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灯残碎玉楼,修罗卸面释恩仇。黑旗令出群豪应,失忆佳人剑影柔。
鬼市·三绝楼废墟
戌时末,残月如钩挂在废墟飞檐。宇文潇踏过满地星砂,游龙剑血龙纹在鬼市迷雾中泛着微光,断垣残壁间突然涌出数十道黑影,为首者戴着笑面修罗的人皮面具,袖口却露出青岩堂的竹影刺青。
「游龙剑客,别来无恙?」面具人摘下面具,露出左颊贯穿至耳后的剑疤,正是当年被老丐救下的鬼市暗桩「刀疤刘」,「青岩先生的黑旗令,该兑现了。」他抛出令牌,黑旗上「铁骨」二字被血锈染得暗红,正是老丐当年断臂所护之物。
苏清雪惊鸿剑穗轻颤:「老丐的黑旗令…竟在你手中。」刀疤刘单膝跪地,身后数百死士同时抱拳,露出腰间缠着的青岩竹编——那是老丐当年流浪鬼市时的手艺:「二十年前,先生自断一臂换我自由,今日鬼市三百死士,还他一个清平江湖。」
死士首领呈上青铜匣,匣中放着焦黑的孩童布鞋与染血的剑盟腰牌:「这是血煞门屠铁山城的铁证。」宇文潇瞳孔骤缩,见腰牌刻着「王崇山」三字,鞋底还粘着未干的血泥:「血河所至,寸草不生…」他握紧游龙剑,血龙纹突然沸腾,剑刃映出铁山城被血河淹没的幻象。
「愿随先生,以血还血!」三百死士同时以刀拄地,刀刃插入星砂地面,竟在废墟中拼出「灭煞」二字。阿依夏被鬼市医女搀扶着走来,星砂咒纹已褪成淡金,却眼神空洞如幼童,突然指着宇文潇的断剑鞘:「哥哥…断剑…保护…」
「阿依夏?」宇文潇伸手欲扶,却见她本能地退缩,唯有银铃碎渣在她腕间轻响,与游龙剑血龙纹产生共鸣。医女递上残破的琵琶:「姑娘中了血煞门「忘川散」,唯有至亲血脉能唤醒记忆…」琵琶内侧,老丐的青岩竹刻隐约可见:「星砂忘川,心剑为引」。
苏清雪剑穗缠住宇文潇手腕,金丝传递着惊鸿剑意:「先带她去安全处,鬼市通往剑冢的密道…」话未说完,废墟顶部突现血煞门赤练旗,五百赤练营弟子踏着瓦砾围来,每人手中都握着染血的惊鸿剑穗——正是铁剑镇传来的警讯。
「来得好!」刀疤刘挥刀斩落,鬼市死士同时抛出烟雾弹,黑紫色烟雾中竟混着青岩堂「醒神香」。宇文潇心剑剑气爆发,血龙纹扫过赤练营弟子,竟将他们手中剑穗震成齑粉,露出里面藏着的血煞门信标:「原来你们用惊鸿剑穗追踪!」
阿依夏突然抱住断剑鞘,银铃碎渣掉在信标上,竟触发老丐留下的剑意陷阱。信标爆炸处,浮现出老丐与笑面修罗对饮的虚影,老丐断袖处渗出的青岩竹气,竟凝成「斩尽杀绝」四字,每字都带着当年断臂的怒意。
更夫敲过亥时,赤练营溃败而逃。宇文潇望着阿依夏蜷缩在断剑旁的身影,心剑剑气探入其眉心,竟在她识海深处看见楼兰圣女的残影,圣女指尖轻点他的胎记,用古老的楼兰语说:「心剑相通,记忆可寻」。
「明日正午,龙渊剑冢第三层。」宇文潇握紧游龙剑,血龙纹与鬼市死士的青岩竹编共鸣,竟在地面映出剑冢入口的方位,「刀疤刘,替我护好阿依夏——若我未归,便以黑旗令聚义江湖,永镇血煞。」
刀疤刘单膝跪地,黑旗在身后猎猎作响:「先生但去无妨,鬼市三百死士,已在剑冢外设下「竹影杀阵」。」苏清雪将惊鸿剑穗系在阿依夏腕间,金丝与银铃碎渣缠成同心结,阿依夏忽然露出微笑,模糊不清地念着:「游龙…哥哥…」
鬼市深处,三绝楼废墟的暗格里,一枚血煞门信标突然亮起,信标表面浮现掌教的赤练蛇瞳:「很好,全都聚在剑冢吧…本座的血河大阵,正需要你们的血来灌溉。」信标碎裂时,远处龙渊剑冢传来剑胎的嗡鸣,仿佛在催促最后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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