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亢龙有悔斩己身

换源:

  血河翻浪覆云岑,凌云旧迹染霜襟。亢龙有悔非登高,断脉成仁照此心。

血河战场·凌云峰旧址

辰时正,凌云峰的断壁残垣间,血河浊气如活物般翻涌。宇文潇立于峰顶,仁字剑纹在掌心流转,映得周身淡金如罩。血河老祖操控的游龙剑破雾而来,剑身缠绕着赤练蛇影,剑尖直指他咽喉,却在触及淡金光罩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悲鸣。

「宇文潇,本座赐你速死!」血河老祖的虚影附在剑上,声音混着千万血奴的嘶吼,「看看这剑上的血,哪一滴不是你造的孽?」剑身上突然浮现铁剑镇孩童的血脸、游龙会弟子的断剑、苏清雪呕血的画面,每帧都如利刃割心。

宇文潇不躲不闪,心剑剑气化作透明护盾,盾面上竟浮现出无数笑脸:老丐用断剑撬石救童时的爽朗笑、阿依夏在清云谷补剑穗时的温柔笑、铁剑镇百姓递饼时的憨厚笑。他望着这些笑脸,终于顿悟老丐刻字的真意——「亢龙有悔,非退而悔,乃进之悔」。

「我悔的不是登上巅峰,」他张开双臂迎向血剑,仁字剑纹与血龙纹在体表交织成游龙惊鸿图,「是登高中险些忘了,这一路为何出发!」徒手握住剑身的刹那,血龙纹如活物般窜入剑刃,与魔种虚影激烈缠斗,竟将其从剑胎中生生拽出,化作一条金光璀璨的光龙。

光龙昂首龙吟,龙身缠绕着老丐的青岩竹气、醉书生的太白酒意、母亲的惊鸿剑影。宇文潇趁机运转「亢龙有悔·终章」,心剑剑气与五绝剑意合璧,竟在虚空中划出「天下无魔」的全息剑阵。血河老祖虚影惊恐欲逃,却被光龙咬住咽喉,拖入锁魔链的鸿蒙印记。

「清雪,阿依夏,珍重。」宇文潇转身望向二女,腕间的惊鸿剑穗与发间的银铃碎渣同时发亮。他咬破舌尖,以龙血在锁魔链上写下「舍剑成仁」四字,自断心脉的剧痛中,竟露出释然的笑——原来真正的亢龙有悔,是用无悔之心,斩尽心中魔种。

苏清雪的惊鸿剑穗突然绷断,她扑过去时,只见宇文潇的血龙纹已褪成淡金鳞片,随光龙一同没入锁魔链。阿依夏的星砂血自动注入他伤口,银铃碎渣在虚空中拼出楼兰圣女的祝祷:「星砂为引,心剑为锋,情剑成仁,双脉归一」。

更夫敲过巳时,光龙与锁魔链同时爆发出万丈光芒,竟将血河浊气净化为漫天星砂。凌云峰旧址的血河倒卷而回,露出底下的鸿蒙剑胎——剑胎表面的「亢龙有悔」封印已重新凝结,而宇文潇的身影,已与光龙、锁魔链融为一体,化作剑胎中央的游龙图腾。

「公子!」阿依夏抱住逐渐透明的锁魔链,星砂咒纹在她掌心聚成宇文潇的胎记形状。苏清雪握紧惊鸿剑,剑身上的「情」字剑意与锁魔链共鸣,竟在虚空中显露出宇文潇的虚影,虚影抬手轻拂二女面颊,指尖留下淡金剑痕。

血河战场恢复寂静时,江湖百姓从废墟中走出,他们望着天际的游龙云影,纷纷解下红绳系在断剑上,剑穗在风中摇曳,如万剑朝宗般指向凌云峰。苏清雪和阿依夏同时感受到识海中的传音:「剑胆琴心在,侠道永不灭」——那是宇文潇的剑意,亦是千万民心的回响。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