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们就这样碍着裴川挥动要砍人的手,双方谁都不想退一步,僵持了几分钟,与慌乱格格不入的蓝发甘雨从旅店缓缓走出。
“你们在干什么?”温声细语但格外有威慑力,随着甘雨的到来,众人都安定下来,只有那男人还逼逼赖赖让裴川赔钱。
裴川则收敛了对付流氓的流氓劲儿,手中道具一甩,固定着几位老人生怕他们摔倒。
甘雨走近瞥他一眼,责备与无奈溢于言表,好在不是真的生气;
接着甘雨护犊子的批判几句裴川,随后拿出璃月法律砸人;
来自翘英庄的老实人哪里能应付层层叠加的法律条文,一张脸除了清澈的愚蠢就是怕事件叠加闹大。
当地的工作人员来了,文绉绉开始调查‘羊’究竟是谁的;
法律的坏处是太过严谨,虽然羊皮鉴定为野羊,但羊肉并不一定全是野羊肉;
这当然不是强钻牛角尖,而是昨天晚上那么多人,羊肉肯定不够;追求严谨又天真的调查人员为流氓那‘可能存在’的羊调查前后三天的羊肉宰杀。
“这么费劲?”裴川看着匆忙的人,忍不住抱怨。
甘雨的手敲了敲裴川脑袋:“走程序就这样。”低过解酒的茶。
“抱歉,都怪我。”裴川试探道。
柔柔弱弱的女孩知道不是他的错,腻歪了半天,最后被当地官员叫走。
而在她面前温温柔柔的裴川,立即褪去溺爱笑容,冷峻的脸向天,掏出口哨。
细小的微鸣响彻整个村庄,偌大村庄聚齐十几个孩子。
听到哨声的将士纷纷聚集在小旅店后门,裴川穿着黑衣走出,静谧角落孩子们轮番凑过耳朵听裴川的吩咐,每人走的时候吃着璃月糖果。
接下来地痞流氓军陷入的是;
早上遛弯骑的工具马发情,尥蹶子腰磕到石头上,药费极贵;
床垫和被子里全是碾碎的小松树刺,挑找半天还是有残留,扎在身上极难入睡,睡了也会被不长眼的公鸡打鸣吵醒,或被扎醒。
出门总被狗追着咬,受伤严重的腰总感觉痒但不能挠,手掌也是;呼吸中总有股若有若无的翔臭味儿。
猫嫌狗厌一天坑不到一顿饭,赔偿款也没下来,突然出现的小松树毛越来越多,藏在衣服袖子里时不时刺他一激灵;
那些碍眼的鸡总被小孩子放出来,想追就被潜藏在各处的松树毛偷袭,发酵的翔味儿越来越浓。
他越想找刺,痒的越厉害,每日睡眠再不好,互相牵动的难受分子循环往复折磨他的一天。
有天晚上踹了一脚拿大公鸡奚落他的孩子,本就有些精神恍惚的人半睡半醒间常听到指甲摩擦门板的声音。
“嚓嚓”的摩擦声刺耳而细碎。
起初,他以为是风吹动了门外的枯枝。但随着声音的持续,他意识到这绝非自然现象所能解释。
那声音,时而轻柔,时而急促,仿佛是某种无形的存在在试探,又随着心跳加速而加速。
即便没做过亏心事都会在神经衰弱下感到恐惧,何况小流氓平时没少撒泼打滚;
突然响起的每一声“嚓嚓”都如同冰冷的指尖划过他的脊梁,暴怒也没用,或者说任何情绪、行为都没用。
这种声音仅仅两天,只要前奏响起,他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紧绷;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滴落在枕头上,细碎的摩擦声与夜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神经敏感的他试图说服自己,只是夜晚的错觉,是自己的神经变得过于敏感。
可那些突然出现又消失的松树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自己能听到摩擦声?
他开始幻想,一个女鬼被压在某处用指甲摩擦墙面,她面目狰狞可憎,身体干巴或是膨胀?腐烂的肉是否已经消失,只留森森白骨摩擦木板或墙面成粉?
恐惧如同藤蔓在心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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