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决战设计关,品牌铸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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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露凝在窗棂上时,郝琰正用银针挑开琉璃珠里的纸卷。

药酒蒸腾的雾气里,他侧脸蒙着层青白的冷光:丁家要在冬至祭礼上,用毒汁浸染我们的新绣样。

我攥紧香囊里掉出的鎏金木屑,忽然听见前厅传来瓷盏碎裂声。

范画师跪在满地狼藉中,丁公子踩着他画稿的皂靴正碾过那朵并蒂莲。

范先生当真要学柳娘子当叛徒?丁公子抽出腰间软剑挑开画师衣襟,露出他母亲临终前求的平安符,听说令堂前日刚迁了新坟?

郝琰突然将整壶药酒泼向炭盆。

腾起的蓝焰映着他森冷笑意:丁公子不若先担心自家祖坟——听说今晨那毒汁渗透的绣样,用的是你上月从滇南私运的赤矿砂?

画师颤抖的手悬在两种墨色间。

左边是丁公子命他添的蛇形暗纹,右边是我设计的祥云图腾。

我按住他腕间陈年烫伤:三年前西市大火,柳娘子用绣帕裹着滚油锅救出令堂时,范先生画的第一幅观音像——

项姑娘不必说了!范画师突然掀翻调色盘,朱砂溅上丁公子绣金线的袖口。

他抓起那叠被墨汁污损的画稿按在胸口:城南别院的地契,还请转交柳娘子。

丁公子阴鸷的目光扫过香囊焦痕,软剑突然转向我咽喉:项小姐猜猜,当年那场火烧死了多少绣娘?剑风割断我鬓发时,郝琰的银链已缠上他腕脉:巧了,我今早刚给大理寺呈了份火灾证物清单。

我趁机将半块鎏金木屑按进画案裂痕。

咔嗒轻响,暗格弹出一卷泛黄画轴——正是柳娘子典当银簪那日,范画师藏在神龛后的百莲图。

这是...画师指尖抚过并蒂莲下的焦黑印记,突然抓起黛石在蛇纹上重重打了个叉,丁公子可知,赤矿砂遇雪会显形?他蘸取郝琰特制的靛青颜料,在蛇眼处添了道金边,明日祭礼的日晷指向巳时,毒汁会沿着金线爬满丁家旗幡。

郝琰笑着将密信叠成纸鸢,银链尾端的药汁滴在丁公子靴面:听说令尊最重冬至占卜?

若族老们看见赤矿现形...他故意停顿在更声骤歇时,窗外恰传来大理寺官差的马蹄声。

丁公子落荒而逃时撞翻了青瓷笔洗。

我弯腰去捡碎片的瞬间,郝琰用袖摆裹住我渗血的手指:项小姐说过,碎瓷要先用糯米浆粘合。他掌心的老茧擦过我虎口,那里还留着他教我调颜料时染的蓝印。

范画师突然对着百莲图跪下:项姑娘可愿再信我一次?他扯开衣襟露出满背伤疤,那竟是用金线绣出的缠枝莲脉络,柳娘子当年救我母亲时,用滚烫的绣针

我摘下郝琰腰间淬毒的银链,轻轻放在画师掌心:该用这毒刃雕琢新笔了。郝琰突然握住我俩交叠的手,将琉璃珠碎片撒进砚台:不如添些星子?

三更梆子响时,我们三人影子投在全新画稿上。

范画师改良的缠枝莲衔着郝琰设计的星纹,我添的金边在烛火下流转如月华。

当第一缕晨光照透窗纸时,二十七种新颜料正在阴干,其中一抹赤色艳得惊心——那是从丁家毒汁里提纯的朱砂。

郝琰突然用银链挑起我发间碎雪:项小姐可记得,柳娘子泪洒颜料那日,你说要造个会下雨的展台?他指向后院新搭的檀木架,那里垂着百幅画师连夜绘制的绸伞。

我嗅到他袖间沉水香混着药酒气,伸手替他系紧散开的银链扣。

当更声混着鸡鸣传来时,范画师突然将画笔掷进染缸:该让丁家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凤凰涅槃。晨光如碎金般洒在青石板上时,二十七幅绸伞在檀木架上缓缓转动。

秦工匠改良的机括发出悦耳的咔嗒声,伞面缠枝莲纹竟随着光影变换绽放凋零。

项姑娘请看!魏书生握着改良活字印刷的木盘疾步而来,墨香里跃动着范画师新绘的星月纹,按您说的饥饿营销,先印三百份画册投往各州府茶楼。

我摩挲着画册边缘特意做旧的毛边,突然听见街角传来孩童清亮的吟唱:莲衔星,月藏金,东市绸伞西市琴——转头正撞见郝琰往货郎担里塞碎银,他腰间新换的鎏银香囊坠着半枚琉璃珠。

这叫病毒式传播。他笑着用伞尖挑起我鬓间落花,伞骨暗藏的银链折射出七彩光晕,楚掌柜在朱雀街搭的沉浸展台,巳时三刻该落第一场人造雨了。

绸伞转动带起的风掠过檀香炉,魏书生改良的颜料遇水竟浮现出范画师隐藏的百莲图。

围观人群发出惊叹,柳娘子捧着特制的嗅香笺穿梭其间:凭此笺可到各分号兑换限量缠枝莲香囊——

让让!秦工匠突然推着改良水车冲进展台,齿轮咬合间,七百二十片鎏金木屑随水雾升腾,在半空拼出凤凰衔莲的图腾。

我望着阴干的新颜料在雨中流转,忽然被郝琰握住手腕。

他指尖沾着特制荧光粉,在我掌心画了个月牙:还记得丁家旗幡遇雪显形的事么?温热呼吸拂过耳畔时,朱雀楼顶突然传来范画师的洞箫声,二十八星宿图随着音律在水幕上明明灭灭。

三日后的晌午,楚掌柜抱着账本撞进染坊时,我正在调试新制的日晷投影仪。

他袖口沾着各州府加急送来的红印泥:临安三十二家绸缎庄联名要签独家协议,正面评价率已经...

话音未落,丁公子踹开虚掩的院门。

他锦袍下摆沾着可疑的赤色粉末,腰间软剑却换成粗麻绳:项姑娘好手段!阴鸷目光扫过我们连夜赶制的鎏金木匣,连大理寺少卿都戴着你们特供的缠枝莲扳指。

郝琰突然将调试中的日晷转向东南。

正午阳光穿透琉璃罩,在丁公子脚边投出毒汁显形后的蛇纹图案:丁公子不如先解释下,为何私宅地窖藏着滇南赤矿?

暮色四合时,我倚在二楼阑干看魏书生指挥伙计打包订单。

改良后的活字印刷机昼夜不停,空气里浮动着沉水香混着靛青颜料的独特气息。

郝琰突然将温好的药酒塞进我掌心,银链擦过我新结痂的虎口。

城北驿站今晨截获批古怪货箱。他指尖在琉璃盏上画出诡异图腾,正是丁公子软剑上曾刻的蛇纹变体,押镖人后颈都有这个烙印。

我捏紧突然泛潮的嗅香笺,柳娘子特制的沉水香竟在此时失了效用。

更声穿透雨幕时,范画师举着破损的绸伞冲进院子,伞骨间夹着张浸透血渍的契约——落款处赫然印着比丁家徽记复杂十倍的莲花蛇纹。

方才在茶楼...他剧烈喘息着扯开衣襟,背上金线绣的缠枝莲脉络竟渗出黑血,有群戴青铜面具的人,往说书先生喉间灌了瓶赤色药汁。

郝琰的银链突然发出嗡鸣,我们同时望向朱雀街方向。

雨幕中隐约传来货郎担倾倒的声响,七十二盏缠枝莲灯笼次第熄灭,最后一丝火光里,有人用朱砂在青砖上画了只衔着蛇纹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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