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苏昭昭的鉴宝异能在掌心发烫，拼合后的玉珏映出幽冥阁总部的坐标。
“这纹路和故宫密道的机关吻合。”傅沉舟将地图投影在墙面，指尖划过南海某处暗礁群，“1943年日军在这里建过生物研究所，后来突然消失。”
苏昭昭摸着玉珏边缘的齿痕，三年前在老宅地下室发现的日军实验报告突然涌入脑海：“那些用圣女血脉做的人体实验……”她声音突然哽住，“沉舟，我父母可能不是意外死亡。”
傅沉舟的下颌线绷成冷硬的直线，他曾在缅北黑市见过类似的基因改造人——皮肤下跳动的荧光血管，瞳孔里旋转的莲花印记。“明天凌晨三点，有艘货轮会经过暗礁区。”他往枪里压入特制子弹，“货轮上的‘冻品’，可能是新一批实验体。”
三小时后，南海某港口。
锈迹斑斑的货轮甲板上，苏昭昭戴着红外眼镜观察集装箱。异能视界里，编号307的箱子渗出淡紫色荧光，和拍卖会遇袭时的激光网同源。“里面至少有十个活人。”她按住耳麦，“明薇，准备接应。”
苏明薇的笑声混着电流传来：“早把海关的缉私艇引开了，你们尽管闹。”话音未落，集装箱突然炸裂，浑身缠满管线的“改造人”破土而出，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
傅沉舟的长鞭卷起苏昭昭跃上桅杆，合金鞭梢擦着改造人眉心掠过：“他们的心脏在后背！”他旋身踢碎两个扑来的改造人，却在看到对方后腰的莲花烙印时瞳孔骤缩——和自己后颈的手术疤痕一模一样。
苏昭昭甩出银针定住改造人关节，玉珏突然脱离掌心悬浮空中。货轮甲板的铁锈自动拼成古老阵法，中央凹陷处正好能嵌入玉珏。“这是幽冥阁的传送阵！”她想起初代圣女记忆里的画面，“当年他们就是用这东西转移实验体！”
货轮底舱，青铜面具人正在调试基因共振仪。
“检测到圣女血脉靠近，”机械音从面具后传出，“启动第二阶段计划。”他按下按钮，所有改造人同时抱头惨叫，皮肤下的荧光血管开始爆裂。苏昭昭看着他们化作绿色黏液，突然在异能视界里捕捉到一串数字——那是父母实验室的门禁密码。
“沉舟！”她抓住傅沉舟的手腕，“密码是**！当年实验室爆炸的日期！”
傅沉舟的动作猛地顿住。这个日期，正是他第一次接到暗杀任务的日子。他忽然想起雇主提供的档案照片，背景里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竟和苏昭昭有七分相似。“你父母的研究，可能和我的‘激活程序’有关。”他声音沙哑，“他们想阻止幽冥阁，所以才……”
玉珏突然爆发出强光，传送阵开始运转。
苏昭昭被吸入光柱的瞬间，看见傅沉舟伸手来抓她，却被改造人缠住。“去总部！”他的怒吼混着爆炸声，“我来断后！”她想挣扎，却感觉身体被无数只手拉扯，等再睁眼时，已经置身于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
大厅中央的祭坛上，摆放着七个水晶容器，里面漂浮着不同年龄段的“苏昭昭”。最近的容器上贴着标签：“实验体β-7，具备完整圣女血脉，记忆植入完成度98%。”她想起小姨在拍卖场说的克隆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熟悉的声音从祭坛后方传来。苏昭昭转身，看见“母亲”正戴着白手套擦拭培养皿，颈间挂着和自己identical的玉佩。这个本该死于火场的女人，此刻眼神冰冷如霜：“当年没烧死你，是我最大的失误。”
苏昭昭的异能突然暴走，记忆碎片疯狂涌入：
五岁生日那天，母亲往她牛奶里下安眠药；火场里真正的苏明薇替她挡下致命一击；还有傅沉舟第一次执行任务的目标——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夜莺”，原来早在七年前就被替换成克隆体。
“你不是我妈妈！”苏昭昭后退半步，“真正的她会在火场救我，而不是推我进火海！”
“天真。”女人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机械质感的脸庞，“我是初代圣女的意识载体，你的母亲不过是个失败的容器。”她抬手召唤机械卫兵，“不过你体内的血脉很纯净，正好给我的新身体当养料。”
千钧一发之际，傅沉舟破墙而入，浑身是血的手里攥着半块玉珏。
“昭昭，接着！”他甩出玉珏的瞬间，机械卫兵的激光擦过他肩膀。苏昭昭接住玉珏的刹那，所有容器同时爆裂，克隆体们发出尖啸，却在接触到玉珏光芒的瞬间灰飞烟灭。
“不可能！”初代圣女的机械躯壳开始冒烟，“我的完美容器……”
苏昭昭将两枚玉珏拼合，祭坛中央升起一本燃烧的古籍。她在火焰中看到父母的最后留言：“昭昭，真正的圣女血脉在傅沉舟体内，而你是打开封印的钥匙——”
地面突然塌陷，三人坠入更深层的实验室。
傅沉舟在坠落时护住苏昭昭，却在触地瞬间吐出黑血。苏昭昭这才发现他后腰插着半截钢筋，而伤口周围的皮肤正在结晶化——那是基因崩溃的前兆。
“沉舟！”她按住他的伤口，玉珏光芒渗入他体内，却无法阻止结晶扩散。
初代圣女的机械音从头顶传来：“没用的，他的血核碎片正在反噬。想要救他，就用你的血脉启动祭坛，否则……”她的身影出现在监控屏幕上，“整个南海的改造人都会变成核弹，把这里炸上天。”
苏昭昭看着傅沉舟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又望向祭坛上的启动装置。
耳边响起母亲的遗言：“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真相藏在血脉里。”她突然想起傅沉舟每次使用血契时的痛苦，想起他看自己时眼底的挣扎。原来所谓的“共生”，从来都是他在承担反噬。
“好，我答应你。”她握紧玉珏走向祭坛，“但你要先解除他的基因锁。”
“昭昭，别听她的！”傅沉舟挣扎着起身，钢筋摩擦骨骼的声音让人牙酸，“她想彻底融合血脉，成为真正的……”
初代圣女突然狂笑，实验室顶部降下玻璃罩，将傅沉舟困在中央。
“成交。”她按下解除按钮，傅沉舟后颈的芯片弹出，“现在，开始仪式吧。”
苏昭昭将玉珏嵌入祭坛，圣女血脉与血核碎片共鸣的瞬间，所有监控屏幕同时亮起。她看见全球各地的幽冥阁基地同时启动共振装置，而傅沉舟的心脏位置，正闪烁着初代圣女的莲花印记。
“原来你想要的，是借我的身体重生。”苏昭昭突然冷笑，将银针刺入掌心，“但你忘了，鉴宝异能不仅能读记忆，还能……”她调动血脉之力，“篡改基因代码！”
玉珏光芒骤然变成血红色，祭坛开始逆向运转。
初代圣女的机械躯壳出现裂痕，她惊恐地尖叫：“你怎么可能……”
“我母亲留给我的，从来不是容器，而是病毒。”苏昭昭看着机械卫兵一个个瘫痪，“专门摧毁圣女基因的病毒。”
傅沉舟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结晶化的皮肤逐渐恢复正常。他扯断钢筋冲向苏昭昭，却在触碰到她的瞬间，两人的血契符文同时爆发出强光。
实验室剧烈震动，初代圣女的意识在光芒中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你们以为毁掉我就结束了？真正的隐世计划，才刚刚开始……”
苏昭昭晕过去前，看见傅沉舟眼中重新亮起的金色光芒，以及实验室深处缓缓打开的青铜门，门后是排列整齐的基因库，每个样本瓶上都贴着不同年代的标签——
1900，1943，2003，还有……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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