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青灯照壁剑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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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窗雨细剑吟低,星砂暗护锁魔扉。青灯照壁寻龙帖,玉漏催寒话转微。

清云谷·竹屋

暮春的雨丝斜织入窗,宇文潇盘坐竹榻,掌心覆在游龙剑残片上。仁字剑纹如活物般游走,试图净化断口处的赤金残魂碎片,却总在触及碎片时,听见识海深处传来沙哑的低语:「我们本为一体,何必将我囚于剑中?」

「又在温养断剑?」阿依夏端着药碗进门,星砂血在她指尖若隐若现,「先喝药,剑事不急在一时。」宇文潇抬头,见她发间的银铃碎渣用惊鸿金丝系着,碎渣影子投在墙上,竟似楼兰圣典的禁术阵纹。

药汤泛起星砂微光,宇文潇触到碗沿的刻字——正是母亲沈墨璃的「璃」字。阿依夏转身时,他瞥见她袖中露出的锁魔链,链身缠绕着新的星砂咒纹,显然是她近日悄悄加固的。

一更天,清云谷外传来梆子声。苏清雪抱着剑穗推门而入,身后跟着送灯笼的铁剑镇百姓。那灯笼上的龙形花纹与宇文潇的胎记产生共鸣,火焰竟凝成游龙形状,照亮了后山竹林的方向。

「公子,这灯笼是昨夜突然出现的。」百姓们退后三步,露出灯笼骨架上的暗格,「里面有张字帖。」宇文潇心剑剑气探入,暗格自动弹开,飞出一张洒着星砂的素笺,「寻龙帖」三字银钩铁画,落款竟是「灯心客」。

竹林深处,灯笼火光指引至一块青石。石面刻着与灯笼相同的龙纹,龙目位置嵌着两枚惊鸿剑穗残片。宇文潇将自己的剑穗贴上,青石突然翻转,露出深达丈许的地洞,洞内飘来熟悉的鸿蒙剑气——正是剑冢化龙池的气息。

「是剑冢的方位。」苏清雪握紧剑柄,惊鸿剑意与地洞共鸣,「难道灯笼组织知晓铸剑之法?」阿依夏指尖轻颤,银铃碎渣掉在石面上,竟拼出「灯芯即民心」五字,与她昨夜梦见的圣典批注一模一样。

子时三刻,竹屋内烛火骤暗。苏清雪忽然按住阿依夏的手腕,惊鸿剑穗缠住她袖中锁魔链:「你近日加固链上咒纹,是不是知道铸剑需要…」话未说完,阿依夏已抽回手,星砂咒纹在腕间一闪而逝。

「清雪姐,有些事…」阿依夏低头拨弄银铃,碎渣反光映出她眼底的挣扎,「公子刚醒,不宜分心。」苏清雪望着她发间的惊鸿剑穗,想起自己割穗系腕的那日,阿依夏眼中闪过的痛楚——那分明是记忆恢复的征兆。

更夫敲过丑时,地洞方向突然传来剑鸣。宇文潇握剑踏石而下,见洞底铺满历代游龙剑客的剑穗,中央立着三丈高的「铸剑碑」,碑身刻着老丐的青岩竹刻:「剑者,民之愿也;锋者,心之钢也」。

碑前摆着三枚灯盏,灯芯竟是用百姓的红绳剑穗制成。宇文潇心剑剑气注入灯盏,火光骤然大盛,竟在碑面投出游龙村的旧景——父亲宇文承渊正与老丐、醉书生等人铸剑,母亲沈墨璃以星砂血为引,剑炉中沸腾的,正是化龙池的鸿蒙剑气。

「原来铸剑材料…在剑冢深处。」宇文潇握紧断剑,残片与碑面产生共振,竟引出父亲的剑意留言:「惊龙重铸,需三物——游龙血、惊鸿泪、民心灯」。阿依夏的星砂血、苏清雪的惊鸿剑意、百姓的红绳灯芯,恰是留言中的三物。

苏清雪望着碑上的铸剑场景,突然握住阿依夏的手:「我曾在父亲的剑谱见过类似阵纹,铸剑需至亲之人甘愿献力。」阿依夏睫毛轻颤,星砂咒纹在掌心聚成血莲,却在触及苏清雪指尖时,化作温顺的游龙形态。

洞外传来鸡啼,宇文潇转身时,见阿依夏与苏清雪并肩而立,二女的剑穗在火光中交缠,竟似惊鸿游龙共舞。他掌心的仁字剑纹与铸剑碑共鸣,竟在虚空中显露出剑冢化龙池的景象——池底的鸿蒙剑胎正在震动,剑胎裂缝中渗出的,是与灯笼火光同源的温暖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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