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脊雪道锁寒烟,古剑沉埋岁月迁。潜龙勿用破云阵,血诏惊揭廿载冤。
昆仑山脉·龙脊雪道
巳时三刻,雪道如银蛇盘绕昆仑山腰,千年玄冰下隐约可见龙形纹路。宇文潇踏雪而行,惊龙剑穗上的红绳凝结霜花,每走十步便有剑刃虚影从雪中突起,竟组成上古「九宫困龙阵」。他剑指轻挥,施展出「潜龙勿用」起手式,剑尖点地处,霜花竟化成龙鳞纹样,阵眼石应声而碎。
「小心!」苏清雪惊鸿剑穗缠住他腰际,拽向悬崖凹陷处。却见碎石隐槽中射出九道冰棱,每道都刻着游龙剑诀残招。阿依夏星砂血滴在冰棱上,竟引出石壁内的光影投影——老丐与醉书生正在雪道上与神秘人交手,那人所使剑招,正是今日假游龙剑客的赤练变式。
「是老丐的青岩剑!」宇文潇惊呼,见投影中老丐以断剑抵住对手咽喉,醉书生则举酒葫芦大笑:「雪无痕,当年若非你父亲护着剑冢,咱哥俩早成冰雕咯!」被唤作雪无痕的守剑人甩袖退开,露出袖口的游龙卫徽记——与宇文承渊旧部的印记分毫不差。
光影散尽时,雪道尽头立着一名白衣剑客,剑穗以昆仑雪蚕所织,纯白无垢中透着剑意锋芒。他负手而立,剑尖挑起宇文潇方才震碎的阵眼石:「游龙剑诀第七式「潜龙勿用」,你从何处学来?」
「在下宇文潇,乃游龙剑客传人。」宇文潇抱剑长揖,惊龙剑刃映出雪无痕眉心的淡金印记,「敢问前辈,此阵为何拦阻游龙一脉?」雪无痕瞳孔骤缩,挥剑斩落一片雪花,竟在剑刃上显出游龙卫的「忠」字剑诀:「三日前,有持赤练剑穗者强闯剑冢,所使正是游龙剑诀残招!」
阿依夏星砂血突然逆流,银铃碎渣在掌心聚成莲花,竟将雪无痕眉心印记激成赤金双色。苏清雪惊鸿剑穗轻颤,见那印记正是游龙卫「龙鳞护心」的图腾:「他是游龙卫后裔!」雪无痕踉跄后退,从怀中掏出染血的羊皮卷,字迹已被昆仑雪水晕开:「三十年前,剑盟掌教携游龙剑诀投靠血煞门,吾以血为誓,镇守剑冢…」
羊皮卷画像上的青年眉目,竟与当今武林盟主、惊鸿剑派掌教分外想像。宇文潇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想起第四卷中掌教曾以「惊鸿照影」救他性命,剑穗上的「忠」字此刻却显得刺目:「不可能…他当年…」
「当年他救你,不过是为了监视双脉血脉!」雪无痕剑势突转,指向宇文潇后颈胎记,「若非游龙卫旧部传信,本座险些误杀真传人!」阿依夏星砂咒纹在虚空中画出传送阵,却因体力不支险些跌倒,雪无痕袖中飞出一枚雪蚕茧,竟自动缠上她手腕止血。
更夫敲过午时,雪道深处传来冰裂之声。雪无痕剑指昆仑绝顶:「真正的昆仑剑冢,在龙首崖后。三十年前老丐曾以青岩剑刻下「双脉归一,方破鸿蒙」,你可是那能镇魔种的「钥匙」?」宇文潇望向自己掌心的仁字剑纹,见其正与雪无痕的龙鳞印记产生共振,惊龙剑突然发出龙吟,剑穗红绳竟穿透雪层,直指冰层下的鸿蒙剑气。
苏清雪握紧阿依夏逐渐冰冷的手,惊觉其腕间星砂印记已褪成灰色,如即将熄灭的灯芯。阿依夏勉强一笑,银铃碎渣拼出「剑冢…有圣泉」几字,却在触及雪无痕的雪蚕茧时,突然咳出黑血——那茧中竟藏着星砂族「回光返照」的禁术阵纹。
雪道尽头的冰壁突然裂开,露出内藏的「太虚剑碑」,碑身刻着与镇魔剑柱相同的「仁心剑胆」四字,却在宇文潇靠近时,显露出被冰雪封存的另一行字:「铸剑者,必承其重,双脉归一之日,便是天道劫数开启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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