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醉仙楼上论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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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仙楼头剑气横,太白舞罢魔种惊。星砂圣典传音至,血祭亲缘劫数生。

平阳城·醉仙楼

申时正,醉仙楼的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宇文潇扶着阿依夏踏入二楼,檐下铜铃轻响,竟与他胸口血龙纹产生共振。醉书生斜倚栏杆,手中酒葫芦正滴着「醉仙酿」,酒液在木阶上竟凝成剑形,正是当年与老丐合创的「太白酒剑」。

「小友别来无恙?」醉书生打了个酒嗝,抛起酒葫芦,「且看这剑!」酒液在空中化作三尺青锋,剑势东起「银河落九天」,西收「抽刀断水情」,竟暗含北斗七星方位。宇文潇心剑剑气本能应对,却见血龙纹突然沸腾,竟将酒剑震成齑粉,化作血雾飘向窗外。

「好个心剑!」醉书生瞳孔骤缩,酒葫芦摔在地上,「但你这剑气里混着赤练蛇息,分明是魔种在醒!」他扯过宇文潇手腕,露出已蔓延至手肘的血龙纹,「当年游龙剑客以「剑心种」镇魔,如今却成了开门匙?」

阿依夏指尖触到酒葫芦碎片,银铃碎渣突然发烫。她脑海中闪过星砂族圣典的鎏金大字:「血龙降世,乃剑魔借体之兆,需以至亲血脉为祭,方能锁魔于渊」。记忆碎片中,楚离的笑声混着母亲的惊呼:「墨璃!快带孩子走!他的血…」

「至亲血祭…」阿依夏踉跄后退,惊鸿剑穗系着的银铃碎渣掉在酒渍里,竟映出她幼年在星砂祭坛的场景——楚离正以匕首划破她掌心,祭坛中央躺着浑身是血的宇文潇。苏清雪扶住她,发现她眼底的星砂咒纹竟短暂复现。

楼下突然传来孩童惨叫。一名赤练衣人跃上二楼,手中匕首抵住幼童咽喉,腰间缠着星砂炸弹:「宇文潇!拿你的血来换这孩子命!」炸弹引线滋滋燃烧,幼童颈间挂着的,正是游龙会的红绳剑穗。

「放开他!」宇文潇踏前半步,血龙纹窜至肩头,心剑剑气与杀意同时迸发。赤练衣人阴笑松手,幼童坠落瞬间,血龙纹竟抢先一步震碎匕首,却也因力量失控,剑气余波震得幼童胸口凹陷,陷入昏迷。

「不!」宇文潇抱住孩子,见其眉心的星砂咒印已消,却换上了淡淡的血龙纹路。醉书生捡起炸弹残骸,见内部刻着「血河老祖」的祭文:「他们要的不是你的血,是你失控时的魔种之力!」

阿依夏望着幼童的血龙纹,突然想起圣典下句:「祭者非亲不可,然至亲血祭,亦需祭者心甘」。她握紧惊鸿剑穗,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不敢将圣典内容说出——她知道,这「至亲」指的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母亲,或是…与他心意相通的人。

更夫敲过酉时,醉仙楼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三骑快马停在楼下,骑士腰牌上刻着「游龙会」三字,却在见到宇文潇的血龙纹时,齐齐抽出兵器:「盟主魔种觉醒,杀了他以谢江湖!」

「慢!」醉书生掷出酒葫芦,酒液在楼梯织成屏障,「你们可知「亢龙有悔」的真意?」他望向宇文潇,眼中闪过老丐的坚毅,「是明知后悔,仍要逆天改命!」

宇文潇抱起幼童,血龙纹在他后背聚成游龙形状,竟将骑士们的兵器震得脱手:「我若成魔,便先屠尽血煞余孽;我若证道,定还江湖清平。」他望向阿依夏,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剑剑气探入其识海,却被星砂莲屏障阻隔。

「去剑冢吧。」醉书生抛来一卷《太白酒经》,内页夹着老丐的断发,「雷劫将至,唯有在剑冢九重瀑下,方能以天雷淬炼道心。」宇文潇点头,游龙剑自动出鞘,剑穗红绳缠上幼童手腕,心剑剑气缓缓注入其经脉,竟将血龙纹暂时压制。

阿依夏跟上时,银铃碎渣突然拼成「母」字。她想起圣典最后的警告:「血祭若成,祭者魂飞魄散,受祭者永镇深渊」,泪水突然模糊眼眶——她终于明白,为何沈墨璃会困在剑冢深处,为何老丐会留下「铁骨」二字。

醉仙楼的铜铃再次响起,宇文潇的血龙纹与铃声共振,竟在酒旗上投出「亢龙有悔」的虚影。楼下百姓悄悄聚拢,虽畏惧他胸前血纹,却仍有人递来清水、药膏,甚至是一块温热的饼——那是游龙会曾守护过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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