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复苏之劫验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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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砂台上露华寒,梦醒不识旧剑颜。

仁心渡剑意通髓,却见魔影绕指尖。

星砂族旧址·复苏台

丑时三刻的圣泉暗河下,翻涌的星砂血如退潮残红,渐渐露出中央九尺见方的白玉复苏台。台顶悬浮的九盏光茧正次第崩裂,银铃碎渣与剑穗金丝簌簌坠落,触及玉台便凝作实体——阿依夏身着赤金襦裙,裙裾用星砂神血绣着流动的九芒星纹,腕间九片光龙鳞片泛着圣泉光晕,每片鳞甲都映着楼兰圣泉底的千年月轮;苏清雪身披惊鸿纹白纱,纱袂翻飞时隐现剑穗暗纹,鬓边羽饰凝着真正的晨露,露珠坠地便生出寸许高的剑草,草叶边缘泛着惊鸿剑的凛冽寒光。

「你们醒了!」

宇文潇踏前半步,惊鸿剑穗下意识扬起,穗尖金丝轻颤如蝶翼振动。却见二女同时退后半步——阿依夏瞳孔浸着警惕的琉璃紫,指尖凝聚的星砂血骤然化作三寸匕首,刃身刻着灭族时的泣血咒文,咒纹间渗出的血珠竟在空气中凝成劫蝶虚影;苏清雪的惊鸿剑意如潮水裹住全身,剑穗金丝如灵蛇般缠绕,穗尖直指他后颈的「洪荒」古篆,声线冷若寒山积雪:「你身上有混沌浊气…是天道余孽?」她说话时,鬓边羽饰的露珠突然炸裂,溅起的水花竟在玉台上蚀出剑痕。

断剑卫·天道死士围玉台

「表舅!」沈砚秋急忙挡在中间,断剑玉佩与复苏台龙纹共鸣,爆发出的玄黄二气震得台基玉纹泛起涟漪,「他们是被圣泉洗去了记忆!」话音未落,谷外沙暴骤起如天幕倾覆,三百名天道阁死士举着刻有「除魔」古篆的青铜火把冲来,火把芯浸着墨色时间浊流,每簇火焰都烧着「替天行道」的残魂,火舌吞吐间,可见残魂面容皆是历代被天道操控的侠者。为首者挥舞浸透浊气的玄铁大旗,旗面血书「游龙剑客乃魔种宿主」,字迹边缘爬满噬灵的黑蝶,蝶翼上印着天道阁的「天元」印记。

「岂容尔等宵小构陷!」沈砚秋暴喝着跃下高台,断剑玉佩在掌心化作三尺光剑,剑招竟是宇文承渊失传的「潜龙七式」——第一式「潜龙勿用」震碎前排火把,第二式「见龙在田」斩开死士阵列。他以一敌百,剑穗扫过之处,青铜火把尽灭成飞灰,死士们腕间的「天元」印记如蛛网崩裂,却见更多死士从沙暴中涌出,个个瞳孔里翻涌着暗红年轮,轮纹刻着「宇文潇」「沈墨璃」等熟悉姓名,竟是被天道夺舍的侠者尸身。

仁剑通心·识海惊现灭世图

「清雪,阿依夏…」宇文潇望着二女陌生的眼,心口似被星砂血灼出空洞。他忽然盘膝坐下,以掌抵心,鸿蒙剑意与血龙纹在胸口凝成太极图,施展出失传的「仁剑通心」秘术——万千剑意丝缕如游丝潜入二女识海,映出灯笼墟飘着的「清雪平安」祈愿灯、清云谷侠义碑上「阿依夏」三字旁的星砂泪痕、洪荒界千万侠者以血肉共筑的逆天剑阵。

「这是…」阿依夏指尖的星砂匕首骤然化作光点,触到宇文潇手腕的刹那,瞳孔骤缩如针——圣泉倒影中,宇文潇的光臂正被黑鳞覆盖,惊鸿剑穗刺穿苏清雪的心脏,血珠坠地凝成劫蝶,蝶翼上竟印着「天元」魔纹。几乎同时,苏清雪发出惊呼声,体内的惊鸿剑意突然暴走,在虚空中斩出血色长河,河面上漂着无数侠者残魂,每个残魂的眉心都烙印着相同的「灭」字魔印,正是剑魔的标志。

「你的剑意…」宇文潇握住她震颤的手,惊觉那血河气息与剑坠里的剑魔残念如出一辙。此时复苏台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台基深处刻着的星砂族预言浮出金篆:「以魔血复活,必承魔劫——双脉为引,亦染混沌」,而阿依夏指尖的黑气,正顺着他的手腕如蛛丝蔓延,爬上「洪荒」古篆的刹那,篆文凹陷处渗出的不再是玄黄之光,而是粘稠如沥青的墨色浊流,浊流中隐约可见剑魔狂笑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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