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舟的血珠滴在基因库的金属地面，发出“滋啦”的腐蚀声。苏昭昭扶着编号β-3的容器，看着里面蜷缩的七岁“自己”后颈的莲花胎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三百六十度环形玻璃墙后，不同年龄段的克隆体排列成螺旋状，从婴儿到少女，每个容器上都贴着“圣女培育计划”的标签，最新的容器里正是她在拍卖场见过的β-7。
“每25年激活一次培育舱，”傅沉舟用长鞭挑开控制台的防护栏，全息投影自动展开，“1943年、1968年、1993年……还有2025年的胚胎已经成型。”他声音发紧，指向最深处的冷冻舱——里面躺着具穿着古武服饰的尸体，胸口插着和他同款的莲花纹匕首。
苏昭昭的鉴宝异能突然穿透容器，1943年的画面如子弹击穿视网膜：戴着防毒面具的研究员将初代圣女的心脏碎片注入胚胎，旁边站着个穿唐装的古武高手，袖口绣着傅家的麒麟图腾。“傅家世代守护的不是圣女，是封印血脉的钥匙。”她转头看向傅沉舟，“你父亲当年……”
“他是自愿被囚在这里的。”傅沉舟打断她，声音沙哑。他的血核碎片开始发烫，眼前闪过童年记忆：父亲深夜跪在祠堂，背后的伤疤和冷冻舱里的尸体一模一样。“古武世家每代家主都会植入血核碎片，用自身血脉压制圣女基因的暴走。”
控制台突然红光爆闪，所有容器开始注满紫色营养液。
“检测到纯种圣女血脉靠近，启动批量激活程序。”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β-7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里流转的数据流与苏昭昭的异能视界重叠。她看见这个克隆体的记忆：在实验室被灌输“苏明薇”的身份，在拍卖场给她下药，还有……在火场推她下楼的画面。
“原来你才是害死明薇的凶手！”苏昭昭的银针破空而出，却被容器的能量罩弹开。β-7伸出手，指尖与她的隔着玻璃相贴，嘴角勾起熟悉的阴笑：“你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真品？告诉你，我们每个克隆体都有独立意识，而你——”她突然露出尖牙，“只是初代圣女的残次品！”
傅沉舟的长鞭卷住苏昭昭向后急退，成排的克隆体同时破舱而出。这些“苏昭昭”有的握着基因枪，有的甩出带毒的软鞭，最年幼的β-2甚至抱着装满神经毒素的泰迪熊。“她们的战斗模式不同！”他踢飞一个挥着手术刀的克隆体，“昭昭，找控制台弱点！”
苏昭昭翻滚着避开激光扫射，异能视界里的控制台突然分成七种颜色。她想起母亲实验室的彩虹密码——红橙黄绿青蓝紫，对应着不同年代的培育舱。“傅沉舟！按年份摧毁容器，从1943年开始！”
傅沉舟闻言转身，长鞭如毒蛇般穿透1943年的容器。
诡异的是，容器炸裂的瞬间，所有克隆体的动作都停顿了0.1秒。苏昭昭抓住机会冲向控制台，却在输入密码时看见β-7的手腕内侧——那里纹着和傅沉舟一样的实验体编号：001。
“他妈的！这些克隆体用的是我的基因！”傅沉舟拽掉β-7的头发，露出后颈的芯片，“他们把圣女血脉和我的实验体基因混合，制造出这些怪物！”
苏昭昭的玉珏突然飞起，自动嵌入控制台的莲花凹槽。所有克隆体同时抱头惨叫，她们的皮肤开始透明化，露出底下跳动的荧光血管。“玉珏能干扰基因共振！”她大喊，“沉舟，用你的血激活古武阵法！”
傅沉舟割破掌心按在地面的麒麟图腾上，古武气息与玉珏光芒共鸣，形成金色结界。克隆体们在结界中化作绿色黏液，只有β-7踉跄着扑向苏昭昭，指甲划过她脸颊的瞬间，一段记忆强行灌入：
1997年，真正的苏明薇在实验室尖叫：“我不是克隆体！我是苏震天的亲生女儿！”
“明薇……”苏昭昭的声音哽咽。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个克隆体都有苏明薇的记忆碎片，为什么小姨能精准模仿姐姐的笔迹。β-7在她怀中化作光点前，塞给她一张带血的纸条，上面写着：“去19号冷冻舱，有你母亲的真相。”
基因库深处，19号冷冻舱的红色警示灯突然亮起。
傅沉舟刚要跟上，却被地面突然伸出的机械臂缠住。他看着苏昭昭独自走向冷冻舱，后颈的血核碎片剧烈震动，眼前闪过父亲被解剖的画面。“昭昭！别靠近！那是陷阱！”
苏昭昭回头一笑，指尖按在舱门上：“如果这是我能知道真相的唯一机会，就算是陷阱也要跳。”舱门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个被冰封的年轻女人——她的脸和苏昭昭一模一样，但眼角有颗泪痣。
冷冻舱的AI突然启动，播放一段老旧录像：
“昭昭，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妈妈已经失败了。”女人对着镜头微笑，手抚过隆起的腹部，“我不是真正的圣女，只是个被植入记忆的克隆体。真正的苏昭昭，早在出生时就被送去了傅家，而我……”她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白大褂，“是为了保护你存在的‘诱饵’。”
苏昭昭感觉天旋地转。录像里的女人摘下婚戒，露出和傅沉舟同款的麒麟纹身：“傅家的血能压制圣女基因，而你的血脉能激活古武结界。记住，千万不能让傅沉舟靠近初代圣女的心脏碎片，否则……”
录像突然雪花屏，冷冻舱开始释放神经毒气。
傅沉舟终于挣断机械臂，却在抱住苏昭昭的瞬间，两人同时被吸入地板的传送阵。强光闪过，他们置身于一间挂满古武兵器的密室，正中央的供桌上摆着傅家历代家主的灵位，而最大的牌位上刻着——傅凌天，傅沉舟之父。
“欢迎回家，沉舟。”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傅沉舟瞳孔骤缩，看着那个本该死于大火的男人，握着长鞭的手剧烈颤抖。
“父亲？”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你不是……”
傅凌天steppingintolight，他的左胸赫然插着半块血核碎片，伤口周围的皮肤结晶化，和傅沉舟之前的症状一模一样。“我用古武秘法锁住了基因崩溃，”他看向苏昭昭，“但沉舟体内的碎片必须和圣女血脉融合，否则你们都活不过25岁。”
苏昭昭想起基因库的培育周期，突然抓住傅沉舟的手腕：“每25年激活克隆体，是因为血核碎片的反噬周期就是25年！你们傅家世代用生命压制血脉暴走，而我……”
“是唯一能终结诅咒的钥匙。”傅凌天咳嗽着递出一本古籍，封面画着圣女与古武者相拥而亡的画面，“融合仪式必须在月圆之夜完成，否则……”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克隆体的手臂破土而出，傅凌天被拖入黑暗前，最后喊出：“别相信任何带莲花印记的人！”
苏昭昭握紧古籍，发现内页用鲜血写着：“所谓圣女血脉，不过是初代圣女留在世间的病毒载体。真正的救赎，藏在血脉相杀的真相里。”
傅沉舟看着她泛着金光的瞳孔，想起录像里“诱饵”的话，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每次使用血契，自己的痛苦都会加倍——因为他才是该被献祭的“容器”，而苏昭昭，是用来摧毁一切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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