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灯昏剑魄存,星砂惊鸿护离魂。千灯照彻归程路,侠骨无悔照千门。
清云谷·竹屋
暮春的雨丝斜织入窗,宇文潇在竹榻上睁眼时,见阿依夏正伏在案边打盹,银铃碎渣散落在《星砂圣典》书页间,她腕间的星砂印记已恢复为纯净的莲花。苏清雪背对着他擦拭惊鸿剑,剑穗金丝在晨光中轻颤,映出她鬓角新添的白发。
「清雪…阿依夏…」他声音沙哑,却惊得二女同时转身。苏清雪手中的药碗险些跌落,惊鸿剑穗上的半片银铃碎渣突然发亮;阿依夏碰翻了砚台,星砂咒纹在墨水中聚成游龙形状,正是他昏迷时反复梦见的图腾。
「别动!」苏清雪按住他欲起身的手,指腹触到他腕间的惊鸿剑穗——那是她割破自己剑穗系上的,「你的心脉虽复,却需百日静养。」宇文潇这才惊觉,胸口的「仁」字剑纹已与胎记融合,化作淡金鳞片状纹路,随呼吸明灭。
阿依夏捧着游龙剑残片走近,断剑上的「惊龙」二字已裂为两半,却在断口处嵌着一枚赤金碎片——正是血河老祖的残魂结晶。她指尖抚过碎片,银铃碎渣突然发出清鸣,与碎片产生共振:「公子,这残魂碎片…似乎在呼唤你的血脉。」
「或许,这就是宿命。」宇文潇接过断剑,心剑剑气探入碎片,竟听见剑魔虚影的低语:**「双脉归一者,岂能永镇鸿蒙?」**他望向窗外,见清云谷口挂着数百盏红灯笼,光映水面如碎金蜿蜒——那是江湖百姓为谢他镇魔,自发挂起的「平安灯」。
「昨夜有铁剑镇百姓来送药,」苏清雪将温热的药汤递给他,剑穗扫过窗台上的剑穗,「他们说,看见你化作游龙驱散血河。」宇文潇望向那些红绳剑穗,每根穗子上都系着平安符,竟与他在血河战场看见的民心之光一模一样。
阿依夏忽然拨响琵琶,曲调竟是《平沙落雁》的变奏,却多了几分沧桑剑意。宇文潇心剑剑气随音波扩散,竟看见琴弦上缠绕着星砂族的记忆碎片——阿依夏已恢复全部记忆,却将楚离的阴谋、圣典的预言悄悄藏起,只在眸中映出他的倒影。
「公子可听过《亢龙无悔》?」她指尖扫过琴弦,银铃碎渣在弦上聚成游龙形状,「这是我新谱的曲子…」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马嘶声。三骑快马停在谷口,骑士腰牌上的「龙」形花纹与灯笼火光交相辉映,为首者摘下面具,露出与宇文潇相似的龙形胎记。
「在下龙辰,」来人单膝跪地,腰间悬着断成三截的游龙剑,「奉老丐之命,寻游龙剑客重铸「惊龙」。」宇文潇瞳孔骤缩,见其身后马背上驮着剑冢核心的鸿蒙剑胎碎片,碎片裂缝中渗出的,正是与他血脉共鸣的浊气。
更夫敲过巳时,宇文潇站在谷口,望着绵延至天际的灯笼光。阿依夏将银铃系在他剑穗上,星砂血与龙血在断剑处凝结成「心」字;苏清雪把惊鸿剑穗重新编好,金丝里缠着她的发丝与阿依夏的星砂。三枚剑穗在风中轻响,竟奏出老丐留下的《侠道终章》。
「原来老丐说的「无剑胜有剑」,」宇文潇握紧断剑,残片与鸿蒙碎片产生共振,「是让剑活在百姓心中。」他望向远方,见江湖百姓正举着灯笼赶来,每盏灯笼上都绘着游龙惊鸿的图案,光焰汇聚成河,竟将他手中的断剑映得通体透亮。
阿依夏望着他的侧脸,星砂咒纹在掌心聚成传送阵纹——那是剑冢底层的方位,亦是圣典中「双脉归一」的终极之地。苏清雪握紧他另一只手,惊鸿剑意与他的仁剑共鸣,剑身上的「情」字突然与他的「仁」纹重叠,竟在虚空中显露出母亲沈墨璃的欣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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