掌打在忧乐脸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忧乐歪着头,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从小到大,她也没少挨打。
“母神打也打了,还请告知父神修养之所”,忧乐任由眼里的泪滑落,一脸倔强的看着她。
看着那张被她打红的脸,扶娣心中不免一痛,她默默收回颤抖的手,不想让人发现端倪。
自从成为天后,她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无论对谁,她必须心狠。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立威三界,让所有人都怕她!
“你先告诉本宫,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非要找你父神不可!”,扶娣不禁开始好奇。
“……”,忧乐沉默不语。
“罢了~”,扶娣隐隐猜到了原因,除了那个北辞!还有谁能让她如此,“他在长白山”。
“谢母神!”。
望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扶娣突然感觉一阵无力,随之而来的,便是无边的空虚。
“他回来了吗?”,扶娣揉了揉额头,问向身后的琉璃。
“回天后娘娘~,还没!”,琉璃上前,小心翼翼的答道。
她们口中的那人,便是毕方!
这家伙最近经常玩消失,就连扶娣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天雷骤降,一股阴寒之气袭面而来,扶娣不由开始裹紧身上的衣服。
也不知为何,最近这心里一直突突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最近什么鬼天气,天天打雷下雨的,着实惹人烦!”,扶娣皱眉道。
“娘娘放心,这天雷的极阴之力,已被寒窑尽数吸收,估摸着和前几日一样,过会儿便消停了”,琉璃为她披上一件外衣,一边宽慰道。
“回去吧”,扶娣倒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了殿内。
镜虚殿的大门缓缓关上,上方的结界自动开启,将一切声音隔绝在外。
回去的路上,忧乐途经寒窑时,正好一道天雷落在那边。
伴随着,似乎还有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一个激灵传过全身,她突然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望向那边。
不知是不是幻听,她隐约在其中听到了北辞的声音。
这个念头一旦有了,她就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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