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万剑山上悟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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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心崖上柏森森,剑骨仙踪何处寻?弃剑方知真意切,仁纹入掌见冰心。

万剑山·问心崖

酉时三刻,问心崖的苍松倒挂如剑,云雾在崖壁刻满历代剑仙的坐化痕迹。宇文潇踏过碎玉般的剑冢残片,游龙剑碎渣在袖中发烫,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剑刃悲鸣——那是江湖对他的质疑,亦是魔种在血脉里的低语。

「无痕剑碑」矗立崖顶,碑身布满千年苔藓,却在他触及的刹那,苔痕自动退开,露出老丐的青岩竹刻:「无剑胜有剑,有剑不如无」。宇文潇心剑剑气涌入,竟在碑面看见父亲宇文承渊的虚影,虚影抚过他胎记,沉声道:「剑者,凶器也;心者,仁器也,守心即守剑」。

母亲沈墨璃的剑意紧接着浮现,惊鸿短刃在虚空中划出弧线:「潇儿,当年我以身为阵,非因无情,乃因至情——剑可断,心不可断」。三道光影重叠处,竟显出游龙剑客与楼兰圣女合璧封魔的场景,他们手中无剑,却以心光化刃,斩落剑魔残魂。

「好个「守心即守剑」!」剑魔虚影突然从碑中渗出,竟化作宇文潇的模样,「但你的剑杀过血煞门,也伤过无辜百姓,甚至害得苏清雪昏迷,阿依夏魔种入体——这样的剑,留之何用?」虚影挥袖,崖壁映出铁剑镇百姓惊恐逃避他血龙纹的画面。

宇文潇握剑的手颤抖,游龙剑碎渣刺破掌心,血珠滴在「无痕」二字上,竟引出他弑杀血煞门主时的记忆——那一日,他的剑穿透门主咽喉,血珠溅在孩童惊恐的脸上。虚影趁机贴近,声音如丝般缠绕心脉:「弃了这柄染血的剑,方得心安。」

「住口!」宇文潇挥剑斩向虚影,却在剑尖触及虚影眉心时凝滞。剑身上的血珠突然映出阿依夏的笑靥,她正坐在清云谷溪边,用星砂为他修补剑穗,银铃碎渣在阳光下如碎钻:「公子的剑穗破了,阿依夏给你缝个新的…」

更夫敲过戌时,天际突降「亢龙雷劫」。紫雷耀得崖壁如血,宇文潇望着手中残剑,想起老丐的「进之悔」、母亲的「至情」、父亲的「守心」,突然抛剑于地,张开双臂迎向天雷:「我弃的是剑,守的是心!」

第一道天雷劈落,他后颈胎记与掌心血珠共鸣,竟在体表凝成淡金护罩。第二道天雷击碎护罩,血龙纹趁机窜上眉骨,却见他咬破舌尖,以血在胸前画出「仁」字,心剑剑气化作莲台托住身形。

第三道天雷轰然砸中顶门,宇文潇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老丐用断剑撬石救童、苏清雪为他挡雷呕血、阿依夏以血换血时的微笑。他突然顿悟,张开掌心接住雷火,任由其灼烧血脉中的魔种,却在心底默诵:「剑胆琴心,唯仁不破」。

雷劫骤停,明月东升。宇文潇摊开手掌,见掌心赫然印着「仁」字剑纹,纹路中流动着鸿蒙剑气与星砂余韵。被他抛落的残剑突然飞起,碎渣在「仁」纹周围聚成光剑,剑身上的「剑胆琴心」四字已蜕变为「仁心剑胆」。

问心崖的剑冢残片同时共鸣,竟在虚空中织出「万剑朝宗」的虚影,每柄剑都指向剑冢方向。宇文潇望向天际,见血龙云已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游龙驮着惊鸿的祥瑞云影——那是民心所向的征兆。

他拾起锁魔链,链上的「舍剑成仁」四字与掌心剑纹共振,竟在链身映出阿依夏的银铃、苏清雪的剑穗、母亲的丝帕。更远处,剑冢方向传来鸿蒙剑胎的清鸣,那声音不再是威胁,而是对真正剑客的呼唤。

「走吧。」宇文潇握紧锁魔链,仁字剑纹与锁魔链的鸿蒙剑气交融,竟在崖壁投出游龙剑客的虚影——那虚影手中无剑,却有万千剑意环绕,「亢龙有悔的真谛,从来不是后悔执剑,而是无悔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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