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顶上的喊杀声比陈风想象中更烈。
他拽着周芷若绕到后山小路时，半山腰的火把已经连成了火龙，明教弟子的惨叫声混着六大派的呼喝，像滚油泼进了沸水。
周芷若的手指被他攥得发白，发顶的珠花在火光里忽明忽暗：陈公子，他们...他们真要把明教全杀了？
明教该杀吗？陈风没回头，低头扯下外袍罩在她身上，灭绝师太要杀，宋远桥要杀，连赵敏都想看他们死——但他们该不该死，从来不是别人说了算。他摸了摸腰间用黑布裹着的断剑，走，跟紧我。
两人猫着腰钻进一片焦黑的灌木林时，山顶的战团已经撕开了口子。
陈风看见华山派的鲜于通举着柳叶刀砍翻两个青袍教徒，鲜血溅在他雪白的衣摆上，像开了朵狰狞的红花。
他眯起眼，把周芷若塞进一块凸起的岩石后：待在这儿，别出声。
你要去哪？周芷若急得去拉他衣袖，指尖刚碰到布料又触电似的缩回，我...我不怕。
怕不怕不重要。陈风低头，看见她睫毛上挂着细汗，我要你活着看接下来的戏。他转身混入人群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光明顶战场开启，触发隐藏任务：成为六大派与明教的共同焦点（进度0/1）】
陈风脚步微顿。
这系统向来抠门，隐藏任务可不多见。
他摸了摸面巾，那是从赵敏帐下番僧身上顺来的，边角还沾着点龙涎香——足够伪装成波斯来的生面孔。
转过断墙的刹那，三团黑影从石梁上跃下，玄色袈裟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为首的大食胡僧眯起鹰隼般的眼睛，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喝问：哪来的杂碎？
波斯总坛使者在此，还不退下！
陈风的瞳孔缩了缩。
这三人正是波斯三使——他在原著里看过，这三个家伙后来为了圣火令差点把明教搅个天翻地覆。
此刻他们腰间的圣火令在火光下泛着幽蓝，显然还没暴露真实目的。
使者？陈风扯了扯面巾，声音压得粗哑，我波斯分坛接到密报，说中土明教勾结叛逆...他突然欺身上前，左手成爪直取中间那人咽喉。
三使的反应不慢。
左边的使者挥起圣火令砸向他手腕，右边的已经摸出了透骨钉。
但陈风更快——系统奖励的寒冰绵掌入门级，此刻在他掌心凝出层白霜。
他手腕一翻避开圣火令，右掌结结实实拍在中间使者心口。
咔嚓！
骨骼碎裂声混着血液凝结的轻响。
那使者瞪圆了眼睛，胸口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青紫色，连嘴角的血珠都冻成了小红冰粒。
另外两人这才惊觉不对，刚要呼救，陈风的掌风已经扫到他们后颈。
砰！砰！
两具尸体砸在地上，像三块刚从冰窖里拖出来的石头。
陈风弯腰扯下他们的面具和圣火令，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石台上，灭绝师太正举着倚天剑刺向一个白衣少年——那是明教的五行旗旗主？
好胆！
一声断喝炸响。
灭绝师太的剑尖突然偏了三寸，刺进旁边的石柱，火星子溅得她额角都是。
她转身时，道袍下摆扫起满地血污：波斯番僧也敢来中土撒野？
当我峨眉是泥捏的？
陈风没说话，把圣火令往腰间一挂。
灭绝师太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他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纯阳真气在翻涌——这老尼姑怕是把他当成了波斯总坛派来搅局的。
接招！
倚天剑带着破空声劈来。
陈风脚尖点地向后掠出三步，后背贴上焦黑的石壁。
灭绝师太的剑势不减，第二剑直取他咽喉，第三剑削向他膝盖，招招都是杀招。
他想起原著里灭绝的狠辣，嘴角勾起冷笑——正好立威。
师太急什么？陈风突然欺身而上，左手扣住她持剑的手腕，右手成掌按在她膻中穴。
灭绝师太的瞳孔骤缩，刚要运功抵抗，却觉一股寒气顺着掌心窜入经脉，冻得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你...你使的是阴毒功夫！灭绝师太咬着牙后退两步，倚天剑当啷掉在地上。
她胸口的道袍被掌风撕开道口子，露出里面暗红的肚兜，脸色比刚才杀的明教弟子还白。
四周的喊杀声突然弱了。
华山派的高老者、崆峒派的关能，还有武当七侠里的宋远桥、俞莲舟，都停下了手。
宋远桥捋着长须上前两步，眼神像秤砣似的往陈风身上压：这位朋友，波斯明教与中土明教向无往来，今日插手六大派围攻，是何道理？
陈风摸了摸腰间的圣火令，故意把面具往上推了推，露出半张脸：张无忌呢？他声音陡然提高，你们围攻明教，可知道你们的大英雄张无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早就在蝴蝶谷喂了野狗！
全场死寂。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华山派的鲜于通，他举着带血的柳叶刀冲过来：放屁！
张无忌明明在蝴蝶谷治伤，怎会
治伤？陈风嗤笑一声，他被人割了喉，血都流干了才被发现。他指向明教人群里的白眉鹰王，鹰王，你派去保护的弟子呢？
是不是只找到了具冷透的尸首？
白眉鹰王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确实派了十多个弟子去蝴蝶谷，可三天前只回来两个，说张无忌的帐篷里全是血，连尸首都没找到——他一直以为是明教内斗，此刻被陈风当众戳破，哪里还忍得住？
他抓起屠龙刀就要冲过来，却被旁边的青翼蝠王一把拽住。
你到底是谁？俞莲舟突然出声。
这位武当二侠的眼神像两把淬了水的剑，敢在光明顶说这种话，可有凭证？
陈风没接话。
他能感觉到系统面板在发烫，提示音接连响起：【魅力值 1（周芷若产生好奇）】【魅力值 1（宋远桥产生疑虑）】【隐藏任务进度 20%】。
他低头看了眼倒在血泊里的波斯三使，又扫过脸色发白的灭绝师太——够了，该收网了。
各位慢慢玩。他突然跃上石梁，黑袍在风里猎猎作响，明教气数已尽，张无忌一死，你们争屠龙刀、抢圣火令，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话音未落，他已经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周芷若从岩石后钻出来时，手心全是汗。
她望着陈风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波斯三使——那三人的尸体还结着白霜，像三尊冰雕。
她摸了摸身上的外袍，还留着陈风的体温，心跳突然快得离谱。
山风卷着血腥味扑过来。
陈风躲在山后的岩洞里，扯下面具和黑袍塞进石头缝里。
他摸了摸脸上的易容膏，确认看不出破绽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往武当众人聚集的方向走去。
宋青书正蹲在路边给受伤的七师叔莫声谷包扎，抬头时正撞见陈风。
他刚要开口，陈风已经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武当要保的，从来不该是明教。
宋青书的手一抖，止血的药粉撒了一地。
他抬头再看，陈风已经混进了人群，只留下句若有若无的尾音：尤其是...当张无忌死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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